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子!”
“帮爸开下门,爸忘带钥匙了……”
门外响起了苏平安的声音。
苏远连忙跑出去开了门。
“额……”
苏平安一进门,尚未换掉脚上那双脏兮兮的鞋,便率先看到地上摆放的那一堆东西了,不由得愣了愣。
而后才察觉到洗手间正有人洗澡。
“是你表妹来了吧?”苏平安低声问苏远。
“来了!”苏远耸了耸肩,“她还给你带了一只野兔来,说你爱吃那个,是吗?”
“嘿嘿,小姑娘真是有心了啊!”苏平安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儿子,他们那的野兔可是难得的美味呀,在没生你之前,我跟你母亲曾去她家串过亲戚,在那吃过几只野兔,那个味道,啧啧,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爸,她刚刚说了,我母亲在离家之后曾回过那里!”苏远不关心野兔,径直道,“你一定去她家那边找过我母亲吧?”
“嗯,找过!”苏平安脸色一下子变得和儿子一样沉重,“但是你母亲在那里呆了很短时间就走了,不知道又去哪了,而且这些年我还去过那边几次,可……”
“大姨夫,是您回来了吗?”
一道清甜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
“回来了,回来了!”苏平安急忙冲着洗手间道,“小婷啊,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姨父给你做点饭啊?”
“不用了,我在火车上啃了半斤腊肉。”表妹道。
苏远瞅了一眼父亲:“她是个猛人!”
苏平安点了点了头:“有点猛!”
“她还问我你给我她找什么工作了,你现在可以想想待会儿怎么对她说。”苏远往自己房间走去,“还有,野兔我放冰箱了。”
“哎哟哟,小婷啊,上次我见你是什么时候来着?你这又长高了,长漂亮啦!”
“没有啦,我妈老说我长这样是找不到婆家的啦!”
苏远进屋没多久,门外便传来热情洋溢的谈话声。
他也懒得听,有模有样的在床上盘腿坐着,开始修炼究极天书。
今晚有了和斯文男那一战,他仿佛领悟些什么。
约莫半小时过后,
他的皮肤开始发红,
头顶隐隐有白色雾气升起,
似乎有了不错的进展!
外面的谈话声也渐渐安静了……
一个小时之后,苏平安熄了客厅的灯,抱着一床被子躺在了沙发上,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野兔啊!”
但氤氲在他眼里的幸福光芒,证明他想的并不是野兔,而是和妻子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小婉姨……”
来自猪蹄山孟家庄的孟小婷,则睡在了主卧,她瞧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照片,便关了灯。
但她并没有睡。
她只是在床上盘膝而坐。
她的坐姿还比苏远要严谨得多!
……
龙城,金色天堂别墅区。
“芊芊,你听妈妈一句劝,你现在的状态很不适合上学,在家休息两天好不好?”
这时候,叱咤龙城商场的女强人林如冰,还没有睡。
她坐在女儿的床头,柔声劝说着女儿林静芊。
她也自然没告诉女儿,为何不让她去上学了。
林静芊躺在床上,背对着妈妈,摇了摇头。
她觉得自己的状态挺好的,挺适合上学的,而且……
她忍不住想起了苏远。
自打认识苏远之后,她感觉这个曾对她不太友好的世界,突然变得绚丽多彩起来,变得有趣起来……
还有苏远的表妹,
也是那么好玩,
跟苏远简直是一个做派呢!
一弯好看的微笑,悄悄浮现在了林静芊的嘴角。
林如冰没看到女儿脸上的微笑,
可若是看到,
她必会大吃一惊,继而追问女儿为什么这么笑?
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看到女儿这样笑过了!
“天已经很晚了,好好睡吧,明天咱们再谈论这件事。”
林如冰看了一眼时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离开了房间。
随后,她来到别墅顶层的阳台上。
那里还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是张玄驹。
“林总,没什么动静。”
见林如冰来了,张玄驹轻声开了口。
“没动静最好。”
林如冰扶在阳台的阑干上,低眸向阳台下望去。
在别墅周遭,有十几道身影正在来回穿梭着,严密的守护着别墅。
“芊芊不同意停课。”林如冰收回了目光,揉了揉额头。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上学,你又让她不要上了,她能同意才怪。”张玄驹温和的笑了笑,也很少有人见到他这么笑。
“但是,那东西……”
林如冰抬了抬细腻的玉手,“那东西一天不死,芊芊就一天也不能去上学呀!”
“林总,那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个人,是人就会死!”张玄驹眼底透露出一丝凌厉光芒,“只要他胆敢出现在这里,就绝无活命的机会了,兄弟们手里的家伙不是吃素的!”
“不怕贼偷……”林如冰点上一支女士香烟抽了一口,“就怕贼惦记!”
“是的。”张玄驹点了点头,很认可林如冰这句话,而后道,“林总,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个人极有可能不是偶然出现的,不是偶然遇到芊芊的,而是……”
张玄驹连用了两个偶然。
“想过。”林如冰纤指夹着细细的香烟,“我也怀疑过是不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搞的鬼,但他们既然能找到那样的怪人,直接冲我来不就好了?害芊芊做什么?你知道商场也有商场的黑暗规则,那就是祸不及家人,如果大家都不遵守这个规则,那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天天披麻戴孝吧!”
“有情况!”
“行动快些!”
“那边那边!”
就在此时,下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林如冰心中一惊,急忙将目光聚焦了过去。
那些守卫别墅的人齐齐向一个方向跑去,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玄驹更是匆匆跑下阳台,冲那边狂奔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他的一个手下躺在地上,脖子多了一个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血,死状和上一个人一模一样!
“看到凶手往哪跑了吗?”张玄驹脸色铁青问道。
“我看到了!”有一个手下惊魂普定道,指着一个方向,“他往那边林子里去了,但他不是跑的,他是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