接下来,不服输的沈无终又跟谷雨师姐对练了几次。
然后毫无悬念的再次被虐。
沈无终简直羞愧地无地自容。
自从穿越之后,他一路平推,不论是修炼速度,或者是忽悠人,他都牢牢掌握着主动……
好吧,虽然有时候他会把姿态放得很低,但那属于“计谋”的范畴,并不是“狗”!
但是今天!
他深深感受到了一种挫败感。
坦白讲,谷雨被杜元稹调教多年,剑法一定很厉害,即便不使用半点修为,单凭剑法便能将沈无终虐出翔,这也无可厚非。
技不如人,努力地迎头赶上便是。
但最令他气愤的是,谷雨每次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新剑痕的时候,冷漠的眸子里都会闪现出一抹不屑。
好像在说:你虽然是五少主麾下,第一个特招成为影卫学徒的弟子,但在我眼里,或者在其他老资格的影卫学徒眼里,你就是个屁!
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狂言”,沈无终觉得脸上发烫,算是体会到了当初徐一飞被自己打败时的感觉。
简直打脸!
他仔细回想谷雨的剑法,越想越没有信心。
沈无终不是自尊自大的性子,他很快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说到底,还是实战经验,太少了!
前些日子跟徐一飞的那次决斗,其实跟街头上的泼皮打架没什么区别,但他今日面对的谷雨师姐,却是实打实的剑法高手。
此时此刻,沈无终除了满身伤口和臭汗外,甚至感觉气海之中翻江倒海,徐宛容留下的那团真气竟有反噬之意!
这事关身家性命,沈无终不得不开口求饶,暂停练剑。
然后盘膝而坐,先稳住气海再说。
他觉得这可能跟气急攻心有关系。
他娘的,太气人了!
这个花瓶,怎么就能这么强?
……
谷雨的剑法其实很简单,并没有固定的套路,每一招都直来直去,或劈或砍或刺或格,殊少变化。
但每次跟沈无终对练的时候,她都能演变出无数新招,教人防不胜防。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剑太快了!
沈无终是极魔功第三层巅峰的修为,眼力、手力均已经不俗,但他用尽了浑身解数,还从未在她剑下走满过三招……
别说三招,沈无终心里清楚,若非谷雨有意相让,他连一招都接不住。
这个花瓶,怎么就能这么强?
还是个冷冰冰的花瓶。
即便是在当“陪练”,谷雨也总是板着个脸,沉默寡言,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每当她把剑锋架在师弟脖子上之后,便自行收剑后退,等待着他重新摆好架势,再次来过。
然后又一次在师弟身上留下一道剑伤。
谷雨可能有些心疼沈无终,或者不太愿意直接弄死了他,显得太没意思。
所以,除了前几次会在沈无终脖子上留下剑痕之外,其余的时候,大多往他身上招呼。
……
杜元稹在一旁也会随时指点,但都针对谷雨的。
“适才那一剑,虽然成功刺在了对方身上,但明明可以乘势而上,刺他脖子!”
“蠢材,刚才你那一脚虽然精妙,将疯狗扑食般的对手踢了个跟头,但为什么不在他倒地的时候,欺身而上,刺他脖子呢?”
“……”
“对了,这一招就很妙!刺他脖子,刺他脖子!”
杜元稹挑出了谷雨很多毛病,好像在沈无终眼里快似闪电的剑法,到他这里就一文不值了。
他说的最多的几个字,就是“刺他脖子”。
沈无终咬牙切齿,心想你这老头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的脖子又不是铁铸的!
虽然谷雨师姐已经剑下留情!
但即便如此,多刺几下,没准儿哪一剑没控制好角度直接插了进去……
或者不巧割破了气管,我还活不活了?
沈无终不禁嘀咕起来,
这位杜师傅究竟是真想将他培养成才,还是为自己的“小情人”找个练剑的伙伴,或者说是蹂躏的对象?
……
……
沈无终此时已是伤痕累累。
有上半身,也有下半身的。
他身上的黑袍成了乞丐装,到处都是窟窿,还有几个脚印。
嗯……
脚印大概是3号的。
沈无终摸了摸自己俊俏的脸。
他脸上也多了两道寸许长的伤口,一个在额头,一个在右颊。
血迹已经干了,沈无终心想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不足一个月,便破了相。
黑龙教果然不好混!
他又摸了摸脖子。
嘶……
疼!
尽管杜元稹看起来十分不满意谷雨的剑法,认为她总是不往脖子上刺,但沈无终柔嫩的脖子上仍多了数道剑痕。
杜元稹笑眯眯看着狼狈的沈无终,乐道:“头脸上多了几道剑痕,看起来就顺眼多了,唔,有些男人该有的样子。”
沈无终咬牙切齿,心想你这老头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的脖子又不是铁铸的!
虽然谷雨师姐已经剑下留情!
但即便如此,多刺几下,没准儿哪一剑没控制好角度直接插了进去……
或者不巧割破了气管,我还活不活了?
沈无终不禁嘀咕起来,
这位杜师傅究竟是真想将他培养成才,还是为自己的“小情人”找个练剑的伙伴,或者说是蹂躏的对象?
“我认输!”
沈无终越想越恼,随手把剑仍在脚下,愤然道:
“谷雨师姐剑法高超,我认输还不行?
说来惭愧,弟子拜入黑龙教半年时间,还从未学过任何剑法。咱们黑龙教剑修天下第一,弟子却从未请教过任何人关于剑道的学问,简直不该。”
他这话说的隐晦,表面看起来像是在检讨自己。
细品之下,又何尝不是暗中点明“我是剑法白痴,你们应该先教我学剑而不是这样欺负我”的意思?
杜元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笑而不语。
谷雨在旁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感情色彩,“对付你,还不至于使用师父的刺脖剑法。”
“刺脖剑法?”
沈无终愣了愣,感觉这剑法名字起得,跟开玩笑似的。
“谷雨师姐的意思……”
他斟酌着措辞,犹疑道:“适才咱们练了那么多次,你根本就没有用师父传授的剑法?这不是骗人吗?”
谷雨没理他。
“你退下吧。”
杜元稹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谷雨轻轻点头,退至杜元稹身后,收剑而立。
她只是奉命“敲打”这位沈师弟,如今她的任务显然已完成,接下来,该师父上场了。
杜元稹盯着沈无终,问:“你觉得谷雨的剑法如何?”
沈无终低眉顺目,答:“恐怖如斯!”
杜元稹:“夸张了,她剑上根本就没有半点真气。”
沈无终:“可是她学了师父的剑法,就算没有在剑锋上附着真气,依旧……恐怖如斯!”
杜元稹:“你小子是不是只会拍马屁?”
沈无终:“我没有!”
杜元稹:“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独门剑法并未传授给她呢?”
沈无终:“难道刚才她用的不是那个……刺脖剑法?”
杜元稹:“不是。”
沈无终:“那她用的是什么剑法?”
杜元稹:“她没有练过任何一门剑法。”
沈无终:“……”
他突然茫然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子恼怒和不岔!
就……硬骗呗?
谁?信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