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虽然没动,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他的灵气如网如织将小喜密密包裹。
他的威压压得小喜的头又歪在了一侧,身体因为这威压跪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草木更是弯弯的匐趴在了地面。
四周静静的,没有鸟雀声,更没风声树叶什么。
静谧的,就好似这天地间在这一刻停滞。
但小喜,并没有惊恐害怕。
他伸手,手里出现一碗豆腐脑。
他那粗嘎嘎的声音,又响起:“她说,你应该会喜欢吃,所以让我买一份豆腐脑,给你吃。”
江行之的目光,落在小喜手中的那碗豆腐脑上。
他想起来,那日他杀了大魔头,送小喜回魔域的时候。
小喜也曾递给他一碗豆腐脑。
那日小喜也曾说了这类似的话。
江行之的手,紧紧捏着手中的剑。
情绪外泄,这一座山上的草木被他狂暴的灵气削成齑粉。
他的唇紧抿着。
紧紧地抿成一线。
他目光虽然盯着小喜手中那碗豆腐脑,可杀意却笼罩了小喜。
小喜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的剑痕。
剑痕虽浅,却速度极快。
江行之平静了百年的心间,在这一刻,又如岩浆在翻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一点都不相信。
他不信!
“你想为那个魔报仇,你想诱我入魔,所以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江行之声音平静地说:“小喜,这是你百年前就想出的办法吧?”
不同于小喜那难听的腹鸣,江行之的声音非常好听,如珠玉相击,音色清冷,令人听着便会神识一清,犹如沐浴了一场灵气雨般通身舒畅。
小喜没答。
江行之的情绪一瞬而起,一瞬而灭,周身泄出的气息瞬间就被他收敛,他重新平静。
小喜身上那些剑痕也在下一刻被他治愈。
没了威压压着,没了剑气肆虐,小喜也就重新站好了身体。
但歪着的头没有被他扶正。
他头斜着,眼中那黑漆漆的犹如两个黑窟窿的眼珠子直直地望着江行之。
“她说,你应该会喜欢吃,所以让我买一份豆腐脑,给你吃”
他还是重复着刚刚的话。
也把手里的豆腐脑,重新递给了江行之。
他不否定,也不辩解,反而令江行之的平静如水的心间波澜又起。
江行之没有接小喜手中的碗,他问:“你凭什么说,那个大魔王,她是我的师父。”
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牙关咬紧,望着小喜的目光中带着凉凉杀意。
把那个大魔王和他的师父相提并论,对他的师父来说,就是耻辱。
只要小喜的回答有问题,他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小喜沦为齑粉。
“千年前,修仙界众人合力用地魄玄莲炎的火苗伤了我的主人,他们以为我的主人死了,但其实,主人是因受伤太重,所以一直隐在云剑派里试图找出引出体内残留的地魄玄莲炎,因为地魄玄莲炎,我主人浑身都是斑驳的狰狞疤痕。”
“后来,她在云剑派里收一个纯阳体质五灵驳杂的小徒弟,地魄玄莲炎对她来说是毒,但是对小徒弟这样的千万年难得一遇的体质来说,却是大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