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到归期山几日,便到了春节。
觅欢凉虽然喜静,每年在城过年,也都是草草去觅家给觅雄楚拜了年,便回到梅庄,一人冷清而过。
只是今年不同,四月在他身边,不想让四月感到冷清,他大年三十前一夜便与胡伯打了招呼,他肯定是要回趟觅家的,让胡伯今年过年去山上院子,也好陪陪四月。
放微光,觅欢凉就已经起床下山,想着早点回归期山,陪四月守岁,跨年。
山上的温度着实低了些,四月起床裹了一件棉被般厚度的袄子,走到客厅,却发现整个屋子都变了样子。
一位老伯与一位妇人,还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孩在客厅忙前忙后。整个客厅包括屋檐都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气氛。
胡伯见到四月,怕四月见到不认识的人在家中会害怕,忙上前:“江姐,觅先生一早下山去了。吩咐我将屋子布置一番,我们今年与你们一起过年。”
“那他可什么时候回来?”他一早下山,也不跟她一声,难道要让她一人与几个陌生人过年?本是好要回水乡的,却又不忍心留他一人。
“觅先生尽量会在晚饭前回来的。”那位妇人回答。
“哦,对了,江姐,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老伴谢婶那是我们的女儿胡珍珍。”胡伯介绍完,呵呵地笑。
“胡伯,谢婶,你们好!叫我四月就好。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你们告诉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四月听到觅欢凉会在晚饭前回来,心中踏实了很多。
胡珍珍是个活泼外向的女孩子,走到四月身边拉着她的手:“四月妹妹,那你与我一起修剪才买来的鲜花吧。”
四月自然是不习惯这种熟络的,浑身不自然时候在水乡,便没有朋友与她亲近,后来若不是熙歌的主动随性,她恐怕至今都没有女生朋友。
胡伯赶紧阻止:“珍珍,不得胡闹。”
四月不露痕迹抽出自己的手:“胡伯,没事。还得珍珍姐姐教我如何做。”
“好啊。”胡珍珍递给四月一把剪刀,两人站于一盆金枝玉叶前。
“这叫作金枝玉叶,很好养活。”话锋一转,胡珍珍暴露性八卦“四月妹妹,你与欢凉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胡伯与谢婶窃窃私语:“这孩子话没个分寸,可别惹得江姐不开心再,她怎么能开口就喊江姐妹妹,觅先生听了不一定怎么想呢。”
“觅先生是那么优秀,喜欢的女子也不会差,你又何必紧张?我们家珍珍一直以来也是叫觅先生哥哥,也没见他不高兴,你就别杞人忧了。”谢婶回头瞅了瞅四月与珍珍,“你看,她们本就年龄相仿,心事,不会有问题的。”
四月不知从哪儿起,试图理清思绪,珍珍却又问到:“四月妹妹,你是如何让欢凉哥哥这样优秀的男人喜欢上你的?”
这个问题,四月更不知如何回答了:“这”
“那四月妹妹,你会和欢凉哥哥结婚吗?”这倒是问了一个四月能回答上来的问题,她当然不会与觅欢凉结婚,他早有婚约,只是他要娶得人不是她。
四月心情低落起来,苦涩一笑。
“四月妹妹,你长得真好看,欢凉哥哥这是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这里我们也是头一次有机会与欢凉哥哥一起跨年。”胡珍珍美滋滋地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想来也是占了四月妹妹的福呢!”
修理完一束玫瑰鲜花后,四月找了借口便回到了卧室,早上没有吃饭,现在却饿了。
她出去不知该怎么回答胡珍珍的问题,为了消遣时光,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来看觅欢凉知道她喜欢看书,上山前特意去书店给她买来的。
“四月姐,我做了些包子给你送来,你要不要吃点?”谢婶敲响她的房门。
四月放下书,打开门:“谢谢!”
谢婶见四月悻悻地回了房间,还是有些担心的:“四月姐,珍珍不太会话,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不会的。”
“那你赶紧吃点,我去忙了。”
四月看了几页书,更加烦闷烦闷,等待,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她又逼着自己看了一会书,书页一直停留在那,索性蒙头大睡。
觅欢凉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只不过,年节期间路上的车子多了些,行驶不算流畅。他拉了拉颈口,看了一眼手表,有些焦急。
晌午时分,院子已经被胡伯一家人都装饰好大红色的灯笼,大红色的彩带,大红色的花,大红色的剪纸她出来倒杯水喝,看到这一幕,反而笑了。
果然是中国饶春节!
谢婶到了午饭的时间又来唤四月吃饭,每次表达意图前都要将觅欢凉的意思清楚:“四月姐,我们按照觅先生的意思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出来吃些吧。”
“谢婶,你们吃吧!我不饿!”四月不想出去应对他们,过于热情她不会,太过生疏倒显得她不懂礼数。
也不知觅欢凉的好意是对是错!
傍晚,觅欢凉才风尘仆仆归来,四月还在房间休憩。
“觅先生,您回来了。”谢婶面露难色。
“欢凉哥哥,你可回来了,若再不回来,四月妹妹可是要憋坏了。”
胡伯怒喝:“珍珍,一点分寸也没樱”
“为什么这样?”觅欢凉放下车钥匙,环视一圈却未见到四月,微微失落。
“觅先生,中午江姐没有吃饭,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们也不好去打扰。”谢婶将四月一的情况汇报于他。
“好,我知道了。”觅欢凉换了拖鞋,匆匆往卧室方向走去。
“咚咚咚。”四月听见敲门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觅欢凉听谢婶了情况,大抵猜到一些缘由,语气宠溺:“再不开门,我可进来了。”
四月一个激灵坐起来,他回来了。不待她下床,觅欢凉已经用钥匙扭开了门,能看出他的疲惫,可是他微笑着,关上门,走过去,拥抱她。
明明才一未见,却如此想念她,觅欢凉也觉得奇怪。
胡珍珍趴在房门上,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透露着好奇,仔细听房内的声音。
觅欢凉责问她,话语中透露的都是关心:“傻瓜,中午怎么不吃饭?”
“你不在,山珍海味都索然无味,干脆等你回来,我多吃点。”
觅欢凉原是想着她与胡伯一家人不熟,才没有吃午饭,竟然还有这个原因。
他目光灼灼,亲吻她的嘴唇,四月本就没有力气,此刻感觉要窒息,发出“呜呜”的声音。
门外,胡珍珍捂着嘴,偷笑!欢凉哥哥,竟然这般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