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关不停地和陆春潮说车轱辘话,直到她睡着。
他和陆春潮说的话全是真的,没有一丝假话。
之前,自己本就对她产生了爱意,在了解到真正的她以后,不仅产生了爱意,还有几分怜惜,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痛苦。
当看到她闭着眼安详的蹲在浴室里那一瞬,向榆关永远记得自己心里的悲恸,如果自己还不懂得珍惜,怕是将要后悔莫及。
无论什么人,一生中总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遗憾,有些人只是觉得人生不圆满,偶尔想起来感叹一下;有些人却可能失去了大半个人生,剩下的生命都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向榆关已经很确定,陆春潮将会影响到他的整个人生,他无法想象有一天自己工作到深夜,中途却没有那个叽叽喳喳的小迷糊进来打扰时,相必那种失落感足以将自己淹没。
两人在一起后,陆春潮照顾他的起居,整理他的着装,虽然有时候有些乱来的嫌疑,可是他爱上了她迷迷糊糊的在意,他爱上了她全心全意的依靠,爱上了她善良可人……似乎连她的头发尖都爱。
无法想象余生没有她那是一种怎样的缺憾。
似乎怎么爱都不嫌多,自己已经被她牢牢掌握在手里了,无一丝逃脱的可能,而且根本没有一丝抗拒的想和她牢牢绑在一起。
陆春潮睡着后,向榆关给自己大姐向临潼打了个电话。
向榆关把陆春潮的情况和向临潼简述了一遍。
“抑郁症是不可能根治的病,最多只能临床治愈,鉴于有些情况你不是十分清楚,我还是建议你把人带到京城来,我会安排最权威的医生给她看。”
“我应该还有五天左右才能到京城,这几天里我该怎么办,我要以何种态度对待她。”
“抑郁症其实就像是患了感冒一样,只是这个病发病和感冒不太一样,所以你不要过分强调她的不正常,而且她很缺乏安全感,你要尽可能多陪陪她,同时你还要注意的是,她是不是有轻生或者自残的倾向,如果有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嗯。”
“老幺,你陷进去了?”
“嗯。”
“这样也好,省的你一天活得就像个和尚。”
“嗯。”
向临潼挂了电话,人立马变了,从刚才正正经经立马变成激动暗爽。
她打开向家家族群二,这是一个没有向榆关的家族群。
向临潼:知道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吗?
此消息一出,本该要睡觉的大家全被炸出来了。
向一:发什么了什么?
向临潼:老幺陷了!
向一二三四……:什么?!
向临潼:老幺爱上了他媳妇儿,死去活来的那种
向一二三四……:我没看错吧,难道是我理解错误
向一:他不是说除了那个绿茶,再也不爱其他人吗?
向临潼:他亲口说的
向一二三四……: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
向临潼:他媳妇儿有点抑郁倾向,他说五天左右会带她来京城看看。
下面全是向家年轻一辈在发震惊的表情包。
向二姐向紫荆围观了全过程,激动地手舞足蹈地往客厅跑,向妈妈在这看综艺。
“妈!妈!妈!”
“干什么大惊小怪,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小姑娘?”
“我要是跟你说了,你肯定比我还激动。”
“那你倒是说说。”
“你儿子现在死心塌地爱上别的女人了。”
“你说旺旺啊,它花心得很,就今天,它就去调戏了人三个小姑娘,害的我被那些夫人嘲笑。”
“我说的不是你狗儿子,是你儿子!”
“我儿子,我哪个儿子?你说什么?!”
“您老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向妈妈一把抓住向紫荆的手,急切道:“快说,怎么回事?”
向紫荆意图把向妈妈的手指掰开,可她太用力了,根本掰不开,“妈,你快放开我,我都被你抓疼了。”
向妈妈这才松了点力道。
“大姐说老幺应该下周六的时候带他媳妇儿回来,老幺亲口说爱的死去活来,可以为对方贡献生命。”
“就那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她能抓住你弟的心?”
向榆关和陆春潮结婚,向妈妈一早就知道,而且还了解过陆春潮,她本来以为两人最多再处段时间就要离婚了,没想到那个女孩居然给她怎么大的惊喜。
“妈你知道他媳妇儿?”
“给你看照片。”
向妈妈把手机递到向紫荆眼前,向紫荆便从照片上认识了弟媳。
照片上的女孩在照毕业照,她看起来小小的,穿着博士服就像披着麻袋一样不搭,可向紫荆却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人。
“看她也不像会有抑郁症的人啊,你看笑得多甜。”
“抑郁症?你弟媳有这个病?”
向妈妈知道这个病,几年前,一个朋友家的小孩就是被这个病夺去了生命。
“大姐说的,我不知道。”
“我得给老大打个电话问问,这个病太严重了。”
“老大,你说你弟媳有抑郁症?”
“妈,现在还没确定,不过应该有一点倾向,但弟媳很坚强,应该不会有事的,这个病只要身边人照顾得好,再加上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是没什么大碍的。”
“那孩子太可怜了。”
“以后会好的。”
看向妈妈挂了电话,向紫荆忙问道:“怎么样?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行,我得给老幺打个电话嘱咐几句。”
向榆关接到向妈妈电话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一再保证自己会照顾好陆春潮后,向妈妈才同意挂电话。
向榆关才把手机手机收起来,就看见陆春潮穿着睡衣四处走动,似乎是在找东西。
正准备起身,陆春潮就进来了,满脸的泪。
“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吗?”
“我只是来书房找点东西,马上就回去。走,去睡吧,我弄好了。”
陆春潮似乎相信了向榆关,也不追究。
第二天一大早,向榆关犯愁了,陆春潮大早上吵着要去上班。
“你才刚好,应该在家休息。”
“可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叫周钰来陪你。”
“不行,他肯定正和你表弟卿卿我我,我不能打扰他。”
向榆关头都大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我去我办公室,你假装是去找我谈工作的事。”
两个月前的向榆关根本不可能猜到有一天他会带着老婆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