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许令辉,你个偷窥狂!”李桐气愤得直跺脚,她真想拿块石头炸死这个人,可她手里哪有石子,就连刚才仅剩下的一个可乐杯子都被她遗忘在星巴克餐厅里了。
“好了,别闹了,上车吧,我带你兜兜风。”许令辉拍了拍他摩托车后面的空位,示意她可以坐那里。
李桐像个木头桩子一般,迟迟不敢妄动。这么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良家妇女,莫不是......
许令辉桃花眼微眯,一眼看出李桐的纠结,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莫不是李大小姐怕我把你拐了?”
“谁怕了!坐就坐。你敢拐我,我爸弄死你!”李桐厉声厉色,一脚跨上摩托车后座。
“你爸......”他听见后排没有了声响,赶紧住口,避开这个话题。毕竟昨天那件事他也参与进来了,是共犯。
李桐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往后挪了一点,她不习惯和男生挨得太近了。
她在《动物世界》的记录片中了解到,动物繁衍时,身体会释放一种激素,不自觉地吸引伴侣。她与许令辉相隔也就几厘米的距离,她能清楚地闻到,他的身上有种令人心安的气味。
她急忙用手扇了将自己两个巴掌,心道,等等,李桐,你可要清醒,坐在你前面的男生,可是泡妹高手啊,已经连续交往了六个女生,是个花心大萝卜啊!话说,这个人好像无时无刻在散发着魅力,简直比发情的公牛还猛。
想着想着,她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许令辉看着后视镜中的李桐,心中满是疑惑,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笑。是他发型乱了,还是衣服上沾了污渍?
“笑我好傻。”她恢复了沮丧脸,喃喃自语,“还真是傻子一个。”
恰好路过市里新修建的大桥,许令辉不由自主放慢了速度。
李桐别过头,看着桥头被太阳染得通红的天空,衬着庞然大物般的高楼大厦,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心中不由得伤感起来。
她回想起,被困一夜的她,早晨起来,还当个没事人一般。如果是向姐儿,一定会说她心真大,一个人被困陌生的地方,竟然还能安然入睡。
父亲站在门口迎接她,看他的表情,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女儿身处何处,被困何地。
他塞给她他的电话,电话页面显示的是母亲的名字,不是以往的母亲的小名。她心中满是问号,为什么看着自己女儿被困,她的父亲确当是个没事人一般?为什么见面后,不是向她问好,反倒是塞给她一部手机?为什么昨晚父亲的态度显得如此暧昧不清?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发酵。
果然,在她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母亲的焦急声更加让她对父亲的做法产生怀疑的态度。一向沉稳的母亲,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桐桐,是你吗?”母亲哽咽着,声音极度沙哑。
“是的。”李桐回答着,她想进一步询问情况时,母亲却挂了电话。
这让李桐不免好奇,她怀着审视目光观察父亲,在他平静的外表下,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老狐狸,李桐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
“妈妈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一晚上?还有......”一大串问题需要解释,她只好硬着头皮问当事人。
“我和你妈离婚了。”李建国淡淡地说,语句没有丝毫起伏。
“你就这么恨我妈,恨不得把我绑架了,要挟她离婚?”李桐红着眼眶,她止不住泪水往外流。
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要最大利益化,以达到对他的利用价值。
“李桐,你以后会明白的,对了,你的抚养权还在我手上,记着,我还是你爸爸。”说完,他迈开长腿,消失在房间门口。
真是个精明的商人,连自己的女儿也算计了,从一年前,他带着她开始频繁社交开始,就有打这个算盘吧。
李桐知道,她的母亲只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副市长,与市长想比,这相差的可不是零星半点。他也知道,母亲一直清正廉洁,从未利用自己的职务帮助过父亲的生意。
所以,无用的人就要被抛弃吗?真是讽刺。
她也真傻,就这么顺从那个老狐狸的心愿,老老实实的听从他。
但,接下来就不会了。
李桐转过头,正视面前的这个男生。她就先按照他预定的道路走下去,遇佛杀佛,见招拆招。
“停车!”李桐命令着许令辉。
“怎么了?”许令辉紧急刹车,轮胎在柏油路上摩擦,一条深深的轮胎印在地面流下。
“我想问问,你家就你一个吗?”李桐有些忐忑,手指在胸前转圈,她感觉揭人家家底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想摸清楚我家庭成员的构成,然后接受我的邀请?”许令辉桃花眼微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想屁吃!”她扬起手来,想扇他一巴掌。但看见他这么实诚地将脸凑了过来,还是放弃了。
“我独生的,我爸身心干净。”
“你这不是说我爸身心不干净?”
“不是吗?”
“算了,我答应了。”李桐挪动着身体,慢慢靠近面前的男孩,看着她宽广的肩膀,闻着他身上散发的令人心安的气味,燥热的心不由得静下来了。
她一个拦腰,猛地保住许令辉精壮的腰肢,手臂收紧,语气幽幽道:“以后可不准花心,我不喜欢头顶青青草原。”
“好,好的......”
许令辉加快速度,迎面吹来的风将他脸上的躁意吹散,这丫头没个分寸的,抱得他太紧,喘不过气了。
李桐眉头紧锁,她将脑袋靠在他宽广的背部。她有些想念从前,父亲也曾背着她,母亲走在旁边,凉风吹拂绿叶,几声鸟叫适宜响起,她闻着父亲衣服的皂角香味,懵懂看着路旁的小商贩,一双眼睛盯着棉花糖许久,父亲摸了摸干瘪的口袋,从中掏出几枚泛黄的一角硬币,母亲还不时在一旁抱怨着少花钱......
从什么时候,这些个日常通通成为了泡影,只可念想,不可言说?大概是从她父亲一夜暴富时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