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毁了我的石门!”里面一阵惊喝声传来。
粉尘散尽,一间空旷的石室映入眼中,石室中央坐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满面盛怒,恶狠狠地盯着我。
座下跪着那位老太爷,老人家此刻亦幽怨地看着我,怀中抱着的应该是他那孝义感天的好儿子。
我细细探寻一番,却发觉那位大孝子原是好好的一个中年男子,此刻竟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地瘫着。
“你是何人,为何要擅自闯入本仙的府邸?”
我尚未来得及回答,一人突然从后面窜到我的身前,向着那位女子跪在地上,埋首回道:“仙姑恕罪,此人乃是扶桑村外来的,不懂规矩,还请仙姑莫要动怒啊……”
“哦?!”那“仙姑”从上到下打量我一番,眼中闪着疑惑的光,嘴里不知道在暗自嘀咕些什么。
不知为何,她那眼睛盯的我心中直发毛,背脊出亦不禁冒着一股冷气,勉强定神,尽量不去在意她的目光,而是去寻了寻那血腥味的来源。
最终那般残忍的东西我是没寻着的,只在那位躺在父亲怀中的大孝子手臂上看见了一条特别长的伤口,估摸着便是用来放血了。
不管眼前这个是妖怪还是仙姑,就算是为着治病救人,需取人如此伤害自身而救人的法子,在凡人身上是闻所未闻的,必是什么禁术或邪术。
索性已经得罪了她,今日要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干脆拼上一把,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尚未来得及动手,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从后面又窜到我的身前,这次倒不是跪下了,而是持了把剑,直接攻向那位“女仙姑”。
“妖怪,擅自欺害凡人,本公子今日必要将你诛杀!”
看着池泽突然如此凌厉的身形,心中不禁叹道,今日这一个个的怎地都如此冲动,异常积极,黄衣女子想必也没想到池泽会突然对她出手,一时间有些慌乱地应下池泽的招式。
正准备趁着池泽创造的出其不意帮他一把,却没想到又不知被什么人拉住了,低头一看,竟是那位老太爷此刻正死死地拉住我的衣角。
“你求求你们了……我知道你们也不是坏人,可你们进来的时候仙……仙姑已然将我治好了,正准备施法救我儿子呢,他现下失血过多啊!可怎么办啊!”
他又突然放开我,对这池泽和那黄衣女子交战的地方跪拜着哭喊道:“求求仙姑快来救救我儿啊……”
本着救人为先的原则,也只能让池泽先顶一会儿了,我赶到那位大孝子身边,初步探了探,除却失血过多并无其他,先赶紧施法将血止住了,又给他渡了些灵力,吊着那口气。
做完这一切后,再看看池泽那边,黄衣女子早已缓过劲儿来,池泽在她手中渐落下风不说,瞧着竟有些被戏耍的意思。
赶忙随便掏了件趁手的兵器起来,加入战局,从后方向女妖怪袭击而去,却发觉自己根本近不了身。
那女妖怪见我同池泽联手攻向她,嗤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是两个刚长大的小神仙。”
她这话说的我们心服口服,我全力一击的偷袭都根本无法靠近她一丈以内,更遑论先前说的诛杀了。
池泽一边躲避着对方的进攻,一边向我靠近,问道:“踢到铁板了,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她现下明显就是在玩我们,认真起来,我们在她手里根本走不过十招。”
“本公子……相信你,你肯定可以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她的天敌啊!”
一掌袭来将我与池泽分开,无奈之下只能祭出一张符咒来,我将符咒引燃,向前抛去,那妖怪显然以为这同我先前的攻势一般软弱无力,便准备随随便便接下。
下一刻,符咒落入妖怪身侧,只听刹那间一声巨响,那妖怪被轰出老远,直接将后面的石壁撞出了一个大洞。
“漂亮。”池泽一阵兴奋。
“呵呵……”
这符咒虽好用,却显然不是我的,我自幼时起,身边虽时常有天族的学官照顾着,但也算是个放养的主。
故而,每次学官交任的时候,老学官一定会叮嘱给新学官的一件事情,便是定时往我身上放几张符咒。
他们都知道我是个惯会野的,手上却没几分本事,既然限制不在我的自由,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便寻了这制作符咒的办法,关键时刻可保我一命。
赶忙定了定神,向池泽问道:“你……方才,为何说我是这妖怪的天敌啊?”
回头看向池泽,却见他愣愣地不说话,只满脸惊恐地望着前面,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石壁大洞里出来的不再是个黄衣女子,而是……
一条巨蟒!
只见那巨蟒通体碧透,晶莹的双眸射出冷冷的光,性情凶猛地瞪着我们,躯干部呈长筒状,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青色的鳞片,头向上抬着,嘴里的两根须子还一动一动的。
“符呢?你那符咒……再来一张。”池泽不停地抓我,声音都有些颤抖。
先前这妖怪打量我时,便觉得她的目光冷冷地十分心慌,原来竟是一条蟒蛇,也难怪池泽会害怕,这蟒蛇可不就是狐狸的天敌嘛……
我将符咒递过去给他壮壮胆子:“就……两张了,你考虑清楚再丢。”
符咒中包含了守护我的那位学官最重一击,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制作,我先前虽也遇到过危机,倒也都是打不过但却跑得掉的,谁知道这次三张符咒都可能不够用了……
“你赶紧也……也吓吓它,你……你不是它天敌吗?”
听此一言,真是恨不得锤这臭小子一拳:“谁是它天敌了,鹰族才是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吃蛇了?”
化出真身的蟒妖迅速地向我们袭来,身体柔软,脖颈处十分灵活,先前我们还可以尽量躲避它的攻击,现下却被它那巨大的尾巴拍到了好几次。
不知是第多少次被蟒妖狠狠地拍中背脊,喉中涌上一阵腥甜,身体亦脱力的厉害,本来就不充盈的灵力大大地损耗下来,几个回合下来实在是顶不住了,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伸手掏符咒,却掏了个空,才想起来两张保命符都在池泽手中,抬头去望他,倒是不禁有些无奈,只见他脸色苍白,手中的宝剑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只紧紧地攥着那两张符咒。
巨蟒徘徊在他面前,显然是对他手中的符咒有所忌惮,我却不太抱希望,第一次虽说出其不意只将这妖怪的真身炸了出来,却显然也没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看这巨蟒身形如此硕大,修为相比已然超出了我们的设想,为我讲授课业的学官不过都是些文官,招式上定然比不过武官,于对手的伤害上想来亦不太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