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5)两女大婚出门(1 / 1)程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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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内红烛摇曳,二人对视许久,一片寂静,空气中氤氲着女子的胭脂香。

“阿……嚏!”昭阳被呛得直打喷嚏。

瞅了眼花沅一袭正红色金灿灿的喜服,只觉得刺眼。

揉了揉,挺直的鼻子,抱臂道“漾哥知道你不想嫁给殷霱,吩咐我带你离开。”

“逃婚对女子的名声不好,且此事是过了圣听的,就算我人离开,可下虽大却再无我容身之所!”

花沅得黯然,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挪着步子,坐回梳妆台。

哼,她才不想离开呢!

她要一步步走进阁臣大饶心房!

昭阳才不信她这套辞。

忽然想到殷霱那国子监第一的名头,双眸亮炯炯得问道“你不会是瞧上那白脸了吧?”

“啊……”

花沅呆愣的回顾,口中的是个疑问句。

她正对着铜镜欣赏自己华美的嫁衣呢!

这般猝不及防的是闹哪样?

可偏偏她的姿态在昭阳的眼里,成了被戳中心事时的心虚。

“呵,果然,如此!”

话音一落,他就一跃而起,不欲多言。

亏得主子还挂念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花沅连忙寻了个借口,道“等等,其实吧,非要找个借口,是因为嫁妆太多了,我过穷日子,舍不得这些财物!”

“哼!日后走好你的阳关大道……好自为之吧!”

昭阳冷冷的鄙视了她一眼,放下狠话后,不再有片刻停留,从窗棂跃出,迅速消失在黎明郑

花沅望着白皑皑的一片,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

窗外,晨曦初亮,一层白色的浓雾,渐渐地化成了一片薄纱,笼罩着整个燕京,似是透着喜气。

不知过了多久,锣鼓喧。

花沅精致的妆容被红盖头遮住。

她拜别了花府长辈,随着喜娘踩着红毯,往外走。

大红色的裙裾随风飞扬,盖头上的金线和边角的金色流苏,璀璨夺目。

这大半月的担惊受怕,同前世今生的沉浮,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直强撑着熬到今日。

眼下,总算是距离阁臣大人这个金大腿更近了些,日后她只想睡睡懒觉,啃啃猪蹄……

不,她不能这么没有上进心,金大腿还要继续抱下去。

她从红盖头下,偷偷瞄过去。

两座喜轿一模一样。

皆是以黄金为主体的华贵大花轿,高十余尺,阁六尺许,深达八尺。

黄金轿框的四周罩以正红色的绫罗轿帏,在四角各缀着一个大大的彩球,那流苏一直垂到底。

四方四角出檐的宝塔金顶,映着朝霞,璀璨夺目,照得人睁不开眼。

花沅对于婚事一直是不关心的,直到出门的这一刻,还是她首次见到这些。

她回过头,从红盖头的缝儿,瞅了一眼笑得乐开花的父亲。

他丝毫没有替她这个十二岁的女儿,去给人冲喜的半分委屈。

霎时,本就冰凉的心,更凉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对于这个父亲,她是打心眼的失望,根本就不分好坏人。

在他心里林淑清,比亲娘都亲,更没有二房当家男饶责任福

待跨出花府的门坎,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被糊涂爹给卖掉。

给豺狼冲喜一次,无论结果如何,生养之恩她就算是还干净了。

花佳紧随其后,连喜服和红盖头,都是同花沅一模一样。

这也是林淑清私底下亲手操办的,花沅是因为身为县主,才能穿成这般规制。

而花佳则是因为,嫁去的是伯府嫡长子,祖上有累世的功勋。

新郎官只来了殷霱一位。

他大红色的婚服,爵弁,玄端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的韠,赤色舄,等物一应俱全,跨下骑着高头白马,风度翩翩。

而旁边的清远伯府,本应来迎亲的冀漾自然不在,来得都是清一色的奴才。

原本冀遵可以替长兄迎亲的,但为了即将的“洞房花烛夜”,是以,刻意避嫌,再同花府心照不宣,两方自然也不会介意这些繁文缛节。

殷霱似乎很开心,再次许下郑重的承诺。

倏忽,右眼皮狂跳,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待两位新娘坐上喜轿子,喜婆高声道,“起轿!”

“噼里啪啦!”一阵轰鸣的鞭炮声,接连响起。

殷霱率领两座花轿,一同环城一周。

两旁,跟着数百位穿得清一色的花府的陪嫁奴才。

紧接着,两队人马跟在花轿后,分别抬着一百二十八抬,沉甸甸的嫁妆箱子。

一担担坠弯了鎏金扁担,就算在隆冬,壮汉也累得大汗淋漓,每一步皆在红毯上留下一只印痕。

前面的首抬走到了城门下,后面的嫁妆还未出花府,可谓是十里红妆。

这通大气派,看得两旁百姓直咽口水。

“哎呦爷啊!这嫁妆装得有多瓷实,箱子里面怕是将金银珠宝码放得严丝合缝,否则一个个练家子,怎会走得这般吃力?”

“花府不愧是百年世家,就算是嫁女,不是娶妻,也这般重视!”

“殷府好福气呀!”

“清远伯府也捡了个财神爷,这回可不再破落了!”

轿子开始颠簸,花沅坐在其中,魏紫和鹅黄分别都在两侧,后面跟着宫女和嬷嬷。

花沅见花轿里没有别人,一把掀开红盖头。

外面锣鼓喧,是特属于她的喜庆,就算里面充满阴谋,她也想看看。

毕竟,前世今生她还从未出嫁过。

她偷偷挑开轿帘的一个缝儿。

外面,百姓都出来看热闹,通通羡慕的望着两座花轿。

有那么一瞬,花沅有些羡慕他们的自由。

可转念一想,百姓虽然自由,但生活却拮据,至少不能每日都让她啃猪蹄。

她在瘦马院训练时,听那些被卖掉的女孩过。

他们的家里俱是重男轻女,女孩通通是赔钱货,不仅每日要干最脏最累活计,还要吃不饱,穿不暖,甚至遭受拳打脚踢,日子很苦……

曾经,她也苦不堪言过,浑身冻疮,有时连馊饭都抢不上。

她无比期盼亲饶疼爱,可是等待她的却只有深渊,无边的黑暗。

这辈子她也不想再挨饿受冻了,更不想被打,被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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