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斗转星移,往事如烟。
一丝淡淡的愁绪萦绕心间,南怀瑜低喃:原以为会天长地久,一切都会来得及,最后,居然,连名字都没来及问!小狐狸,你可还记得妖怪吗?我来找你了!
次日,南怀瑜推开房门,屋内静悄悄,南城并不在家,但餐桌之上已摆好了早点。
初一打量,都是他爱吃的,豆浆、油条、米粑......
洗漱完毕,徐徐坐下,捻筷逐一品尝,还是原来的味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南怀瑜对南城当年的不忠之事也有了一定的理解和谅解,这世间,大概任谁都不能忍受漂亮妻子常年不按时回家、回家也要另居一室吧!虽然当年南怀瑜并不太关注南城夫妻二人的私事,但对他们之间不太正常的举动也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当年被殃及池鱼的小狐狸是多么的无辜,每次梦回,那双含泪的星眸是他不可言说的痛!
此生,我只许你一人!哪怕伦理制约,任谁也阻止不了!倘若你已娶妻生子,我也只许你一人,默默守护,我自孤独一生!
负手站在窗前,望着修直挺拔的、几欲参天的松林,南怀瑜胸中有如惊涛骇浪!
......
小径依然,道旁绿植打理的整整齐齐,漫步过去,南怀瑜站在小狐狸家的窗户前。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木窗已换成了塑钢窗,窗口不再毫无顾忌的大开,半掩半合的窗扇之后挂着一幅白色窗纱,随风轻轻舞动。
南怀瑜犹豫片刻,走上前,已是成年男子的他,身材修长挺拔,当年还需努把力才能跃过的窗台,如今抬腿可及。
伸手欲撩开窗纱,传来一阵铃声,特别的铃声预示是医院打来的,在他转身接电话之际,他没有看见,一阵微风拂过,掀起了纱帘一边,露出了一双斜插入鬓的细长明眸,目光凌冽而又深情。
来电里,助手告知,下午会有一肝源送到。南怀瑜挂断电话,迅速上网预定机票。
给南城留了个便签之后,南怀瑜行色匆匆返回了W市。虽然此行一无所获,但是他奠定了自己的心意,觉得此生不再彷徨无依。
回到医院,又是一场奋战,从ICU里出来,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南怀瑜心中的思念如洪水般喷涌而出!十多年的封印一旦解除,飞奔而出的对爱人的思念便如灭世大妖一般猖狂不可一世!
十日之后,待到移植病人病情稳定,他收拾起行囊,决定再回S市,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任谁也不可以阻止。
这时,方院长却给他派了个任务,前往S市参见一个研讨会,本来这种研讨会一般都会派没有什么资历的小年轻过去学习,但是方院长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个决定对南怀瑜来说正中下怀,第一次开了尊口,对方院长道了个谢。方院长抖了抖眉毛,心道:现在谢我还为时过早呢!
飞到S市,南怀瑜先去研讨会下榻的酒店报到。一进酒店大堂,就见自己那十分不靠谱的师弟喜笑颜开地扑了过来。
“师兄!真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啊!终于又得见天颜了!唉!师兄啊!老天对你实在是太仗义了!才貌都堆在你一人身上!话说师兄啊!你最近是不是桃花盛开啊?怎么一副眉眼含情的模样?这脸蛋帅得人神共愤啊!......”
南怀瑜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贴近他的耳旁低声说道:“再敢胡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行踪告诉易敏!”
“那个,啥,师兄,您老先歇着,我去帮您老把房卡拿过来。”师弟李帆正色道。
办好了房卡,李帆絮絮叨叨地向他介绍:“这次会议的主讲是我们医院的,才调来没多久,是个双料博士,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有一次急诊收了一个急性呼吸道梗阻病人,当班医生没经验,手忙脚乱的,那家伙一来,抓起一把手术刀,只见手起刀落,寒光一闪,给病人脖子上开了个血窟窿,鲜血“滋儿”溅了一脸,也没见人家眼睛眨一下!打那以后人送外号‘刽子手’,胆小一点的住院医师都不敢直视她!哎!师兄,你看她来了!”
南怀瑜抬眼,如遭雷击,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