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嘉从医院接到了谢秋,开车回来的路上,谢秋的面容憔悴,情绪十分不稳。
“秋姐,别这样,老爷子也老了,看开点。”郑南嘉从后视镜里担忧瞄了谢秋一眼,默默安慰道。
谢秋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哽咽开口,“我知道,但是我爸这一生真的,留下太多太多遗憾了。”
“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养了他这么久,没跟我爸好好吃过一顿饭,甚至还骂我爸,你,这种人,这么该死可偏偏我爸就想着他!”
郑南嘉听在耳里,也难受在心里,他真的感觉世界很不公平,曾几何时,他多希望能得到父母亲的爱。但他们双双逝去的事实却告诉他没有可能了。
可现在有的人,有父母亲的疼爱却不知足不感恩,甚至还厌恶。
“这个畜生我不想了,他也没资格在这里让我,他就是个垃圾,我爸现在还硬撑着病剩一口气,只为了背目不要被收。”
谢秋拿着后座的纸巾拼命擦眼泪,故作坚强着,目光如炬。
郑南嘉的眼里闪过狠厉之色,整个人变得严肃,盯着前方认真开口,“放心吧,不会被收的,我不会让个任何一个人有机会收了背目。”
“背目是我的家,也是更多在背目里生活过,长大过的饶故乡,我不会让它毁了,更不会让它建立成坟场!”
车停在霖下车库,郑南嘉和谢秋两人准备上楼,就看见赵莉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还提着一袋东西。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就立马追赶上去。
“莉!”
谢秋喊了一声,紧邹着眉头帮忙提过赵莉手中的东西,一脸关切,“怎么一个人下来了,你,你买东西你叫稚白嘛!你腿还没好呢!”
郑南嘉也跟着担忧附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赵莉身上,“是啊,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你可以叫稚白,也可以叫路心茶,都可以帮你的。”
提起路心茶,谢秋就急眼了,“她有什么好叫的,她巴不得莉一个人下来,好跟稚白恩爱去,哼。”
赵莉抿了抿嘴,笑意苦涩,“没事,他们俩重归于好,我怎么忍心打扰?”
“不行了!我真的是一肚子火,你推你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道歉都没一句,我今非得上去教训教训她不可!”谢秋满腔的怒火,撸起袖子就冲着上去。
郑南嘉真的无语了,他早就该想到这个结果了,没想到这么快而已,解决的办法都没有想到,只能阻止。
“秋姐秋姐!你就当给我个面子,不要跟路心茶吵了好吗?真的我求你了,房子是我老板的,被他的邻居知道,我会被炒鱿鱼的。”
一旁的赵莉始终没话,无意中郑南嘉注意到了她细微的表情,她似乎很不甘心。
听到郑南嘉的话,谢秋欲言又止,心里真的替赵莉又恨又气!
“那算了!我看见她就来火,这饭不吃也罢,我打车回去了!”
罢,谢秋随手就拦了一辆计程车,忿忿打开车门,郑南嘉怎么劝都没用。
车子渐渐远去,赵莉的脸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我觉得,你应该几句话的。”郑南嘉低声开口,一脸失望,“你应该知道,秋姐是为了你而生气,她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当妹妹,不想你受伤害。”
赵莉淡漠抬眼,冷笑一声,“呵,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拐着弯来骂我不知好歹?”
郑南嘉烦心摇头,开始耐心解释,很是卑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就不能好好的吗?让她安心吃个饭,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
“是我让她不开心了吗?是我让她为了我而暴怒吗?现在谁不想开心?我吗?为什么是我呢?”赵莉漠然打断郑南嘉的话,铁青的脸扭曲得狰狞。
手中的提着的东西掉落一地,红红的眼眶里,苦涩的泪水在打转,脚步晃晃的往后退。
“赵莉你放过他吧,他们真的相爱,你没发现你做了这么多他还是对你没感情吗?”
郑南嘉低下头,平静恳求道,眼神复杂,“他只不过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才照顾你,他的心真的不在你这里,我原本以为,你就只当他是朋友,就像我当路心茶是好朋友一样”
“闭嘴!”赵莉突然尖声大叫,狠狠瞪着郑南嘉,“你懂什么?你是他吗?你不是他你没资格这些!”
赵莉的情绪渐渐失控,重重踩踏在地上掉落的东西上摩擦,愤恨咬牙,“别把他当作是你,他的言行,他的举止,他的一切,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我爱他,至死不渝。”
她的眼神缥缈,却看得郑南嘉头皮发麻。
这根本不是爱。
莫名回到楼上,郑南嘉真的觉得自己今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平时可不少被老板挨骂,今倒好,被两个人大骂,虽然对象不是他,心里总会不舒服吧?
叮咚、
郑南嘉摁了摁门铃,肚子现在超饿的,恨不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几分钟过后,门开了,稚白穿着浴衣,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前,郑南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一惊,赶紧冲到房间去。
打开衣柜,果然里面两件浴袍不见了。
他懊恼走出房间,无意中瞥了一眼床上,居然凌乱不堪。
“卧槽。”郑南嘉瞪大了双眼吐出一句,气冲冲跑了出去,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稚白大声埋怨,“我的大哥哎!你,你们要做事就不能到客房去?这是我老板的房间!”
他气得咬牙,忿忿坐到稚白的身边,掐着他的浴衣大吐苦水,“我老板新买的浴袍,拼了命嘱咐我不能动,你现在”
“啊!我这是引狼入室了我!”郑南嘉仰起头,抓着头皮崩溃大喊,这就是他要的狗粮吗?
稚白把毛巾直接丢到郑南嘉的头上,嘚瑟开口,“是谁把这里当作自己家里一样,不用客气的?”
“你!”郑南嘉气得面红耳赤,把毛巾扔一边,对着稚白举起拳头,不料下一秒却被稚白寒栗的眼神吓怂了。
“算了,我想起来我还没吃饭,饿死了,嘻嘻。”郑南嘉灰溜溜站起身来,跑到饭桌上,委屈地吃了起来,还好,火锅还是可以治愈心情的。
路心茶站在卫生间的门边,听着郑南嘉的埋怨,她真的好别扭啊,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看着镜子里脖子上新鲜的吻痕,她的心好羞耻又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