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牵亮辞了在an的工作，回到水乡陪着穆熙歌。

他以为穆熙歌会因为穆岩强奸未遂痛苦不安，当他回到家时发现，穆熙歌与陆豪相对而坐，有吃有喝，很是滋润。

“陆牵亮，过来一起吃，熙歌姐姐做的菜不赖哦。”陆豪举着鸡爪，满嘴油光地喊他。

陆牵亮走过去，责备：“没大没，叫哥。”

陆豪不以为然，继续埋头胡吃海塞。

穆熙歌给他拿来一副碗筷，陆牵亮看见她手上被穆岩勒出的伤痕，心头的怒火难以平复，穆熙歌将袖子往前拽了拽，才遮挡住。

他是否会介意那样不堪的一幕？

“哥，你总盯着熙歌姐姐做什么？赶紧吃，要不然就都到我肚子里了。哎呀，熙歌姐姐的厨艺比起四月姐竟更胜一筹。”陆豪一向聪明伶俐，夸奖人他还是有一套的，他笑眯眯的对着熙歌，似乎是在等待穆熙歌的疼爱。

穆熙歌抿抿嘴，朝陆牵亮碗里夹了一块猪蹄，直接忽略了陆豪那一番恭维。陆牵亮顺从地将猪蹄塞进嘴里，瞬间兄弟俩简直是一个模样，满嘴油光。

“噗”穆熙歌一口米饭喷了出来，砸在兄弟俩的脸上，碗里。

两兄弟瞠目结舌，张着嘴盯着熙歌。

“咳咳，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穆熙歌堆着笑脸，怯怯地。

陆豪已经撑到一口都塞不下了，剩下的都是陆牵亮的战场他囫囵吞下，不知道的以为他几日未吃饭。

“嗝。”陆牵亮早已吃饱，只是穆熙歌看着自己吃饭时，一直在傻傻地笑，为了让她多笑，他便硬着头皮，对面前的饭菜毫不留情，全部一扫而光。

“你还没吃饱吗？”穆熙歌与陆豪同时问。

陆牵亮擦了擦嘴，仰在椅子上，抚着肚子，很是满足地：“这是最近几年吃的最满足的一顿饭，多谢了熙歌。”

熙歌嘴角上扬，两人目光交汇处，早已释然了前尘过往。

“陆牵亮，你也太假了吧！都是同一套辞，夸完张姨和四月姐姐，又来夸熙歌姐姐，毫无新意。”陆豪与陆牵亮同样的姿势瘫坐在椅子上。

陆牵亮作势要打陆豪，却听见穆熙歌阻拦：“陆牵亮，你跟豪豪较什么真？”

陆牵亮高举的右手悻悻地落下，捂着自己西瓜般圆鼓鼓的肚子。

夜间，凉风习习，陆牵亮与熙歌对坐谈话。

“熙歌，我辞了工作。”他想现在他已没有了收入，她得跟着自己挨些贫穷的日子，可是他却不出口要求熙歌跟着自己。

熙歌喝了一口陆牵亮给自己泡的热牛奶，：“也好，我俩都没有工作，也算般配。”

这是哪门子的般配？陆牵亮会心一笑，她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自然不会蠢到再去提起那件事情，熙歌对他与四月之间的感情敏感不安，他亦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

“牵亮，你会介意吗？”穆熙歌思忖好一会，才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陆牵亮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耳畔呢喃：“熙歌，你就是你，是我心中最好的你，自然可以接受任何样子的你。”

穆熙歌以为他会穆岩对她的禽兽意图并未得逞，所以他不介意然而，他是，她的好与坏，他都可以接受她的心脏像是被火烤着，这凉夜一点不觉得冷。

“熙歌，我们结婚吧。”陆牵亮这句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打颤，“熙歌，我不是一时冲动，我知道，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但是当你看见我时眼睛里充满了希望，那一刻我便知道，是你的信任和爱让我充满了信心，你让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无用之人，最起码，你需要我而我，正好也喜欢你。”

熙歌尚未拒绝，他却一股劲将话完，生怕她会拒绝。

“熙歌，我知道你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但是，请你相信，在我走向你时，爱情，便是我对你的承诺我爱着你，自然不会三心二意，月月不是我的亲人，却胜似我的亲人，所以，她也是你的至亲。”

熙歌的下巴搭在陆牵亮的肩膀上，望着空中的明月，泪流满面。

他如此坦露心意，她还要计较什么呢？

“熙歌，你”穆熙歌久久没有回应，陆牵亮慌了神，她是仍然介意他对四月的感情，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牵亮，你想好了吗？”熙歌只是害怕，害怕陆牵亮是一时意气，一时冲动。

“熙歌，我想的很清楚，明日，我带你去祭拜爷爷，告诉她，你就是要与我相伴一生的人，他把我养大，我们要结婚，第一个要告知的就是他。”

“好，我答应你。”穆熙歌不再犹豫，难道要等他反悔再去答应不成？

“然后，我们就去民政局等四月与觅欢凉回来，我们再办宴席。”陆牵亮好一番打算，安排着，想象着。

“好，都听你的。”熙歌的心就像在漫边无际的海面漂浮了二十二载，终于寻到一块礁石，靠了岸。

陆牵亮与穆熙歌对视，良久，他轻轻吻上穆熙歌的唇，两人一夜缠绵后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陆牵亮与熙歌便去了镇上的花店，熙歌仔细挑选了一束菊花，心翼翼抱在怀里，坐在颠簸的车上，半点不敢大意。

陆牵亮夺过熙歌怀里的花，强牵着熙歌的手，走在较陡的阶梯上，完全不顾身后熙歌翻得白眼。

“心，路滑。”陆牵亮一边走一边嘱咐，此时熙歌不敢大意，抓紧陆牵亮的手。

这条路还是这般危险，当初是觅欢凉不辞辛劳，将陆爷爷安葬，那时候陆牵亮被困在警察局，若不是四月的缘故，陆爷爷该怎么办，熙歌根本不敢想象。

那一切，穆岩是帮凶，而她认为自己是帮凶，所以，既然决定要与陆牵亮相伴余生，她会为自己犯过的错赎罪，她坚定的想。

穆熙歌还记得，陆爷爷葬礼那，陆牵亮咆哮着问自己为什么不干脆爬上他的床。

那时候，她感到难堪和心伤，此刻，她却觉得往事纷纷，他终于是她的男人。

“爷爷，孙儿带孙媳来看你了。”陆牵亮将花束放于墓前，拔出坟前的枯草。

穆熙歌亦蹲在墓前，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矫情：“陆爷爷，我的名字叫穆熙歌，这是第二次来看望您！牵亮，我们相爱了，很快我们就会结婚，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他！”

深冬腊月，却是一个艳阳，两人相视而笑，有了彼此，日后再多困难，都是一起面对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