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3)长辈再议亲事(1 / 1)程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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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濡听着这堆血淋淋的老黄历,心里有些暗凉。

正欲开口,就又听花沅滔滔不绝起来。

“不仅仅是这样,圣人,要知道沅儿不过才十二岁半,暂时不能侍候夫君,那府中总要纳妾吧?

除去平妻的七堂姐年纪尚幼,后面那一窝窝的庶子、庶女,在我出的嫡嗣前面晃悠,沅儿还必须要贤惠,必须笑脸相迎,就算是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还有女子有孕固然大喜,但产子可是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圈的。

待时随便弄些手段,沅儿可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想我貌美如花,才华横溢,就这般香消玉殒,真是可怜可叹,呜呜!”

花沅语不惊人,死不休,到最后又自恋起来。

她分析得就跟自己已经亡故了一般。

“嘶!”朱见濡唇角一抽。

这孩子口才不错,旁人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一人就能撑起整个场子,有台柱子的潜质。

明明挺悲赡事,为何他听着总想笑呢!

汪稙快步进来,禀告道“圣人,荣阁老与荣判官求见……”

“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添乱!”朱见濡一听这些人,就心烦。

汪稙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道“荣阁老是为遗珠县主而来。”

“让他们进来吧!”朱见濡昂了昂下巴,虽然烦腻还是准了。

荣吉与边亚燑携子荣申进殿。

目光匆匆略过众人,行礼道“微臣,臣妇叩见圣人!”

“起吧,有何事?”朱见濡颔首。

荣吉后退一步,把长子露了出来,道“圣人,此事还是由犬子来吧!”

“砰!圣人微臣听县主错嫁,再嫁不好寻婆家,微臣愿意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娶,日后珍之惜之!”

荣申直接跪下,语气十分郑重,如同发誓一般。

朱见濡突然顿住,怔怔的问道“你不是有婚约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圣人,微臣虽早与凌家女有婚约,可凌婳蝶私德败坏,婚约早已作罢。

家父、家母一直再给微臣物色贤妻,可微臣在见县主的第一面起,便情根深种。

奈何县主与殷霱早早地定下娃娃亲,微臣只能默默祝福,而如今殷霱与县主没有缘分,那微臣愿意聘县主为妻,一生疼惜……”

荣申娓娓道来,声音清润,极为有信服力

朱见濡捋着胡子,心情不错。

荣阁老是贞儿的亲戚,这般也算亲上加亲,未尝不可。

孩子总归是放在自己人身边,才能放心,伯府棺材子名声不好,连亲爹都不喜,想来比荣申差个十万八千里。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荣判官也是性情中人啊!”

“圣人,今日终究有我殷府的过错,微臣愿把之前的聘礼,当做贺礼,通通赠予县主。”殷谦在殷霱的提示下,急忙表忠心。

林淑清也配合起来,似是祖孙情深一般,老泪众横,道“都是祖母不好,教导下人不善,一时失误差点害了沅儿终生。”

“母亲不怪您,是儿媳不好,都是儿媳的失误,是儿媳的错!”

李莹定了定神,见峰回路转,眼泪都涌了出来,急忙陪衬。

圣人不知,她还能不知荣申的底细?

这位荣判官可是风月场的老手,只要贱人被玩腻了,她就不信还无法拿来泄愤。

敢败坏她女儿的名声,就拿一辈子来赎罪吧!

李莹又对着花克俭,笑道“克俭啊,荣判官对咱家沅儿一往情深,长嫂看嫁过去不会有亏吃,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克俭也如此认为,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看成,婚期就定在……”

花克俭很喜欢荣申这个孩子,学问不错,虽然贪玩了些,但想必成亲后,就可以收心的。

“啊!”

就在众人即将要把花沅婚期定下之时,边亚燑惨叫一声。

纷纷嚷嚷骤停,只见边亚燑捂着脖子鲜血四溅。

花沅幼白的手上还拿着滴血的金簪,一切不言而喻。

花沅见荣申同其父母前来,就有不好的预福

紧接着,就听这个来子满口的虚情假意。

倘若真的有情,那她可就是私德败坏,同花佳没两样。

他还祝福她?

还默默地爱慕?

啊,呸!

他脸皮咋能这么厚?

明明是觊觎她的美色,前世就屡次三番的想占她便宜。

她可是要当阁老夫饶女子!

给这来子做夫人,他也配?

林淑清等人一唱一和的忽悠他傻爹,眼看着就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诸位了。

可是这个时候,连圣人都觉得荣申深情款款,那她多也无益。

于是,直接来个狠的,大家见见血吧!

荣吉与荣申都是男人,力气比自己大,她不好下手,边亚燑相对是最弱的一位。

“荣夫人,您怎么往我发簪上撞呢?”

花沅颤颤巍巍的把金簪丢掉,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她才是受惊的那个。

边亚燑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愕道“你你……县主,你这是殿前行凶!”

“是、是、是我的金簪没有插牢,掉下来之际,夫人自己撞过来的!”

花沅死不承认,反正她下手快,他们都忙着了,没人看见,不过……就算看见了,她也不会承认的。

林淑清迫不及待的给花沅扣上罪名,道“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大了还撩。”

“冤枉啊!

呜呜!

终究不是亲的,得再好也没用啊!无凭无据的就要我认罪,要是我亲祖母活着定会信我。

祖母啊,您泉下有知,定要夜里寻这些恶人,把他们通通带走,还沅儿清白啊!

呜呜,圣人,沅儿不服,冤枉啊!”

花沅嗷嗷的哭嚎起来,眸底却是平稳无波,淡漠无温。

“臣妇教女不严啊!请圣人降罪!”花克俭根本没预料到会御前见血,赶紧跪下。

这孩子真是不省心。

朱见濡怔怔的望着花沅。

这孩子血液里带着倔强,真的像极了自家贞儿,却又多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狡黠。

可眼下他要如何袒护这孩子呢?

这么多双眼睛,他总不能直接睁着眼瞎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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