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着,王老太爷似乎气的发抖。
“老太爷,别生气,别生气,来人,快给老太爷拿药!”
身边老仆急忙扶住老太爷。
几个仆人手忙脚乱的帮老太爷取出药瓶服药。
服药之后,过了一会儿,王家老太爷才缓过来,对宋念怒目而视。
宋念轻笑道:“王老太爷,何必上火?这件事,还没有彻底确认。”
“你要怎么确认?”王家二少爷王守财怒道。
“自然是搜查你的屋子,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证据。”宋念抛了抛手里的半块玉佩:“只凭这件东西,就给你定罪,只怕你不服气。”
王守财一撸袖子:“你搜查就搜查?”
“让他们搜!”王老爷子半咪着眼睛:“王家做事,光明磊落。”
而后,王老爷子顿了顿,闭着眼睛道:“但是楚大人,李知府,宋主簿也希望你们记住,王家,不可轻辱。”
“爷爷!”王家二少爷跳脚。这可是给他定罪。
“闭嘴!”王老爷子一声训斥,就让王守财再也不敢开口。
“王老爷子,那就,对不住了!”宋念拱了拱手,接着便带着张黑牛赵大等人,在王家仆役的带领下,直奔王守财的卧房。
至于王老太爷和王守财,自然也紧跟着。这种搜查的场面,自己人必须贴身看着,否则被人家栽赃陷害,那就万劫不复了。
不过,也就是王家特殊,否则平日里搜查,谁肯让有嫌疑的人跟着?
“宋主簿,让王家人跟着合适么?”李知府凑到宋念身边,低声问道。
宋念笑了笑:“王家根基深厚,咱们想栽赃陷害,那是不可能的。当然,我没有反对王家人跟着,也想让他们自己亲眼看看!人赃俱获,才无可翻案。”
李知府深深的点头:“宋主簿果然把握十足。”
宋念心里嗤笑了一声。她的目的怎么会这么简单?让王家人跟着一起看,是另有用意。
到时候,她这张牌打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王家就绝对辩驳不得!
王守财则跟在老太爷身边,扶着老太爷,嘀咕道:“爷爷,这就让他们这样搜?我就觉得,他们肯定不安好心,不定会栽赃嫁祸。”
“楚家做事,虽然狠辣,却没有栽赃嫁祸的习惯。”王老太爷半咪着眼睛:“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行得正坐得端,你怕什么。”
王守财面色扭曲了一下,没有反驳。
就这样,众人各怀心思,在王家仆饶带领下,来到了王守财的卧房。
王守财的卧房布置的穷奢极欲,和其他王家仆人窘迫的模样,截然相反。
不过,除了一些金器银器和珠宝绸缎之外搜出来的就是一大堆奇技淫巧的玩意,看的宋念脸红。
“呸,王家怎么就好这些东西这个王鞍居然看着还挺精神,年纪没把自己玩死啊!”
不过话虽如此,这些东西,还是要作为证物搜集了。
只是将王守财的屋内搜刮的清洁溜溜,都没找到任何宋念想要的证物。
那些胡人被杀之后,可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出现在他们身上呐。
“大人,还搜么?”张黑牛看着都快被搬空的屋子,苦笑着问道。
“搜!不过”宋念想起个地方,嘿嘿一笑:“不是在这里搜!”
她要搜的地方,自然是梅的房间。
这子,不是自己,昨晚在梅屋里睡的么?
梅的卧房,门板和窗户被拆下来,方便众人在外面观看。
梅紧张的站在屋内,双手绞着发梢,不敢话。
外面人是实在是太多了,让她十分紧张。
宋念在梅的屋子,来回踱步,看着紧张的梅,忽然问道:“昨晚,你家二少爷王守财,就是在这个屋子过的夜?”
梅啊了一声,才连连道:“是是是”
宋念又问她:“那四更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昨晚少爷折腾到很晚才睡,四更的时候我们都睡熟了”梅脸色酡红。
“咳咳!”王守财得意的咳嗽了几声,似乎对自己某方面的能力,极为自信。
“那就是你并不确认,四更的时候,你家少爷在?”宋念忽然问道。
梅一愣,连连摆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少爷昨很累,倒下就睡着了”
“那四更五更的时候,这个屋子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宋念看着梅。
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没有,什么都没发现。”
宋念笑了笑,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忽然道:“你撒谎!”
梅一愣,急着道:“奴婢奴婢没有撒谎!”
宋念冷笑一声,伸手出来,掌心,便是那半块羊脂白玉:“你家二少爷了!这半块羊脂白玉,是你偷走的!而它,出现在杀人现场!”
梅一愣,望向王守财。
王守财心虚的扭过头,看向空。
“是这半块羊脂白玉是奴婢偷的“梅完,捂脸痛哭。
宋念叹息一声,将那半块白玉递到她面前:”你最后确认一下,这半块白玉,是你家少爷的么?“
梅颤抖着摸着这半块白玉,眼眶顿时湿润起来:”是,大人是我家少爷的。”
宋念叹息一声,收起这半块白玉。
“宋主簿!宋主簿!梅都承认是她偷的玉佩了,这案子,该结了吧!”
宋念忽然转身,冷冷的看向二少爷王守财:“就算这半块玉佩确实是梅偷的,也不能定她的罪!她一个侍女,有何能力,给几十个胡人下药?有何能力,在四更,做出别的事!”
“我们要查的,是胡人被杀案!不是玉佩偷盗案!”
王守财脖子一矮,嘟哝道:“那你就查呗,反正和我没关系。”
梅低着头,将那半块白玉紧紧的握在掌心,紧贴胸前。
宋念在梅的屋子里来回走动,忽然咯噔一下。
不是心里咯噔一下。
而是脚底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