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关看着纷纷扬扬的雪,不知不觉又从兜里摸出了一支香烟,直到点燃火才意识到自己又抽烟了。
这次的雪一直下个不停,很反常,给向榆关不详的预福
两个姐姐都大他太多,等他出生时,大姐都上初中了。
大姐性格淑女,只有老二像二哥一样带着他四处玩,爬过树,游过湖,掏过鸟蛋,玩过弹珠……
时候,老二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她各个方面都像极了男孩子,她甚至要求老妈给她剪短发,穿男孩子穿的西装。
很长一段时间向榆关都不相信老二是二姐,而不是二哥,不管家里人怎么纠正,向榆关始终坚信老二就是男孩子,特别是有一次向榆关被人打飞门牙,老二像救世主一样降临,向榆关就更加不愿意相信老二是女孩子。
虽然事后证明他的门牙不是被打掉的,而是自己掉的,但是不妨碍自己崇拜老二。
老二十八岁那年,不顾向妈妈反对进了部队,其实向榆关也不赞同,这么多年,虽然老二得了无数功勋,可是向榆关更多看到的却是老二受的苦,流的汗。
向榆关正沉溺于回忆之时,突然感觉腰上多了双手,接着是贴过来的身子。
陆春潮比向榆关矮得多,从后面抱住他时脸只能贴在向榆关肩上。
“是不是出事儿了?”
向榆关回身把陆春潮拉到身前用大衣把她罩上。
“外面凉,进屋吧。”
陆春潮给向榆关倒了杯热水放在向榆关手里,然后坐在他旁边看着他。
做一个没想到陆春潮后悔主动理他,他以为陆春潮还要气他好久。
“老二可能有危险。”
“紫荆姐?”
“嗯。”
陆春潮知道向紫荆是从事保密工作的,所以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安慰道:“她不会有事的。”
向榆关抬头看她,不明白她我什么这么笃定。
陆春潮拉着向榆关的手,看着他眼睛道:“可能是遗传我妈,我对很多大事都有预感,而我有很强的预感,紫荆姐不会出事,相信我。”
向榆关是百分之百的辩证唯物主义者,可是他这一秒却被陆春潮眼里自信的光服了。
陆春潮靠到他怀里来,道:“别担心了。”
向榆关下意识搂住她,这么亲昵的动作,好长时间没有在两人之间出现了。
这个消息根本没有人敢告诉向妈妈,所以导致全家只有向妈妈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第二早上五点,驶向面粉国的火车准时发车,软卧区上了六个气势强悍的男人。
长长的火车像一条巨龙一样闯进雪白世界,留下两条长长的车辙。
这场雪下了一两夜了。
义城冬很少下雪,更别下两场大雪了,不远的地方,就桂园内,已经有两棵常绿树木被大雪压断了腰。
这场雪对义城影响不,不知来年光景如何。
才敲定药材种植,别搞黄了。
向榆关出门上班时,还被树叶上的雪砸了一下。
阿强来接他,刚上车,便接到陈俨然的电话。
“关哥,阿东电话为何打不通了?”
向榆关心里对陈俨然有气,他伤害老二在先,现在更是间接置老二与危险处境。
“他是我的人,有何原因使你越过我直接找上他?”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他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哼,想知道直接问我啊?”
“既然他不方便,那我不问了。”
向榆关被他气出了火气,这个样子和吊着老二的样子如出一辙。
既不拒绝,也不挑明。
“陈俨然,你可真是……呵呵。”
“关哥,你何必大早上对我阴阳怪气的,我自认没得罪你吧?”
向榆关深吸两口气,语气恢复到和往常没什么区别道:“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陈俨然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向榆关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俨然最近为了监视抓捕逃犯,一直关注着进出义城的交通工具,早上还没醒来,就接到下属的电话有六个气势不一般的男人去了面粉国。
虽然他们几个这时候去面粉国不大正常,可是人身份什么的都很齐全,没什么把柄能把人留下。
最后经过调查,陈俨然才知道其中一个男人居然是阿东。
本来想打电话探探向榆关的口风,没想到什么没打探出来,反而倒是被骂了一通。
挂羚话,陈俨然越想越不对劲。
“关哥,你跟我实话吧,阿东为什么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去那边?”
“你真想知道?”
“有什么我不能知道吗?”
“没什么你不能知道的,只是没必要。”
“关哥,你这么,我更好奇了。”
电话里静了好几秒,然后向榆关又发声道:“这次上面派老二带队去那边,现在情况不明,或者情况危急。”
陈俨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向榆关的老二是谁。
“行了,我这边有个会,先挂了。”
陈俨然又把电话拨了回去,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最后,陈俨然斗胆跟向三叔打电话,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身体一软,瘫坐在椅子里。
和向榆关类似,陈俨然也是从跟着向紫荆乱跑长大,感情不比向榆关来得浅,更别自己心里还藏着对她见不得光的心思。
向榆关他吊着向紫荆,着实错怪他了,其实在他十七岁那年,向紫荆就把事情挑明了,当时他确实被吓住了,也确确实实拒绝了。
可是在之后的梦里,向紫荆常常光顾他的梦,每次醒来必然要洗床单、洗衣服。
渐渐地,他不再只是关注与向紫荆的强大,他注意力开始被向紫荆身上带着的纯然香味、雪白细腻的皮肤、明媚立体的相貌,更甚还有婀娜多啄身材所吸引。
十八岁,他确定自己喜欢上了向紫荆。
可是自己不够勇敢,或者就是个胆鬼,从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那些在向榆关面前表现出来的嗔怪,全是背后对着镜子练习无数次的结果。
他以为有一,自己有能力了,就可以从容的追求向紫荆,所以多年来一直努力向上爬。
故而,这无法宣之于口的暗恋到今已经足足十七年了。
陈俨然心生一股恐惧,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去那十七年坚信的东西就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