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夕鸽将心中早就打好草稿的话脱口而出,“没想到这就用上了。”
“那神医现在何处?”慕止修再问。
“我也不知道,是我父亲请的。”尧夕鸽耸耸肩,说得煞有介事。
“你父亲……”
慕止修本还想继续问,忽地想起尧将军当年叛乱,已被满门抄斩,于是话锋一转,“明日,你将这药方抄写一份送至太医院,命他们批量研制。”
“那不行!”
她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神医说过,这药的配方不能外传,否则就失了药效。”
“你当真以为朕会信你的满口胡言?”慕止修隐怒。
“怪力乱神的事,向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尧夕鸽丝毫不慌乱,条理清晰道:“奴才当年也是不信的,神医告诉我要想病好,就得靠这味药养着,只要相信它能给你带来快乐,那病自然就好得快了,然后奴才的病真好了。”
慕止修盯着她:“……”
明知这厮在有意欺瞒他,可不知为何总无法克制地想给他证明的机会。
“皇上不信的话可以找我家人验证……也是,他们都不在了呢。”尧夕鸽丧气地垂下脑袋。
“朕暂且信你的鬼话,就给你三个月期限。”
这死傲娇。
尧夕鸽眯起眼,冲他咧嘴一笑,“那皇上吃完药,有没有觉得心情舒畅点?”
哼,三个月后,她保准远离这个鬼地方,逃之夭夭!
见他不回话,尧夕鸽有意提高音量:“您都不配合奴才治病,就是故意刁难我。”
“……”
这厮分明打着为他治病的幌子,挑衅他的容忍极限!
可他现在若离开这偏殿,后果……
权衡片刻,慕止修微微眯眸,回想了下方才那药味。
其味特别,苦中带甜,食完竟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兴许是有。”他转回身说道。
“那就对了,只要您每次服用完都有这种感觉,您的病就好得快了。”
关于自闭症的治疗,她了解不多,但多半和患者的心理障碍及精神压力有关。
她从这方面入手,总归没错。
慕止修锐鹜的眸子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如此便罢,你最好别给朕提前杀你的机会。”
“呵呵,皇上,奴才怕您还没来得及杀我,我就已经猝死了。”尧夕鸽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处于生理期,身体却屡屡受创,乏累得很。
可皇上大半夜跑来找她“治病”,她也没法睡觉啊。
“何为猝死?”
“暴毙啊。”
尧夕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蓦见他脸色阴沉,连忙笑脸相迎:“皇上,奴才听说,宫里两三天就有人暴毙,那天我帮着送衣服去璧温阁的太监,听说也过劳死了。”
“优胜虐汰,此乃宫中常态。”慕止修觉得并无不妥。
“那都是人命啊,只要您稍微规划一下他们的作息时间和工作制度,怎么就成常态了?”
她明摆着在变相地控诉“赶人”,皇上该不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吧。
“你的意思是,朕忙朝政之事不够,还得处理那些奴才的后事。”
谁知慕止修就着身后的凳子坐下,一点也没有想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