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越想越气,孟大槐钱大花顾寿顺抬步便要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刚才江村长说了,孟希洲会在茅草屋那边垒炕,想要学的都去那边。
顾吉多瞧着自己老子和奶奶的脸色,知道他们这是不痛快了,叹了口气,他快步跟了上去。
这四个人一走,村人们也赶紧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可不能让这四个人冲撞了孟希洲。
且说孟希洲,他垒炕的砖头是盖院子剩下的,砖头多,他便自己垒一个,然后招呼丁家的仆役动手垒另外一个,一步一步的跟着他学。
如今这茅草屋里只有一张破床,顾福顺姜秀顾糖顾田四人全挤在这一张床上,顾糖年纪大了,过了年就十一岁,再这么挤下去不合适,所以孟希洲决定垒两个炕,茅草屋比一般的房间要大些,到时候中间用麻布做帘子隔成两个房间,顾糖也算是有自己独立的私人空间了。
孟大槐钱大花顾寿顺气势汹汹得赶到时,他正好把顾福顺连人带床给搬出来。
“孟希洲!你到底是不是我孟家养大的?!有了好东西怎么宁肯给外人也不给孟家人,我孟家人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回报的?!”
孟大槐隔着低矮的院墙瞧见孟希洲,人还未进院子就先嚷嚷上了。
不过,他这一嚷嚷,他身后的村民立马接上他的话茬,“你们孟家不是拿了他一千两银子吗?还不够还你们家的养恩啊?”
赵春英拿了孟希洲一千两银票的事已经在槐树村传开了,是槐椿榆柳四个媳妇出去说的,他们也知道赵春英不会把这一千两银子给他们,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说出去让大家评评理。
家中藏有这样的铜山,但这十几年来赵春英依旧把他们兄弟当牛马压榨,这合适吗?
这当然不合适了,说起这事时,村人们自然是站在孟家四兄弟,特别是孟希洲的立场来考虑。
人家孟希洲才是最可怜的那个,比起孟希洲,槐椿榆柳四兄弟还算可以的了。
大家本就同情孟希洲,现在家家户户又因为孟希洲能挣银钱,所以大家伙儿坚定不移的站在孟希洲这边,孟大槐一开口,立马就有人反驳。
孟大槐听了这话,当即梗着脖子骂道,“呸!那一千两银子我可是没见着一个铜板!”
“可是你们家每日能拿到两三百斤豆腐啊。”立马又有人说了,“一天挣两三百个铜板,这不算还恩啊?”
“这算个屁的还恩!若真想还恩,就应该这个什么炕的法子交出来,让我孟家独揽这个生意!”
说这话,孟大槐已经进了院子,见孟希洲站在顾福顺身边,提着拳头就打算朝孟希洲冲去。
他真的出离愤怒了,孟希洲半点不为孟家考虑,孟家真的是白养他了!
“哎,你等等!”
孟大槐身后的村人见他要动手,当即紧跑几步拽住了孟大槐的衣裳,四五个人一起上,把孟大槐按的死死的,“什么养恩的,这些年小洲他没少给你孟家干活,若是换成工钱,足以抵消你孟家给的那点饭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