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然在吹,那混着婴儿哭泣的声音开始在营地中回荡,越来越多的将士从醉酒当中醒来,他们开始紧张的四处张望,很多人开始等待统领回来,就离开这里。
那个跟随统领一同前往牢房的士兵,摇晃着身体,慢慢向着大家走来,他的表情木讷,神色也很古怪,但周遭的人却并不在意,他们已经不再担心,毕竟,独行的统领和士兵都没有事情,自己又会有什么事呢?
他们有些人又重新拿起来桌子上的酒杯,还想再吃两块桌子上的肉,毕竟这次一走,就要走一段很久的苦路,生火都要小心翼翼的,吃肉更是没有可能了。
肉似乎有些凉了,一个从伍多年的老兵,喝了一口酒,拿着那块肉,慢慢的走向已经几乎要熄灭的柴火附近,倒了几滴酒,那原本颓废的火焰,又开始熊熊燃烧。老兵将自己的肉放到了上面,一边哼唱着自己家乡的歌曲,一边不停地翻滚着肉。而那一旁木讷的护卫士兵,似乎因为肉香,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嘴里也流出了像是口水的东西,跌跌撞撞地向着老兵跑来。
老兵并没有在乎,他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理会那个护卫兵,他是这个队伍中的老人,不能随随便便跟这些新兵说话,那是丢面子的行为。火焰熊熊燃烧着,老人还在翻转那块肉,看起来快要熟透了。
老人将手向外抽,打算将那根插着肉的木棍从火光中拿出,结果,那根木棍竟然断裂了,断裂的木棍连带着烤好的肉,直接跌落了火堆之中,老兵的脸色开始不停的变幻,他猛地向火堆中碎了一口,似是要啐出心底的怨念,就在这时,护卫兵也走到了他的身前,老兵找到了自己发泄的机会,直接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护卫兵的身上:“臭小子,没长眼睛啊!”
若是放在平常,作为这个队伍中最低层的人,惹到自己,一定会连连致歉,可这次,护卫兵尽管被狠狠踢了一脚,但对老兵全无反应。老兵感觉自己收到了侮辱,他拿起手中的酒壶,想要向着护卫兵狠狠地砸过去。但持有酒壶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老兵看见,那个护卫兵,嘴角流出的液体在火光的映照下,是殷红的,而他的双手,直直地伸入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统领看到了那些女人,他冲了过去。
双手很快就碰到了女人,但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反抗。统领丝毫没有怀疑,他只是认为,眼前的女人在死亡的威胁下,选择了屈服。统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但统领似乎没有注意到,那站在角落的其他女人,正在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盯着他……
他感觉,这些女人似乎要比以前。统领依然在注视着女人的面容,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还似之前的那般平静,仿佛现在发生的事,自己只是个旁观者。统领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女人这种表情,让他有些不满,他想让她笑出来。
统领的右手在女人的脸上开始抚摸,刚一接触,统领很惊讶,他从未想过在这帮女人中,还有一个女人的皮肤会如此好,而且还选择了归顺。统领心中已经决定将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私人玩物。
渐渐地。统领直接将手拿到自己的衣服上,来回蹭了几下,他认为。
但统领在衣服上蹭了好久,手中的那种粘稠感却依然没有消失。统领摊开手,借着月光看向自己的掌心,满满一手掌尚未干涸的血迹,粘在统领那粗糙得大手上。
哪里的血?统领开始思考,眼前的女人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他拉起刚才那个女人走到窗边,想要看清她是怎么把血弄到自己身上的。
月光下,一个俏美的女人站在窗边,但统领已经无暇欣赏她的美,他看到,女人被自己抚摸的那半张脸,已经没有肌肤,露出了大片的血污,而他此前触摸过的肌肤,也是一样。统领想要抽出手中的刀,可他伸向腰间的手,却什么都没有握到,统领在牢房中搜寻,看见站在另一边的女人,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刀。
统领想要要回自己的刀,他尝试张开嘴,却因为心底对面前的女人的恐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慢慢地向后退,逐渐拉开与女人之间的距离,但女人并没有追上来,这令统领感到了一丝安心。
只要自己离开这个牢房,就直接逃跑,就算她是鬼,也追不上我。
统领还在往后退,这时,他看见,那个一直没有表情的女人,竟然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带着血污的脸,显得更加惊悚。
随着女人的笑,她身上的肌肤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而同时,她也向着统领慢慢走了过来,统领加快了自己后退的步伐,但二者的距离却还是在不断地拉近。
统领已经不再是后退,他开始向着牢房门奔跑,往日几步之遥的牢房门,统领却感觉自己跑了好久,但他还是最终跑到了牢房门附近,他伸出手,想要打开那个已经代表了生与死的门,可他再也碰不到了,他的手,被一个鲜血不断流淌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而统领背后,无数的血人,向着他伸出了手。
统领想要呼喊,但无数混着学籍的泥土从血人身上出现,不断地塞进统领的身体当中,最后,随着一声巨响,统领的身躯带着那些血土,摧毁了整个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