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来的错不及防。
言芜脸上,顿时茫然。
她茫然迷惑地望着他,看着他坚定又冷漠的神情,眼底那一点希冀就渐渐熄灭,
她仰起头,乞求般地望着他,睫毛颤颤的,看起来那么凄惶无助:“行之?你,你开玩笑吧?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你不喜欢我了吗?”
江行之的唇动了动。
如果真是不喜欢,就好了。
他,他太喜欢她了。
他是个无比理智的人,他一直都热爱自己的专业,喜欢自己研究的事业。
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女人这样的存在。
和她结婚,就只是对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后的弥补。
可是,可是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控。
他必须把这一切都打住。
他不需要女人,不需要一个总是令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令他生活节奏被打乱的女人。
他垂眼,避开她那凄慌的神情,声音肃冷:“我们最开始说好的,结婚只是为了帮你度过那段舆论期,现在言家的事情都已经步上正轨,我们也该离婚了?”
她没回应。
他久久没得到她的回应,抬眼去看她。
随即愣住。
她满脸都是泪水。
眼底泪还在往出涌。
她,她透过蒙蒙泪眼望着他。
没有控诉,没有愤怒,只有无声的眼泪。
她咬着唇,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泪汪汪的盯着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突然就心虚到了极点。
明明最开始就说好的会离婚,明明……他只是,只是履行了最开始要做的事情而已。
他为什么,就心虚成这样子。
他甚至,还特别想把她抱进怀里,帮她把眼泪擦干。
这念头一出。
他后退了一步。
慌促的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他神情愈加的冷冽。
他不能让自己耽于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男女情爱中。
他,他的人生规划里,没有这样的事情。
他张口要说话。
言芜突然说:“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她用手背擦了把眼泪,恶狠狠的瞪着他:“江行之,我不会和你离婚,这辈子都不会,你就死了这条心。”
她看似盛气凌人,可那红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泪水,令她看起来愈加无助可怜。
他却没法去生气,甚至还更加心虚,但他知道,这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他要和她拉开距离,所以温言和她讲道理:“我们最开始说好的,结婚只是个形式,事后离婚……”
言芜打断他的话,她扬起下巴,高傲而又睥睨的瞪着他,继续说:“江行之,当初和你结婚是我设计的,和你上床也是我设计的,我处心积虑和你结婚上床,就没打算有离婚的这一天。”
她看到他脸上表情大变,大笑了一声,声音报复般地畅快淋漓而又坚定无比的继续说:“你江行之生是我言芜的人,死也只能是我言芜的鬼,离婚签字?呵,江行之你休想。”
江行之从言家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一种飘忽的状态。
都是她精心设计的。
什么他醉酒,什么酒后乱来。
都是她,她最开始设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