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昨天早上的见义勇为救下一个女生是好事，但动了手，把人给弄进医院，哪怕是为了救人，还是得拘留几天。

C市的法律，太落后了。

这要是落在其他市，压根儿不会被拘留，顶多罚个几百块的打伤费用，而且钱都还是局子里出。

但在C市，想要这种待遇，不可能的事。

…

谢澜没有说话，接过早餐袋的他拉上门就要关过去，一只手忽然横过来，止住了他的动作。

少年抬头，那双深邃清冷的眼眸看向路衍洲，神色漠然：“还有事？”

突然觉得他这语气这神情很讨打的路衍洲吸了口气，压制住这冲动，尽量语气平静的开口说：“嗯，有事，有点私事想问你。”

谢澜点头，“您问。”

您……这明明是尊称，不知为什么到了谢澜嘴里，路衍洲总觉得他在嘲讽自己岁数大。

路衍洲又吸了口气，保持冷静问：“你跟啾啾，怎么同居了？你提出来的，还是她提出来的？”

没想到路衍洲会问这个的谢澜愣了一下，回神后他道：“这很重要吗？”

路衍洲眼睛微微睁得大了些：“这不重要吗?你们俩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共处一室，你居然还反问我这重不重要?”

谢澜语气淡淡说：“我觉得不重要。”

因为从没想过要对苏啾啾做些什么，路衍洲担心的那些，完全没有必要。

路衍洲：“……”

他气得心口一疼：艾玛，这人说话也太直了点吧，拐弯抹角都不会，啾啾是怎么忍下去跟他住一起的？

难道不是因为过度喜欢才能忍下去？

像他这样的，完全忍不了。

“你家长没教过你跟女孩子要保持距离吗？没成年没毕业之前不能谈恋爱，学习为主。”

听到路衍洲提到“家长”的谢澜眼神比刚才冷了些，他看着路衍洲没说话，眼皮子也没带眨一下，眼神幽深。

约莫过了几秒后，谢澜才收回视线，他低头打开早餐袋，从里面拿出豆浆，插上吸管喝了口豆浆，这才懒洋洋开口回了一句：“嗯，确实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也没教我。”

十岁之前母亲没走的时候，他过了三年父母天天吵架打架的日子。

而七岁以前，他年龄偏小，本来自身也很少和女生走动说话，父母又哪里会跟他说这些？

后来母亲抛下他跟其他男人走了，把他丢给父亲。父亲脾气不好，因为母亲跟男人跑了的原因，不是对他辱骂就是拳打脚踢，管都没管过他。

十岁以后的家长会，别人都有父母或者姑姑姐姐哥哥来，他什么都没有，只身一人。

谁来教他？谁跟他说这些？

没有。

谢澜眼神晦暗不明，端着豆浆杯的手紧了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我也没跟她谈恋爱，只是住到了一起。”

路衍洲本来因为听到他前一句话还有点自责，提到了人家的伤心事，谢家的事情他已经一清二楚，正准备说点安慰的话安抚他，结果就听到谢澜的后一句。

——只是住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