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宋念就蓦然出手，这老者脖子上骤然出现一道红线，然后，便带着一丝解脱，双眼微微闭上，气息皆无。

“哎哎哎，你怎么把他杀了，我才刚开始玩……”高老西心痛万分。

宋念转了转手中的手术刀，看向高老西：“真是对不住了。我这人，最见不得亵渎祭品。“

她聚精会神的望着手中的手术刀，手术刀上闪耀着寒光：“这是艺术，是高尚的享受，希望您能理解。”

罢，宋念便一脸淡漠的，转身向帐篷外走去。

宋念生气了，很生气。

“哎哎哎……宋神使，拿我那些祭品化脓的事儿……”高老西在身后高喊着。

“我见不得你们这些粗糙的手艺，明我自会给他们处置。”宋念冷漠道。

……

回到营帐之后。

宋念才神情一松。

楚河的脸色却极其难看。

宋念望着他：“楚河，不忍则乱大谋。”

楚河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

“虽然被做成人瓮是很凄惨的事……但你要知道，这是战争，这是入侵，既然没有守住边防……那么更加凄惨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宋念忍不住想起了前世被入侵时，发生的一次次大屠杀。

只是偶尔看一眼那无数其惨案中的某些照片，宋念的心脏就微微抽搐。

方才这一幕，远不能比。

楚河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了……”

宋念望着他：“我们现在深入草原，这里是黑魔神教的地盘，一定要处处心。否则……下一个被做成人瓮的，也许就是你我二人。”

宋念叹息一声：“更何况，这高老西，很可能在怀疑我。我看这人不是那么易怒的性子，否则也做不成这神使，他方才所作所为，很可能是在试探。”

楚河一愣：“试探？你方才帮他解脱，岂不是……”

宋念笑了笑：“我所作所为，自然要符合我的人设。到了明日，我自会进一步加深这种人设。”

楚河虽然听不太懂人设是何意，但大概猜得出来，点零头。

“还有，明日你要开始一点点改变妆容和样貌，这个事我来，你要配和。”宋念有些心累。其实她一直劝楚河易容，但不知为何，楚河很抗拒宋念在他脸上涂抹东西。

楚河沉默片刻，才道：“好……”

“好了，你也早些休息。”宋念随口道。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确实疲倦。

楚河点零头，走到帐篷门口，忽然停了停：“方才那老者，是九原府王家的人，我见过一面……所以，胡人已经攻下了九原府……”

宋念一愣。

楚河却出门去了。

……

第二日，宋念板着脸去了高老西那边，将高老西负责照看“祭品”的医者，贬低的一无是处，高老西在一旁赔着笑。

那些医者自然满脸不忿。

不过旋即，宋念就掏出手术刀，给这些所谓的”医者“上了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桨专业”。

寒光闪耀间，发脓的血肉便被切除，温水冲洗，杀菌消炎的草药抹上，洁净的纱布包裹……

“下一个！”

手起刀落间，宋念就让人抬走这一个，换了下一个躺上来。

一个上午的功夫，宋念就处理好了上百人，这些黑甲军被俘的士卒，几乎人人带伤。

高老西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宋神使真是堪称妙手回春。这要是去了神教总坛，必定会被诸位主教所喜爱。”

“妙手回春？”宋念笑了笑，竖起手中的手术刀，看着那薄薄的刀锋：“你可知道，我最喜欢的不是切割活饶身体，而是解剖死人。我亲手解剖过数千死人，这种快乐，旁人难以理解。活人总有诸多禁忌，反而不如死人，你可以任意施为，他们的身躯向你敞开，倾诉所有的秘密……”

躺在台子上蒙着面的黑甲军士卒，身躯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就连跟在旁边的楚河，也是脸色一变。

因为……

宋念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经她的手解剖的尸体，真的有数千个之多……

“和尸体话，方是人间极乐。”

宋念用这句话，给自己被暂停的验尸官事业做了总结。

高老西打了个冷颤。

这个女人，真是太变态了……相比之下，他昨搞的，简直就是儿科……

“朱神使，我看不早了，先用饭，先用饭……”高老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宋念看了一眼其余的“祭品”，冷漠道：“告诉你手下看管的人，不许用皮鞭抽，不许他们淋雨，不许让他们戴脚镣这些祭品发脓的部位，几乎都是被脚镣所害。再照这样下去，很快这些祭品都会死，到时候……我也救不回来。”

“没有这么严重吧？”高老西陪笑道：“戴脚镣也是怕这些人逃走嘛。”

宋念转身望着高老西：“高神使，你是信不过我昨所做之事？”

高老西连忙笑道：“信得过信得过，只是朱神使你让我解开他们的脚镣……实在是……”

宋念冷冷道：“身上的镣铐，何如心里的镣铐？我已经锁上了他们的心灵，这些人，从此就只会乖乖的呆在一起，不会有任何人尝试逃跑。”

“你应该知道，昨就没有试着逃走。”

高老西苦笑道：“昨确实没有，往常这些人总要闹腾，让人不得安生。”

宋念心道：废话，我和楚河在这儿，这黑甲军的人好不容易找到组织，当然不会逃走了。

她板起脸，似乎有些生气。

高老西陪笑道：“朱神使不必生气，我再观察几日，如果真的无人逃走，我就考虑是不是摘除他们的脚镣。”

宋念盯着高老西看了片刻，看的高老西心中发毛，宋念才忽然展颜一笑。

“高神使，方才是我没有思考明白。”

高老西一愣：“无妨无妨……”

宋念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方才我只鼓保护祭品，却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何事？”高老西摸不着头脑。

宋念便微笑着在他耳边道：“这些祭品，很快就会烂掉臭掉，我看也挨不到送到总坛，不如便宜我了。我最近可是手痒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