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我好欺负?”
“公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
“主子。”
这时,从窗外蹦出来一个人,一身夜行衣,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他看见魏子行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突然跪下。
“主子恕罪,属下来迟。”
魏子行淡淡地摇摇头:“流清,起吧,要不是你引开一部分人,今日我怕是有去无回。”
沈叶笙不知道的是,他们一家见的刺客只是十分之一,其他的,早就被魏子行和他叫流清的侍卫解决掉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魏子行才会受如此重的伤。
武功再高的人,也抵不住被群起而攻。
虽然魏子行这里聚集的死士比较多,但是流清这里也不少,看他身上的多处刀伤就知道了。
沈叶笙没有打断他们主仆二人的谈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是不是有些过分随意了?
这间屋子貌似是她的吧?
“公子叙完旧是不是可以走了呢?天色已晚,难不成公子要留宿?”沈叶笙眼底涌上笑意。
貌似,也不错?
魏子行虽然和沈叶笙说话不是很多,但还是对她的话有些免疫了,还有这女子不敢说的吗?
流清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旁边这个清丽绝尘又有些明艳的女子,她,她刚才说什么?
想要王爷留宿?
不怪流清惊讶,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即使有主动投怀送抱的,但是却没有这姑娘一般大胆的,竟敢······
竟敢调戏王爷。
魏子行自动忽略了沈叶笙的话,他微勾了一下嘴角:“姑娘不是想研究我身上的毒吗?”
沈叶笙挑眉:“怎么,同意了?”
魏子行慢慢站起来,随后点点头:“但是有个条件,请你的婢女给我这属下诊治一下。”
“主子!”流清急了,王爷身上的毒,访便多少名医都不可解,这人能解吗?
多少大夫都说王爷身上有多重毒,而且闻所未闻,不可贸然用药,不然会伤及性命,如今主子却要为了他······
沈叶笙没有答话,反而看向青黛:“青黛,如何?”
青黛点点头。
沈叶笙这才让青黛上前给这位江湖兄的属下诊治。
流清却不干了,他急急地说道:“主子,属下没有大碍,主子不可!”
“到底如何?”沈叶笙看天色越来越晚,开始失去耐心,她眼睛眼睛开始有些许涩意了,这是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
“流清,你想违抗命令吗?”魏子行淡了神色,轻声问道。
“流清不敢。”流清知道王爷心疼他,可是他不想让王爷涉险。
“好了,诊治吧。”魏子行向沈叶笙点点头。
沈叶笙给了青黛一个眼神,让她上前诊治。
青黛把脉,一刻便收回手,向沈叶笙报告:“小姐,他重伤,但是没有他重。”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青黛的意思,流清重伤,但是没有魏子行严重。
“好了,青黛,给这位兄弟一粒你的药,我们总要知恩图报。”沈叶笙向青黛眨眨眼睛。
别人都为医学献身了,她总不能对人家没有一点回报。
青黛点头,从袖口处掏出一个雪白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到了流清的嘴里,端住他的下巴往上一仰。
药丸瞬间滑入流清的喉咙。
魏子行看着这一系列的操作,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环。
因为青黛的药,流清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瞬间舒展,身上的伤也不是很痛了。
青黛面无表情地看着流清:“还需要包扎,你自己来。”
随后眼睛发亮地看向沈叶笙。
她可以开始了吗?
“江湖兄?”沈叶笙看向魏子行。
魏子行一句话也没说,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青黛立马上前为其把脉,她比任何时候把脉用的时间都长,但是眼里的光却越来越盛。
“看来你中毒挺深啊。”沈叶笙看着青黛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青黛眼里的光越亮,就说明这个人的病症越严重。
“我家主子姑娘可有法医治?”流清看青黛有些高兴的样子,还有一位主子身上的毒可以解了。
然而青黛却摇了摇头。
“毒很多,不容易解,得确认是什么毒。”
流清失望了,脸色也灰了起来。
魏子行却好似并不在意一般,等青黛把完脉,淡淡地收回自己的手臂,慢慢说道:“无妨。”
“天色已晚,在下就先走了,姑娘保重。”魏子行站了起来,走向窗边。
沈叶笙看青黛一脸失望,想再研究研究的样子,有些失笑,她拍拍青黛的肩膀,随即看向魏子行。
“滚吧。”
还真是······
无礼呀。
魏子行这下真的被气笑了。
虽说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着实,被气到了。
魏子行和流清跳窗而走,沈叶笙也不关心他们是否有马,赶路伤口会不会裂开,反正各取所需,交易已经完了。
“青黛,放心吧,到京都我会给你好好找出来这人的,让你尽情地研究,和竹叶一起。”
竹叶对毒药的痴迷程度,不亚于青黛对医术。
“谢小姐!”青黛笑了,急忙行礼,随后去给老爷夫人守夜。
······
沈叶笙经过了一番洗漱,终于躺到了床上。
只是鼻间竟然还隐隐传来那位江湖兄的身上的味道,明明应该血腥之气更重一些,可是偏偏入鼻的却是那男子身上淡淡的清冽之气,还有一丝药香。
看来这位兄弟平日没少吃药啊······
沈叶笙漫不经心地想着,慢慢地,终于进入了梦乡。
沈叶笙并不担心青黛会说出去今夜的事情,竹叶和槐花也并不会多嘴问,这点沈叶笙还是有信心的。
这边,魏子行和流清正骑着马往京都赶。
在疾驰的路上,魏子行想到沈叶笙那令人生气的样子,“嘶”了一声。
流清还以为王爷扯动了伤口,急忙询问。
“无事,只是想到‘耳闻不如目见’这句话诚不欺我。”魏子行笑了。
流清看主子竟然笑了起来,忍不住想到刚刚调戏他家王爷的那位女子。
难道是因为她?
主子才会这么开心?
如果沈叶笙知道流清所想一定也会“嘶”地一声。
她怎么看不出你家主子是因为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