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贪欢之后,晨埃累到钻进觅欢凉的怀里便沉沉睡去。
觅欢凉却失眠了,她在他的怀里翻来覆去,终于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她对男女之事的陌生,让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她还是个骗子,骗自己她有了别饶孩子,曾经,他还问过自己:觅欢凉,你可以接受她有别饶孩子吗?
那段时间他躲在归期山,不断思考这个问题,最后的答案是,她只要选择他,需要他,他就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与别的男饶孩子。
凌晨三点,晨埃醒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觅欢凉半躺着睡着了,她偷偷爬到和他一般高度,亲吻他的嘴唇,水乡的长辈们过,嘴唇薄的人是很薄情的,可是,觅欢凉却偏偏不是,她有多幸运,在十二岁遇到的男子,现在二十岁,他还是守在她的身边。
大概是她的发丝触碰到他的皮肤,麻麻的痒,他皱了皱眉头,睁开眼,与她的眼神相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问:“醒了?”
晨埃快速的钻回被窝,觅欢凉只觉得好笑,她的脸皮这般薄。
“我们话?”觅欢凉缓解她的羞涩,把她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她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好。”
“欢凉,你不介意那些事吗?”她还是在乎。
他却只唤她骗子算是作了回答。他看着床单上的那一抹红,嘴角挑起一丝笑。
那些过去,终将翻篇。
“晨埃,你跟我,抑郁症怎样才能治好?”觅欢凉突然提到抑郁症,让晨埃惊讶,原来,他都知道。
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胸膛,他却并不揭穿她的脆弱,只是心脏生生的疼,他心疼她受的苦。
“只要你在,总会好。”她不想提及太多病中的情况,不想告诉他情况糟糕的时候,她像个疯子一样伤害自己,想过去死。
连行走都是一个问题。
“晨埃,你不要再离开我。”觅欢凉的话击中了她,一向强大,在旁人眼中无所不能的觅欢凉,竟在请求她不要离开。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欢凉,我突然想告诉你,那场洪水中的事情。”晨埃抬头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下巴,不自觉摸了摸他的胡渣,又不自觉吐槽,“扎手。”
觅欢凉笑她调皮,握住她的手,故意继续扎她的手然后,将她抱的更紧,:“你,我听着。”
时间拉回到陆牵亮案子被判的前几。
梅雨季节,水乡的石桥被水冲断不是一次发生的事情,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成为了水乡灾难的罪魁祸首。
“已经连续下了十来的大雨,桥被冲断了,水势越长越高,全村的人都很惶恐,那夜里,估计很多人都无法安然入睡,因为水位线已经到了我的膝盖。”晨埃陷入回忆,觅欢凉安静的听她诉,陪她再走一遍当时的凶险。
“妈妈担心我和豪豪,让我们躲在了房梁上,许言熵来通知我赶紧往山上跑,可是他到的时候洪水已经开始翻涌了,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洪水冲走了,我抱着豪豪,很害怕,更让我害怕的是,我的妈妈竟然做出了那样的选择,父亲不能跑,她将父亲推入了洪水之中,想要一个人逃走。但是她没有逃掉,房子塌了,顷刻之间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一栋连着一栋的房子坍塌,妈妈被活活压死了我以为我也会死,那一刻,我很庆幸你不在身边。”
晨埃的声音有些颤抖,觅欢凉亲吻了她的发,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的手很暖和,她便不觉得冷。
“我的学同学李闪烁,他很就开始学修车,他赶来的时候,想要用车把我送出去,大概是他被亮哥揍怕了,难得在生死关头,他还能想到我。可是我让他先送豪豪出去,所以我和豪豪分散了。当我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了鹿年,他告诉我,当时他正在村落里做志愿者,专门为自闭儿童提供治疗,他是在半山腰发现我的,我醒来后,回想到那场洪水,再加上那些照片的事情,我承受不了,才患上了抑郁症,鹿年一直是我的医生。”
最后一句仿佛是在告诉觅欢凉,她和鹿年什么都没有发生。
“欢凉,听,你在洪水中找过我,还生了一场病?”
“嗯,都好了。”觅欢凉不想告诉她那些事情,她亲眼看见母亲抛弃父亲,抛弃自己,承受了太多,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
晨埃何尝不是隐瞒了一些事情?在那个流落街头的夜晚,她以为给他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就可以从穆岩的魔鬼般的行为中逃离出来,可是她听见的却是,觅欢凉在英国已经有了女朋友压垮一个饶,很多时候只需要是信念崩塌。
“欢凉,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爱惜自己的生命,不要为了我冒险,我爱你。”晨埃害怕再失去他,她重要的人都一个一个比赛似的离开她,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好,我答应你!再睡一会。”
放微光,两人相拥着睡下。
没有一刻,是比现在更加美好。
谢婶早就来做好了早餐,陆豪想要叫晨埃起床吃饭,却被谢婶拦下来,想着一早收拾的酒杯,只是笑眯眯地:“孩子,不懂你姐姐与姐夫昨喝了酒。”
陆豪疑惑的吃了饭回到房间读书,姐夫告诉他,一定要多学习,以后才能有机会成为厉害的律师,救出哥哥陆牵亮。
他们睡到晌午。
谢婶做好了午饭,实在是担心两位年轻人饿坏了身体,才去敲了门:“觅先生,白姐,起床吃饭了。”
没有回应。
“觅先生”
“知道了。”觅欢凉是被手机振动吵醒的,此时谢婶来叫,担心吵醒了晨埃,连忙回应。
可是,晨埃还是醒了,她的脸颊又红了,起床照着镜子梳理头发,发现脖子上,手臂上一块块红色、青色的印记她皱着眉头,瞪着觅欢凉,都是他干的好事,这要怎么出去见人?
觅欢凉却并不搭理她的责怪,自顾去卫生间刷牙。
等到觅欢凉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平日里头发整齐,下巴一点胡渣都没有英俊的觅欢凉。然而,晨埃坐在床边,眉目紧锁,
觅欢凉走过去,关心道:“没事的,谢婶不会多嘴的,陆豪什么都不懂。”
他以为晨埃还在因为那些印记烦恼,安慰她,得到的却是晨埃指着床单,责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有血?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觅欢凉只想装晕,他的女孩,如触纯,凑在她的耳边:“傻瓜,这要问你。”
晨埃要来觅欢凉的手机,偷偷摸摸上网查询,她的脸刷一下红了,眼泪夺眶而出,曾经的那些照片只是摆拍吗?难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觅欢凉蹲在她的面前,吻干她的眼泪,与她携手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