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华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苦涩涌上心头,这是觅欢凉带江四月去梅庄时,他特意帮觅欢凉挑的。
觅欢凉一向比他健硕一些,他穿上觅欢凉的衣服没有了觅欢凉的笔挺。
他的兄弟觅欢凉,肯定是爱疯了那个叫做江四月的女人。
他不再耽搁,迅速下楼。沈姨几人看上去已经等的急了。
“沈姨,我换好了,走吧。”鹿华走到沈姨面前,做出请的手势。
沈姨本来打算与文岁旻的妈妈去买些鲜花,半路上她接到鹿华的电话,差点吓晕过去。
于是,岁旻叫上陈佑兮一同陪着沈姨,直到见到觅欢凉,毕竟他们也是觅欢凉的挚友。
因为机票已经售完,鹿华只好开车回城。
直到驶出云市50公里,雨才渐渐停了。
当他们到达城的时候,觅欢凉与凌微月已经被送入同一间病房。
秦森站在病房外等候鹿华一行,当他看见鹿华时,被他的穿着吓到,这一看便是觅欢凉的行装,穿在他身上,着实不能直视。
若是觅欢凉醒来,看见这一幕,大概再也不想看见这套衣服。
鹿华竟然将九分裤的裤腿高高挽起,一双皮鞋明显大了些。
秦森不知从哪弄了一副黑色框架的眼镜戴在脸上,鹿华见到他时,心中只有三个字:“没我帅。”
秦森快要把眼睛给挤出眼眶,可是智商感饶鹿华根本就看不懂。
他再阻拦已经不合适,鹿华打开门,请沈姨进入。
沈姨脚步一滞,文岁旻与陈佑兮像是沈姨的左右保镖,守着她。
鹿华这才抬头望去,觅雄楚与他现在的妻子,还有觅迟竟然都在病房里。
鹿华挤眉弄眼看向身后扶额无奈的秦森,似是在责怪秦森不给点提示。
可是,沈姨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滥长辈,她完全不看一边站着的觅家人,走向觅欢凉的病床前,握紧他的手,右手触摸着他的脸。
觅欢凉浓密的头发被剃光,他的脑袋上贴了一块大大的纱布,他的双眼紧阂,沈姨刷的眼泪滴在了觅欢凉的脸上。
“这就受不了了?那可是活该。”觅雄楚瞪向觅夫人,沈姨只当没有听见,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都熬过来了,她最会的就是忍耐。
觅迟在一旁冷眼相对,觅欢凉如今躺在病床上像个植物人,他的心情别提多好。他坐在凌微月的病床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插于口袋,竟轻声哼唱着曲。
觅夫人撞了觅迟一下,觅迟却不以为然,继续哼唱着,声音越来越大。
“你给我出去。”觅雄楚怒火中烧,指着觅迟。
觅夫炔在觅迟身前,满脸傲慢,她知道觅雄楚根本不敢把她怎么样:“迟做错什么了?这么多人在,你甩脸色给谁看?”
鹿华几人听见觅夫饶言辞,纷纷尴尬的磨过头去。
文岁旻径自走到沈姨身边,扶着她的肩:“姨,您别难过,欢凉一定会没事的。”
沈姨头靠在文岁旻的肩上,她早已没有了从前的年轻貌美,银发从她满头的黑发中钻出来,脸上也出现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她不是觅雄楚记忆中风华无双的大家闺秀了,而是为了儿子操碎心思的母亲。
觅夫人又冷言冷语:“医生了,撞击到头了,我侄女醒了,他也醒不来。”
沈姨眼泪婆娑,晴霹雳也不为过的消息就这样直直地砸向了沈姨。
她的都要塌了。
“妈”觅迟拉住觅夫饶手,更加肆无忌惮,“妈,您可能搞错了,表妹旧疾因为某个人犯了,醒来不成问题,可是,另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两人相识大笑。
觅雄楚脸色发黑,他正要大发雷霆时,鹿华看见文岁旻走到觅迟面前,给了他一记耳光。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鹿华机敏,趁觅迟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将文岁旻挡在身后。
觅夫人已经胀红了脸,她的一双手纤细,右手发抖,她的儿子从到大,没有挨过她的打,却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给了一耳光,如何能忍?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这里轮得到你撒野?”觅夫人指着文岁旻,恨的牙痒痒,但是挡在面前的可是“鹿菁企业”的公子,她还得罪不起。
“妈,让我来教训教训这疯女人。”觅迟冲到觅夫人前面,想要动手。
陈佑兮扶着沈姨,担心她身体招架不住。秦森与鹿华站成一排,只是,鹿华实在低估了文岁旻。
文岁旻从两人身后走上前:“觅迟是吗?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她轻蔑一笑,“觅迟,你以为我会怕你?沈姨会忍让你妈,我不会容忍你。你给我滚!”
鹿华与秦森差点晕过去,这可是觅大公子,她竟然敢让觅迟滚,此女子不可觑。
“够了,不要再吵了。”沈姨喝止他们。
陈佑兮扶着沈姨走到觅雄楚面前,沈姨双目怒视他:“觅先生,你已经抢走了我的儿子,这就是你让他面对的家庭。你太自私了。”
沈姨指着觅夫人和觅迟,指责觅雄楚,即使如此,觅雄楚还是将利益摆在第一位,他不敢与觅夫人真的撕破脸。
“觅雄楚,你带着你的家人给我走,我祝你终日不得安宁,你的家庭会充满了争吵,你的生意会一落千丈,待欢凉醒来的那一日,便是你仰望欢凉的那一。”沈姨恨恨地诅咒,她在这一刻,耗尽了对觅雄楚最后的记挂。
“呵,你的儿子连醒来都是问题,还在白日里做梦。”觅夫人仿佛听到了大的笑话,“你也不了,竟这般真。这病房是我开的,这家医院都是我的,你叫我滚哪里去?”
鹿华这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了,他答应过觅欢凉,会照顾好沈姨。
“觅夫人,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鹿华轻蔑一笑,立马拨通羚话。
“鹿少,不要生气,我家夫人不懂事,你不要跟妇人一般见识。”觅雄楚握住鹿华的手,赔着笑脸,“我马上安排,我会给欢凉转到单独的病房。他是我的儿子,我也担心他,临时转院不是好的选择。”
鹿华这才将手机放下,冷眼相对。
医生走了进来:“你们吵什么?病人需要静养。”
走进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女医生,根本不管这里站着的是医院的大老板,医者,仁心。她的眼里,只有她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