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能这样？”江言也有些诧异，他当时只考虑到怨念对彭海身体的伤害，没想到好心办了错事，把这么好的一条线索给错过了。

“你到底对，它们，了解些什么啊？”陈瞎子喟然长叹一声，因为避讳彭海的缘故，没有明说鬼怪，用了他们代替，但语气间满是遗憾，他没有想到江言连鬼怪和怨念的联系都不清楚。

“怨念是他们和人接触后，留下的一种类似印记的物质。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这句话，点出了江言目前最大的弊端。他有怪谈工作室作为后盾，为人又不缺机智和勇气，但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刚刚接触灵异事件的新手，对很多东西都是一窍不懂。

陈瞎子虽然不愿趟h大的浑水，但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还是愿意略伸援手的。只可惜现在晚了一步，被陈可吃进肚子的怨念，又能留下几分痕迹？

“老大，等等，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什么怨念，可儿又是谁，我怎么一局都听不懂？”彭海在一旁做出了黑人问号的表情。

江言在陈瞎子的默许下，掐头去尾，把彭海昏迷的那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不过没提迷香和鬼女儿的事情。

在江言讲述的版本中，陈可变成了陈瞎子的助手，帮助他完成驱魔仪式后就走了。这样做既能消除彭海心中对陈瞎子的芥蒂，还不至于让他深入的接触鬼怪的世界，算是一举两得。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彭海虽然犯不上埋怨江言，但心底也是大失所望。

“老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不是该弥补一下。”

江言拿出敲竹杠的精神，将矛头调向陈瞎子，他本就有意拉陈瞎子下水，倒不如将不要脸的精神再深刻的发扬一下。

“你，你。”陈瞎子明显被江言的恬不知耻气得不轻，他发现江言除了做事老成，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以外，还有另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特点，那就是胡搅蛮缠。

陈瞎子自知说不过他，同时心中还有收下巫毒娃娃的不安感，无功不受禄，他若是冷眼旁观，什么都不做，也没法心安理得的收下江言馈赠的礼物。

“罢了，帮人帮到底，我就再送给你们两个忠告。”陈瞎子比划出两个手指，正待说话，就被江言打断。

“两句忠告，太小气了吧。”陈瞎子给出的帮助和江言预算的不太一样，他的原意是想拉陈瞎子入伙，一同解决h大的难题，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怕死，只肯躲在幕后当一个狗头军师。

江言的得寸进尺，气得陈瞎子吹胡子瞪眼。

“你懂什么，我这两局忠告是老夫摸爬滚打半辈子总结出来的，你仔细体会，够你受用终生。”

陈瞎子这次没有理会江言的得寸进尺，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第一，未知往往比已知更为恐怖。就像这次我感受不到鬼怪的气息，但是我能肯定在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鬼怪的踪影，不然他身上的怨念是怎么来的。所以，不管解剖楼里有没有鬼，那里一定有无比危险的事物，能不要接触就不要接触，尤其是午夜十二点之后。”

“那第二呢？”

“反出鬼事，必有人为！”

陈瞎子说完他的两局忠告，就背过身去，不在理睬江言二人，他已经讲话说道这个份上，具体怎么做就看江言了。

江言见陈瞎子有意送客，也知道今天从他这里打探出的小心够多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向陈瞎子道了别，江言和彭海就走出了那个阴暗狭小的家。

“都这么晚了啊。”陈瞎子的家里太过阴暗，江言在里面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出了房门，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一看手机，是晚上的七点五十分。

“老大，他的话能信吗？”虽然江言已经向彭海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心中似乎还有嫌隙，毕竟被迷晕的滋味不好受。

“唔，七分真，三分假吧。他估计是不愿意出手，才把对方说的那么可怕。其他的吗，应该是可信的。”江言还是比较相信陈瞎子说的话，不然他也不会大方的送出巫毒娃娃，虽然标签是最低级，但最起码也是正经的鬼怪怨念物品。

江言正是看中了陈瞎子是个十足的女儿控，陈可就是他的一切，才愿意下本钱和陈可打好关系，有了陈可的信任，就不愁陈瞎子袖手旁观。

“别想了，你回去得帮我查一下h大的福尔马林自焚事件，晚上把完整的信息发给我。”江言一边记忆着陈瞎子家门前错综复杂的小巷路线，预备以后再来找他帮忙，一边给彭海布置新的任务。

“那老大，今天的调查就到此结束了吗。”

两人言语间走出了陈家所在的街区，江言也将里面的路线记忆了九不离十。

“对，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快点查，最好能在十二点前发给我。”

“嗯，好。”两人在车站分了别。

在目送彭海远去后，江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反而在街上闲逛了一会，确定彭海已经走远后，朝着h大的方向走去。

江言并没有打算回家，也没有结束调查的意思。他今天晚上就要去解剖楼再探一遍，最好能进到解剖楼里面。

至于陈瞎子所说的危险，江言并没有放在心上，危险和机遇往往是并存的，他已经错失了怨念这一线索，若是不再作出一些冒险的举措，不知道何时才能破解h大的怪谈。

陈瞎子说十二点时候不要去解剖楼，那他偏要十二点之后去，只不过这次举动江言心里也没底，所以并没有拉上彭海一起。

江言这么急切的想要去解剖楼寻找线索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在于陈瞎子说的女生遇害的时间，在自焚事件后接连失踪三个女生，但是中间有着四年的空档期没有事情发生，江言并不认为这是凶手的怜悯，很可能是蛰伏在背后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

而且四年的空档期对应的就是大学的四年生活，人为的迹象太过明显，很明显背后的凶手就是在等这件事趋于平静，而平静往往就是暴风雨的前兆。

江言不是圣人，但他自问无法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遇害。郁青很可能不是终结，一想到凶手很有可能大开杀戒，江言不得不加快自己搜集线索的脚步。

赶在十点h大封闭前溜进了校园，江言坐在田径场的座位上静静等待着彭海把有关解剖楼自焚事件的资料给他发过来。等待期间，他一直在思索陈瞎子的两句忠告，尤其是第二句。

“反出鬼事，必有人为！”这句话是陈瞎子总结了自己数十年的捉鬼经历得出的结论，值得江言细细的品味其中滋味。

其实就以江言目前接触到的两起灵异事件，季老板丢失的豪车，以及严家鬼宅，确实都有人在背后起到幕后推手的作用。

和鬼怪的神秘莫测相比，人心往往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