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不得不命人以玫红色的手帕为中心,在附近翻找起来
她不信阁臣大人会舍得离开自己!
首先,被找到的是骏马,那匹马还活着,只是被冻的都快不行了,奄奄一息。
若非露出在外的马蹄子,他们恐怕都发现不了积雪下面的这匹马了。
然后,再挖出来的是安仁伯手下,也有先锋营的将士,都是老面孔,均是昏迷,无人死亡。
见此,花沅心里头一松。
连普通士兵都活着,那阁臣大人应该也活着才对,毕竟他武功盖世,身手极好。
花沅继续命人在附近挖雪,寻找幸存之人。
虽然,都是自家弟兄,可她更希望早些挖出冀漾。
也幸亏他们在雪崩前,就已经跑出受害最严重的地带,虽说被雪都震晕了,但身上的雪层并不结实,这才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
蓦地,花沅看到了大石旁,那一抹熟悉的衣角,那是她亲手给他缝制的棉袄子,皂色的耐脏,她懒得洗
花沅几乎是扑了上去,也顾不得喊人,拼命的扒拉开雪块,甚至连工具都忘了用。
她迫切的用手扒,将小手冻的通红
很快,积雪下面就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他!
花沅冻得紫红的小手,颤抖着伸到了冀漾的鼻息之下。
在感受到那似有若无的鼻息时,她猛地松了口气。
用尽全力,将他整个人从雪中拉了出来。
冀漾的情况同常人不同,他身上的寒毒解去了九成九,可就算剩下这一分,也被这刺骨的冰寒引发了。
这般,他又如何挡得住那天寒地冻?
他该怎么救他?
对了,血!
她的血,像药一般滋补
花沅迅速咬开手指,将鲜血滴到他的唇上。
赤红的血液一滴滴落下,仿若绽放出一朵朵盛开的花。
然而,冀漾已经无法吞咽,花沅不得不撬开他的嘴巴,把手指伸进去,滴入他的舌尖。
果然,他饮下血之后,发黑的唇色便淡了一些,也变得能吞咽了。
花沅见有起色,又用匕首隔开自己手腕的血脉,往他被撑开的嘴中灌下去。
待他呼吸变得强劲些,她才用帕子裹好伤口止了血。
花沅扫了眼周围,见众人都在忙着挖人,没顾得上自己,便也没喊他们,独自守着冀漾。
大约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冀漾原本冻得发青的面色面,便又恢复了一些。
花沅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底下仍旧是冰凉一片,她又把自己的大棉氅脱下来,裹住冀漾。
只盼着,后面的两队人马尽快赶到,如此,她也好拉着人先回大营,然后用雪给他搓热。
无论如何,她都要照顾好他,不能给他冻成冰坨子。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低弱的呻吟。
“咳咳”冀漾虚弱的咳嗽着,慢慢地恢复了意识,一睁眼就看到那张魂牵梦绕的面容。
一时间,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试着问道“沅儿?”
“上天待我不薄,无论是不是回光返照的幻觉,还能再见我的沅儿一面,便是值了”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