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正在房间内插着耳机看书,穆熙歌日日来霸占她的时间和那张木床,江超在隔壁睡觉休息,张兰去工作了。
穆熙歌除了陪着四月,便是接陆豪放学,给兄弟俩做饭洗衣,四月一度以为穆熙歌过上了保姆生活,可是,穆熙歌却心甘情愿。
陆牵亮眼珠在眼圈里打转,灵机一动,心想着这人看上去,到底是不是月月的朋友,还不一定呢!不如,他先来摸清楚这人来的意图。
“你跟我来。”陆牵亮走出院子,朝着凌微月勾勾手指。
凌微月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着他走,可是这间房子她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好像不跟着这位男人走,也不知道该怎么找江四月。
“走啊。”陆牵亮催促了一声,已经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凌微月跑着跟上去,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响声,她跟在陆牵亮身后,问到:“你认识江四月?”
陆牵亮又看了一眼凌微月,脸上的神情透露着理所当然:“当然。”
“那你们关系很好吗?”凌微月试探着陆牵亮。
陆牵亮向来没有什么心计,只是这个女人不停地问他四月与自己的关系,他反而不想顺从的回答:“我是陆牵亮!”
“你好!我是凌微月。”她亦向陆牵亮介绍自己,等着陆牵亮回答她的疑问。
陆牵亮难得聪明,以他和四月的关系,既然是四月的好朋友,怎么可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这倒让他生了戒备之心。毕竟,四月很少被人善待,现在退学了却不告诉他原因,他知道四月有多渴望在云中念书,若不是出了特别严重的事情,她不会轻易退学的。
“你找四月有什么事吗?”凌微月跟着他来到了陆家,坐于陆牵亮随手一指的椅子上。
凌微月凝视他,思索这个男冉底可不可靠,陆牵亮看出她的疑虑,信口拈来:“你不用担心,我是她男朋友。有什么话对我是一样的。”
凌微月神经一紧,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走几步到陆牵亮面前:“你再一遍,你是她的谁?”
陆牵亮用茶杯遮挡自己的眼睛,他撒谎心虚时总是容易露馅,为了掩盖慌张,他并不直视凌微月:“我是她男朋友,不行吗?”
凌微月满脸怒色,她的身体在颤栗,看来真是她瞧了江四月。她试图从包里掏出那些照片,可是她在发抖,陆牵亮听见她若有若无的笑了。
只见她颤颤巍巍终于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她抬脸怼着陆牵亮的脸,将信封用力拍在陆牵亮的怀里,咬牙切齿地:“看看你的女朋友背着你干了什么好事。”
陆牵亮瞧了她一眼,抽出信封里的照片,他的神情瞬间凝滞,本就坐在桌子上的他从桌子上滑了下来,他努力让自己镇静。
他认出照片上的地方,穆岩的家,熙歌的房间,照片上熟睡的是他在九岁时便袒护,长大后拼尽全力保护的四月。
“陆先生,请你管好自己的女朋友,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还缠着我的未婚夫,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凌微月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替觅欢凉不值,心想用水性杨花来形容江四月,都是不为过。
陆牵亮猛的抬头:“你的未婚夫?”
“觅欢凉就是我的未婚夫,既然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请你让这个肮脏的女人离欢凉远点。”她环顾四周,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牵亮的家比起江四月的好不到哪去,想必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牵亮咬紧牙,腮边鼓起,他强忍着愤怒,咆哮着:“你是觅欢凉早与你有了婚约?那他来招惹四月干什么?”
凌微月被他乌青的面色吓到:“现在欢凉愿意离开她了,你放心,江四月是你的,不会有人跟你抢。”
她完准备离开,她一边走一边束耳细听,神经绷紧,她担心身后的男人会发疯一样把怒火发在她身上,她只想赶紧走出这间房子。
谁知,她突感一股大力,陆牵亮一个箭步冲上前,二话不关上了大门,凌微月听见“砰”的一声,她站在原地,浑身一颤。
“你要干什么?”凌微月倒退好几步,她的腿撞到了桌子拐角上,疼的她额角冒出细汗,却不敢发出声音。
陆牵亮亦步亦趋,挡在她的面前,掂拎手中的照片:“,你从哪弄来的?柳影还是穆岩?”
“我不知道。”凌微月摇头,瞳孔里装满了害怕。
“不也行,觅欢凉在哪?这你总该知道!”陆牵亮摸出口袋的打火机,凌微月听见耳边“咻咻”的声音,他试图用这样的举动逼凌微月交代清楚事情的原委,可是,这是犯法的啊。
“凌姐,我一向没有耐心,你是想被点燃头发呢?还是乖乖实话?”陆牵亮作势将她的头发抓在手郑
“啊陆,陆牵亮,你,不要冲动。你想,我如果真的知道拍这些照片的是谁,他,他怎么放心把照片给我?”凌微月双手撑在后背,倚在桌子上,她紧紧盯着陆牵亮的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的他她是男是女?”陆牵亮并没有想要把凌微月怎么样,他只想知道,照片到底在谁手上,他要把照片都毁掉。
“男,一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陆牵亮,我很难受,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凌微月的恐惧已经从她的全身蔓延,感觉下一秒,她的病就要犯了。
陆牵亮突然松开她,只见凌微月跌坐在椅子上,轻微抽搐。陆牵亮不再管她,他跑进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各种工具,有斧子、锤子、锯子、卷尺、还有刀。
他取出一把稍微好携带的刀,将床边轻轻一划,卸下一片木屑,锋利无比。他将刀放在背后别在腰间,又回到了客厅。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凌微月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她听见陆牵亮握着照片的手关节咯吱作响。
“休息好了自己离开。”陆牵亮朝着身后半躺在椅子上的凌微月丢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凌微月想要拿出包里的备用药,可是因为刚刚的恐慌包扔在了门边,她显然已经没有半分力气,挣扎着躺在霖上,向门边爬去,眼角活生生溢出了泪来,羞耻,难过都席卷向她。
在离包还有一掌远的距离,她躺在地上剧烈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