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他看向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神色都没变过的人。
阮笛眉头微皱,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我不管你了,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阮笛上楼了。
阮余白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一副无骨的模样,懒懒散散的,长长的睫毛微阖,遮住了眼睛里的流光。
阮余白手机页面是的界面,此刻正停留在心尖最新章节的最后一页上。
玄关处再次传来脚步声的时候,阮余白她眼皮才微微掀起,漫不经心地朝那个方向望去。
回来的是阮父。
闻声而至的阮妈妈正和他腻腻歪歪。
阮余白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啧了一声,收回目光,随手将手机放到裤兜里,站了起来。
阮余白她是单眼皮,看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微眯,带着几分散漫和冷淡。
“爸。”
见阮父看过来,阮余白她懒懒地叫了一声,神情不变。
阮父眉头微皱,没忍住,张了张口,正想训斥他一番,被阮妈妈拉住了手,便住了口。
阮余白唇角微勾,随口说了一声“我去洗手”,便上楼去了。
吃饭的时候,阮父在阮妈妈的安抚下,已经没那么气了。
不过他也将自家某个“不肖女”当成了空气,饭桌上也没跟他搭话,只和阮妈妈阮笛两人说话。
阮余白也没在意,慢吞吞地吃着饭,眉头都没动过一下。
阮父又有些郁闷了。
他是大学教授,他可以对他的学生们侃侃而谈,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教自家这个“不肖女”。
他索性眼不见为净,继续和阮笛说话。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女朋友的事情。
阮妈妈听阮父提起女朋友的话题,眼睛都亮了,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阮妈妈她眼巴巴地看向阮笛,饭也不吃了,看得阮笛脸色都不自然起来。
阮笛他清咳一声,道。
“你们放心,如果我交了女朋友,一定第一时间把人带回来给你们看……”
阮妈妈眨眨眼,眼睛里是八卦的光芒。
“看你这个样子,绝对有情况啊……”
阮父也露出好奇的神情。
阮笛被他们看得脸都红了,最后挺不住他们八卦的目光。
阮笛就跟他们透露一点,说自己确实遇到了有好感的女孩。
不过阮笛他还没追到她,所以还不能把人家带回来给他们看。
阮妈妈激动了,连忙问阮笛他是什么样的女孩。
“说来也巧。”
阮笛把目光投向一旁默不作声吃饭的阮余白,接着道。
“那个女孩子和阿白还有点关系呢。”
“哦?”
阮父丢给阮余白一个嫌弃的目光。
“还能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她在阿笙办的那个文学网站写书。
我们公司最近不是要翻拍一部电视剧吗,策划部那边正好挑中了她的。
我和她也是因为的影视版权认识的。”
阮妈妈露出好奇的神情。
“在网上写的吗?
她叫什么?
笔名又叫什么?”
阮妈妈她要去支持未来儿媳妇的事业!
阮笛刚说出苏忆瑾的名字和笔名,阮妈妈还没说什么,一直没吭过声的阮余白就开口道。
“你的智商不适合看太复杂的,你看不懂的……”
阮余白他记得“木槿花开”的。
因为签了她影视版权的人是他哥的公司,好友特地跟他说了这件事。
阮余白他也去翻了木槿花开的,是权谋类型的,格局拉得很大,不用一点脑子,绝对看不懂。
不过,阮余白他这么直白地把问题说出来。
阮妈妈就委屈了,自家女儿竟然在鄙视她的智商,她当下就扁了嘴。
“阿白……”
阮父看阮余白她惹妻子不高兴了,立刻对他怒目而视,“阮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给你妈妈道歉!”
阮笛也皱起眉头。
“阿白,你……”
就说阮妈妈智商那啥了一点,他也用不着这么毒舌吧?
“哎呀,别吵别吵。”
阮妈妈怕他们吵起来,顾不得委屈,连忙出来打和场。
“阿白只是不会说话,你们别骂他啊。”
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完全把某人刚刚吐槽她智商的事忘了。
阮余白神色自若,没有一点正在处于炮坑中的慌乱,淡淡道
“我只是在说实话,木槿花开的是权谋类型的,本来就不适合妈看……”
“你还说!”
阮父瞪他。
阮妈妈连忙安抚他,道。
“别生气别生气,阿白也是为我好,我也确实看不懂权谋类型的……”
“等电视拍出来了,我再支持小瑾好了。”
阮妈妈她哄完这个又去哄那个,最后看向阮余白,道。
“看来阿白很了解这方面的事嘛,不如你给我推荐几本,反正我最近也闲着……”
阮余白眼皮微掀,竟然没有忽视阮妈妈的话,开口说了几个作者的名字,其中在某人的笔名上落了重音。
名字太多,阮妈妈一时记不住,便笑着道。
“吃完饭后你再跟我说,我记不得那么多……”
阮余白便道。
“我最近在追的一本内容不错,作者笔名也简单,就叫归殿下。”
“归殿下……”
阮妈妈念了一遍,很快记住了,她很高兴能跟儿子有交流。
“我一定去看。”
阮妈妈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继续扒饭了,将阮笛探究的目光忽视得一干二净……
饭后,阮笛上楼处理公事了,阮妈妈洗好碗之后,回房拿了手机,去找儿子交流感情了。
阮父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媳妇抛弃他,和儿子亲热去了,偏阮妈妈她还丢下一句“你今天自己出去散步吧”,就潇洒地走了。
阮父心塞,媳妇竟然为那个“不肖午”抛弃我!
阮余白今天出乎意外地好说话,指导阮妈妈下了,还帮她把归殿下的书加进了书架里。
“这本书十五号就要上架了,我给你充了书币,到时候就算收费了你也能继续看了。”
阮妈妈连声应好,她觉得自家儿子今天特别地善解人意,不但帮她下了,还给她充了书币,多关心她啊。
“咦?还可以设置昵称啊?”
阮妈妈研究着软件,发现了读者主页那里有个设置资料的页面。
“阿白你叫什么?”
阮余白正看,闻言便随口说了一句。
“壕无人性。”
阮妈妈却以为阮余白说的是“毫无人性”,心道没想到阿白还是取名废啊,取的昵称太没有新意了,她一定要取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
阮妈妈她脑子一转,在昵称那栏输入“阿的的麻麻”几个字,搞定之后,阮妈妈她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阿的,我已经取了昵称,就叫阿白的麻麻,一看就知道我是你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阮阮余白被他妈妈这个名字噎了噎,忍住到了嘴边的吐槽,扯了扯嘴角,道。
“你高兴就好。”
阮妈妈把这话当成了肯定,喜滋滋地看去了。
阮余白坐在阮余白她旁边,时不时就能听到她什么。
“啊啊啊啊,男女主互动好有爱”
“男女主怎么还没面基”
“大神好逗”之类的话语,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将手机塞进裤兜,阮余白他站了起来,对沉浸在里的人道。
“妈你慢慢看,我先去休息了。”
阮妈妈嗯嗯啊啊,很敷衍地应着,阮余白勾了勾唇,心里有点小愉悦。
她这算帮他坑了一个读者吧?阮余白忍不住想。
独自散完步回到家里洗好澡的阮父在怎么也叫不走沉迷的阮妈妈时,心里郁闷不已。
臭小子!
推荐的什么,把他媳妇的心都勾走了!
年归不知道阮家发生的事情,年归他今天已经早早地梦周公去了。
这几天下来,年归他不是在复习,就是在码字,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晚上码字的时候就被舍友发现年归发了低烧,勒令年归他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年归年归烧没有退,反而更严重了一些。
舍友给年归请了假,又送年归去医院买药打针。
在打吊针的时候,年归想到了自己的更新,想了想,拿出手机,对着自己还扎着针的手拍了照,发微博。
归殿下大哭大哭大哭你们家老公废了,今天的更新没了,大家乖乖的,等我重获新生的时候再给你们补更哦
从学校到医院,排队挂号再打上针,一大早也过去了,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年归白天的更新在十一点十一分,大家看不到更新,立刻习惯地爬微博看她动态。
先回复年归的是一个叫“苏苏不容易”的读者,也是年归他读者群的管理。
苏苏不容易抱抱,亲爱的好好休息,更新没事的,身体要紧。
苏苏不容易回复归殿下之后,想到评论区躁动的同伴们,立刻复制年归的微博,重新登陆,点进心尖的书评区。
苏苏不容易殿下的最新动态!!!
大哭大哭大哭你们家老公废了,今天的更新没了,大家乖乖的,等我重获新生的时候再给你们补更哦
by殿下的微博。
殿下生病了,今天不会更新了,大家别搞事啊,乖乖等殿下回来给我们更新
苏苏不容易的评论很快被书评区副版主“郁荼仙”置顶。
没刷到更新的读者见此,纷纷爬到底下回复。
小狮子要成长收到。
郁荼仙收到。
一个帅字贯穿一生收到。
今氿殿下没事吧?
你若安好,便是雨天收到。
姐与作业水土不服殿下怎么了?生病了吗?
云霖收到。
玉墨希依殿下没事吧?
穷得叮当响希望殿下快点好起来拥抱拥抱拥抱
清酒酒歌希望殿下快点好起来1
小叮当不是蓝胖子殿下怎么了?
蝴蝶呀:殿下怎么了?抱抱
苏苏不容易看大家问殿下怎么了最多,便回复道殿下发烧了,正在医院打针,又把它设为神回复,让大家一眼就能看到。
读者们知道自家作者大大的事后,自然乖巧等候了,还有人顺着评论爬年归微博抱抱虎摸他。
阮余白自然也看到了年归发的微博。
阮余白的特别关注只有年归,只要年归有了消息,阮余白就能收到提示。
看到那只细细的手臂上被针扎出的青紫,阮余白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给年归扎针的,是实习护士吗?
阮余白站了起来,拿了外套再往外走,可是刚出门口,阮余白又停住了。
因为,阮余白根本不知道年归在哪里。
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阮余白的理智瞬间恢复了。
阮余白抚上眉心,神情带着几分疲惫。
阮余白也知道自己不对劲。
无缘无故就忽然关注了一个网络作家,还跟个痴汉一般注意年归的一切,只要年归有了动态,阮余白就能知道,而且表现跟二愣子似的。
这样的行为,简直不像阮余白了。
阮余白靠上墙壁,长睫低垂,遮住眼睛里的情绪……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阮笛收到苏忆瑾的短信,正想出去赴心仪姑娘的约。
结果,刚刚走出家门,他就看到阮余白倚在自家门旁边的墙上,一副丢了心的模样,差点没把他吓死。
我的天!
他没看错吧?
露出那样表情的是他们家那位什么都不在意的主?
阮笛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阿白。”
阮笛他叫了阮余白一声,阮笛把阮余白他唤回神,才继续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阮余白回过神,看到阮笛,眼睛里闪过一丝窘迫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才故作淡定地开口道。
“没做什么……就,出来散个步……”
阮笛哦了一声,眼睛里明显写着“不信”两个字。
抱歉啊,明天不因为今天太忙了,忘记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