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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又是一阵电闪雷鸣。s
夜空仿若破了个口子,瓢泼大雨倾空而至,狂风怒吼,树影婆娑,刮倒一片。
周边红花花的全是血水,与山谷的雨水汇成一条流淌的血溪。
然而,就算血流成河,战斗仍然未停止。
冀漾飞身而上,双手紧握细长的刀柄,神色淡淡的瞧着那抹剑影。
倏忽,左脚向前一踏,腰腹骤然发力,刀锋斜斜向下风雷似的劈下。
“噗!”的一声轻微的闷响,本灵动的伍镜,仿若是被打中七寸的细蛇般跌落尘埃,落入厚厚的落叶雨泥之中。
枯叶飞湿泥溅。
那一瞬,如梭黑影转向速度急剧下降。
隐约看清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皮肤,仅在银色面罩上有个“伍”字。
伍镜的速度快如剑影,腾地而起贯穿如电,急忙欲逃。
他贴着壬水的刀锋,极速上遁。
冀漾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拦下那道砍向壬水的刀锋。
几乎同时挥刀而去,擦过伍镜的颌,割下一块银色面罩,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冀漾落下树上,衣袂飘举临风立。
暴喝一声,道“合!”
随着这声刀阵口令,壬队手中的绣春刀挥得是密不透风。
众人将那抹剑影似的伍镜硬生生逼进一个死角。
伍镜速度奇快,眼看着要被刀锋所斩,却强行在极小的角落里做了一次停顿。
然而壬队对此早有准备,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左手握住长刀柄末端强行一摁,正向斜下方斩去的刀锋闪电般翘起,正好击中那抹剑影似的伍镜。
压抑的闷哼不时在刀阵内响起。
当下,那密林深处吹响哨音,此哨音如同波震一般,没有任何声音,但是对于风波刹们确实听得很清,体内的蛊虫蠢蠢欲动。
只见几十余个同样的黑衣剑影一齐冲来。
冀漾迎着风,立在树梢上,大喝道“战!”
壬队齐声暴喝,全力以赴。
几十道剑影不要命般的扑了过来,那剑影个个以自己的身躯和手中的刀剑死死保护着那伍镜。
两名剑影似的近侍狂嚎着向冀漾扑了过去,然而没跑两步,便是一个踉跄摔倒在腐叶之上,手里握着的剑也震了出去,飞出的剑直插另外近侍的胸膛。
冀漾凌空望着刀阵中,手中的刀脱手而出。
伴随着“嗤!嗤!”的两声轻响,长刀在空中打了个回旋,又落在他的手上。
两名风波刹近侍,毫无气息地摔落于地。
他们的身上多了两道割喉之伤,鲜血四溅。
几十道黑影齐齐对着冀漾挥剑而来,壬水和壬队也加入其中。
密林深处,风波刹的羽箭再次犹如暴雨似的席卷而来。
花沅在枇杷树上看的是心惊胆战。
原来这便是花府百年来精心培养出风波刹,此等身手,比荣贵妃的暗卫可厉害多了。
一阵风吹过枇杷树,几颗熟透的枇杷随风落下,砸在泥土里。
伍镜在暗卫合击之下,不禁抽空回头一瞧。
习武之人的视力本就敏锐,更可况是伍镜这种刀尖上行走的夺命人?
登时,便发现花沅的藏身之所。
伍镜周身浴血,速度比刚开始时已经变得缓慢了很多。
然而,终究奋力振鸣着突破了刀阵,飞身到藏身枇杷树上的花沅身前。
就在那黑影似的伍镜提剑窜到距离花沅眉心不足一尺时。
花沅精准撒出麻沸散粉,早就在伍镜突围时,她便提前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握在手心,这一刻,更是想都没想,就一把挥洒出去。
刚刚突围的伍镜本就力竭又浑身是伤,伤口直接遇上麻沸散,顺着血液流入心脏,一眼望去,剑便悬在空中如凝固一般,动不得丝毫。
“咚!”伍镜落地,满是血水的脸上显现出一抹荒谬错愕的神情。
花沅脸色苍白,眼眸明亮,紧紧抱着枇杷树不撒手。
仇家太多,想要好好活着可真难!
冀漾也注意到了这一切。
他目光灼灼地,将死死抱着枇杷树的小丫头是瞧了又瞧。
花沅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她无碍。
冀漾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男子周身被雨水打湿,雨珠顺着他俊美得脸庞流淌而下,晶莹剔透。
这一瞬仿佛雨水都停滞了。
冀漾收回目光,挪开视线后,面色骤变。
从雨
幕中飞身而下,浑身的煞气外溢,整个人犹如从冥间爬出的恶鬼,令人颤抖。
“杀无赦!”他低吼一声,踏着凌乱的尸首,走到伍镜的身前。
寒光一闪,在对方的脚踝处划出一刀,深刻的血痕处,隐现白骨。
骤然,挑断一双腿的筋脉。
伍镜咬唇闷哼一声,不知是痛的,还是失血过多,或是麻沸散起了作用,转瞬间便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壬队热血沸腾。
他们好久都没有这般痛快杀一场了!
壬水率先冲杀过去,刀起刀落便是一颗人头落地。
冀漾歇下盘在腰间的鞭子,用足内力抖出去。
“嗖嗖嗖!”长鞭宛如灵蛇,所过之处的风波刹,一个个没了生息。
冀漾足尖轻点飞身而至密林深处,寻到风波刹头领,一鞭凌厉挥下。
头领极柔极轻的避了过去,左手中食二指并为剑决,对着冀漾隔空袭来。
盛怒下的冀漾,用上刚劲内力挥鞭卷叶裂风而去,霎时间就连随风的落叶都静止了。
肆镜不敌,闷哼一声,用剑回鞭在空中一绕,画了道弧圈反击着。
正待再次挥剑阻止冀漾靠近时,却被肚腹处的剧烈痛楚打断。
肆镜瞪圆双眼向下看去,只见一把绣春刀,正深深插在自己的小腹里!
不远处的风波刹近侍纵身来救肆镜,自知不敌,便全力以赴用身体阻挡冀漾强劲挥鞭。
不远处几个风波刹近侍的羽箭,对着冀漾迎面而来。
冀漾冷冷一笑,纵身跃起,悬在风波刹肆镜上面,避开那几名近侍的暗箭,弃鞭抽刀。
他在敌方的上面,右手紧握着的绣春刀却是从近侍后方斜斜向下捅去。
这一刀极准确地避开对方身上穿着的软甲,深深捅进敌方的小腹!
刀锋入腹,并非致命伤。
素日里的冀漾在花沅的陪伴下,似乎已经淡忘了那些血腥过往。
可今日,却尽数回想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来承受吧!
他面色如常,手腕一翻。
手中的绣春刀一拧一绞,近侍腹内的腑脏,绞成一塌糊涂的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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