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柳闲逸在青鸾坊找了许多女子花天酒地的消息,就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
这事情的版本也是在几个时辰内不断地增加。
青鸾坊的人更是撇清了关系,一口咬定这就是柳闲逸的意思,而且青鸾坊原本不是什么烟花之地,那些女子都是碍于柳闲逸是丞相之子,敢怒不敢言。
自然,这里面肯定有青鸾坊掌柜跟着走动。
苏山河来了一趟别院,还没等苏久月演上一出哭哭啼啼的大戏,苏山河就把后续的事情给定下来了。
苏山河一进门,看到苏久月那红肿的眼睛,便是咬牙切齿道:“闺女,你放心,这等委屈不能让你白受。就算是丞相府的公子,为父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哈?啊?啊哈?”
苏久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山河。
苏山河年过四十,是一个十分儒雅的人,如今却是被气得脸都快黑了。
小梨端了一杯热茶,苏山河摆摆手,冲着小梨道:“这几日怕是不太平,你照看好小姐,若是月丫头出了岔子,我为你是问。若是你照顾的好,有重赏。”
小梨忙不迭的点头,心中倒也是不担心。
她贴身跟着苏久月,知晓这一切事情的真相,自然也是明白,其实自家小姐压根就不伤心,因为这一切都是苏久月反将一军得来的。
苏山河宽慰了苏久月两句,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苏久月扫了一眼小梨,她这别院没有别的使唤丫头,只因为原本的苏久月喜静,别院也就只有小梨一人伺候着。
小梨先是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苏久月。
苏久月叹息道:“出去打听打听消息,我现在可是伤心欲绝,出不了这别院啊。”
小梨这才明白,也急三火四出了门。
不知道小梨都去了什么地方打听,直到几个时辰后才跑回来。
青鸾坊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柳闲逸这个名字基本上都成了骂人的话咯。
苏家态度坚决,咬死了要退婚。
苏家大把大把的银子撒出去,怕是为了退婚的事情在铺路。
毕竟,这柳闲逸是丞相府的公子,怕是宫里面也有不是人跟着说好话的。
苏久月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地。
虽说苏久月有噩梦照拂着,可这事情最终如何一个结果,还是要看苏家的态度,或者是说苏山河的态度。
在记忆中,苏山河是十分宠爱苏久月这个小女儿的。
没想到,如今为了不让自己闺女受委屈,这苏山河竟然硬扛丞相府。
苏久月眸子之中掠过一丝暖意。
从这一刻开始,苏山河这个老爹,她才是认了。
从未体验过亲情的她,哪怕是借着苏久月的身份体验到一丝丝的亲情,也足以令她无比珍惜。
当天傍晚,苏家的二儿子,苏久月的二哥就回了一趟苏家。
苏幕泊可是皇帝身边的九品侍卫,一年到头都很难回来,而这一次,他能回来,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苏幕泊文武兼备,近几年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即便侍卫不参与朝政,那也是许多人不敢招惹的人。
二哥一回来,就直奔苏家别院。
苏久月没想到这个时候苏幕泊会跑回来,而苏山河忙着应付外面的事情,也没有再来过。
她毫无防备,等苏幕泊火急火燎推门跑进来的时候,苏久月正啃着鸡腿和小梨说说笑笑闹的欢呢。
苏幕泊顿时愣在门口,有些傻眼的瞧着自家妹子,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听说在青鸾坊的时候,苏久月差点就寻了短见,可看如今这光景,莫非是那消息有误?
苏久月放下鸡腿,挤出一脸假笑:“咳咳,二哥,你怎么跑回来了。这宫里头当差,还能让你回来啊?”
苏幕泊回过神来,叹息道:“你这丫头,哪叫人省心啊。”
说着话,苏幕泊坐下来,喝了一杯茶之后,人才是缓过神来。
“如今退婚之事已成定局,我本担心你为了那个人渣作践自己,如今见你如此,也算是放心了。”
苏久月正想要说话,苏幕泊放下茶杯,忙不迭又道:“这笔账,我一定会和柳闲逸那个混账东西算清楚。你好生养着,往后看上哪家的公子就跟哥哥说,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把人给你抢回来,犯不着为了柳闲逸这个混账东西坏了你这一辈子。”
苏久月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期初,她还觉得苏幕泊冒冒失失的,如今一想倒也是释然了。
这才是亲兄妹该有的模样,那些繁文缛节,不过是外人才看重的东西。
苏久月拿起茶壶,又给苏幕泊倒了一杯茶。
想着苏幕泊的话,苏久月好奇道:“二哥,你常年都在宫里面,你知道七王爷君无眠这人如何么?”
苏幕泊刚喝了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听到苏久月这话,当即一口茶水全都喷在了地上。
苏幕泊诧异的看着自己妹子,擦了擦嘴角道:“听说那天七王爷也在,你……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这明着抢怕是不行啊,不过也没事,大不了让老爷子多使使银子,我在皇上面前提一提,求皇上赐婚也成。”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好奇。”
苏久月摆着手,赶紧打消掉了自家二哥的想法。
抢王爷,那她真的就是疯了。
只是按照柳闲逸原本的计划,他要坑的人确实有这个七王爷君无眠。
苏久月不由得好奇,这个七王爷是不是和柳闲逸有什么仇,不然柳闲逸为什么非要将君无眠给拖下水,还冒险对一个王爷下手,这仇怕是小不了。
苏幕泊嘶了一声,一边想着一边呢喃道:“我虽常年待在宫中,不过大都是在皇上身边行走。王爷们平时也没少见,唯独七王爷,若非是逢年过节或是宫中有什么大事,他是从来都不会出现的。”
“哦?这么说,他倒是个闲云野鹤的人了?”
“兴许吧,几个王爷里头,也就只有七王爷未曾建功立业。七王爷母妃去得早,宫中也没有什么人会为他说话,他如此活法,才是聪明之人。”
苏久月喝着茶,眸子中掠过一抹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