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笙笙跟外公去吃糖醋团子。”叶老丞相终于不再绷着脸,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众人热热闹闹的时候,宴席的人都差不多散了,这时刘尚书又走了过来。
“沈将军啊,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刘尚书一脸开心,就差和沈向之胳膊挽胳膊了。
沈叶笙看着刘尚书异常热情的样子,总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圣上真的只是因为刘尚书多次去求他请旨赐婚,为了成全刘尚书的心愿才颁旨的吗?
有些蹊跷啊······
“刘尚书,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日怕有些不便。”沈向之回了一礼,他不冷不淡的态度让刘尚书有些打退堂鼓。
沈向之或许是因为久经沙场,身上的气场让刘尚书有些害怕。
他一介文官······明显气场不行。
“老刘啊,你还有事没有,没事我们可走了。”叶老丞相有些等不及了,他还想跟外孙女好好说说话呢。
“无事,无事,林安啊,你最近可好?”
······
这不是明显的没话找话吗。
沈叶笙有些啼笑皆非。
“没话找话,无事你就赶紧回府吧。”叶老丞相白了一眼刘尚书,这套近乎套的也太尴尬了。
此时在不远处的魏哲凝偷偷地躲在暗处,她双目有些通红,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眨,生怕下一刻,她的林安哥哥就消失不见了。
可笑。
明明林安哥哥一点都不想见她,可是她却发了疯一般地想念他。
明明她应该恨的,可是她恨不起来。
沈林安的目光在魏哲凝的位置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开,面目寡淡,眼神一丝波动也无。
沈叶笙也早就察觉到魏哲凝的气息,她也没有刻意去点破,选择都是自己做的。
人都要对自己所做的选择负责,谁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自古多情最是愁啊。
还是一个人的好。
沈叶笙淡淡想着。
此时的魏子行早已离开了御花园,被流清扶着向宫门外走去。
“主子,为何不告诉沈姑娘您眼睛的事情呢?”流清有些不解。
“流清,你的话越来越多了。”魏子行面色不变地说道。
王爷又何尝不是,自从遇见沈姑娘,王爷的话也多了不少,以往王爷都是不怎么说话的。
虽然流清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才不敢说出来。
“王爷恕罪。”
“这次就饶了你。”魏子行用折扇敲敲流清的脑袋,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见这沈家姑娘,他的心情总是莫名其妙地好一点。
魏子行想起方才和沈叶笙斗嘴时的情形,绸带下不点而红的唇,因为好心情而微微勾着。
“三哥哥在想什么?怎的如此开心?”魏语妍从魏子行的对面走来。
她原本想漂漂亮亮的见三哥哥,但是却被该死的魏哲凝给搅和了,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不过三哥哥是看不见的,这才让她的怒火稍微减低了些。
“主子,是二公主。”流清向魏子行汇报。
“二妹妹。”魏子行问候了一句。
“三哥哥叫我语妍吧,不然就显得有些生疏了。”魏语妍上前一步。
与此同时魏子行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语气开始有些冷淡,好心情也被魏语妍打破:“二妹妹若是没有别的事,那本王就先走了。”
“三哥哥!”魏语妍见魏子行要走,就要上前拉魏子行的衣袖。
却不料流清快人一步,挡在魏子行的面前:“公主,王爷不喜旁人触碰。”
“旁人?我是旁人?狗奴才,你竟敢说我是旁人?”魏语妍急了,她把今日的火一连串都发在流清的身上。
“二公主,流清是伴我从小长到大的,你一口一个奴才,未免太丢身为公主的颜面。”魏子行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一向温润的他,一旦冷下脸来,竟然叫人有些害怕。
“三哥哥,语妍不是那个意思。”魏语妍想要解释。
“公主不必再说,本王还有事,就不跟公主多说了。”魏子行摸索到流清,淡淡说道:“流清,回府吧。”
“是,主子。”流清扶着魏子行转身离去。
魏语妍跺跺脚,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流清。”
“属下在。”
“干得好。”
······
“属下才要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奴才。
“说的什么话,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成了那些人手下的亡魂。”魏子行温和地拍拍流清的手臂。
主仆二人慢慢地向宫外走去。
这边,沈叶笙也坐上了去叶府的马车。
“竹叶,你跟着母亲他们回府吧,我明日就会回去。”沈叶笙嘱咐竹叶:“回府让丫头们早些睡。”
竹叶应声:“是,主子。”
“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我们也要走了。”叶老丞相一直催促。
“祖父,你也太偏心了吧,为何不对我这样,不对大哥二哥这样。”沈林易委屈巴巴,想求得亲亲外公的宠爱。
······
马车内一片静默。
好吧,他知道了,这种扮可爱的方法在他外公跟前行不通。
沈林易放弃了。
沈家马车和叶家马车就此分离,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外公,皇帝老儿他······”
沈叶笙还没说完就被叶丞相和叶老夫人打断。
“什么皇帝老儿,叫圣上。”
虽说都是自己人,但还是注意点的好,万一在别人面前也这么称呼,那就不好了,是失礼。
“圣上,他之前对沈家有什么想法?”沈叶笙换了一种称呼。
叶老丞相听到这个,也凝重了神色。
“皇上他想要动沈家。”叶丞相想起在宴席上,圣上给沈家下的软刀子,心里一阵冷寒。
难道,要像对凌家那样吗?
十几年的灾祸又要上演了吗?
“外公可是察觉到了什么?皇上他,真的要动沈家?”沈叶笙冷下脸来,心里也一阵冰冷。
“皇帝他,这几年,是越来越疑神疑鬼了。”叶老丞相想起近几年来皇帝喜怒无常的样子,叹了口气,这是谁也容不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