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几个孙女一个个睁着无辜的双眼,又恨声,“就是做正妻也不是那么容易。大户人家的主母要贤良淑德,要宽容大度,不能争风吃醋,还要打理后宅,和睦其他女人,教养丈夫跟其他女人生的庶子庶女。这些做好了所有人觉得这是你的本分,做不好了男人连正妻的脸面都不给,随便后院一个得宠的妾都能欺压你。
所以,还是找一个平头百姓好!家里穷,养不起多的女人,虽然生活中柴米油盐,但是起码一生过得心舒坦。阿奶这辈子享过福,也吃过苦。虽然嫁给了你们阿爷没享受多大福,整日为了填饱肚子而发愁,可是,阿奶心是活的,不像那些......”
不像那些曾经看过高高在上的高门大户的贵妇,看起来人生是志得意满,丈夫儿子仕途顺畅。其实,心里什么滋味恐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刚收拾好地,连自家的菜园子都来不及弄出来殷槿就带着父母还有三个叔伯以及两位大一点的堂兄进山了。没办法,再不进山弄点东西卖了换粮食,他们家过几天连玉米面都吃不起,真到了只能吃糠咽菜的地步了。
本来边关刚收复回来,朝廷应该给老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为表示朝廷恩德,皇帝仁厚是该给免税个三年两载的。可因为东禹连年的战乱,至今还在南北同时作战,所以,朝廷也就在收复的第一年免了老百姓的赋税,去年还加征了赋税,这才使得殷家粮食跟不上趟了。
要说殷槿穿来的这个东禹国也真是够憋屈的,因为上一代皇帝过于享乐,又害怕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被武将篡位了,就狠命的打压武将,致使整个东禹国从上到下的文风盛行,一个个的都是文质彬彬地文弱书生,倒是不担心下面的武将篡权了,就是被自己邻居给盯上了!
北边的邻居大梁国打到了京城,将先帝直接撵出京城重新定都去了南边。而南边邻居的南疆也盯准了这块弱弱的肥肉,往被攻来,差点让东禹的皇帝成了夹心饼给包圆喽!后来先帝的还是被人撵下了皇位,不过,撵下他的是他儿子,倒不是武将了。
殷槿脚步轻快的带头在前面引路,家里这些人都是正宗的农家汉子,就是她娘这跟能上马弯弓的大梁女子对打猎也并不擅长。都不是有经验的猎人,殷槿也不打算带着他们往深了去,所以,从进山他们就是往西北这一带山里走。
山里危险,不过,前些年为了躲避梁兵,那时候不进山躲避是个死,进山可能被野兽吃了也是个死,那还不如进山赌个万一,就这样把个这一片山林倒是给趟了出来。一般猎人打猎,村里人进山砍柴,还有村里孩子进山挖野菜、找野果也都是到这一片,平常也安全,没出过几次事儿。
不过也因为光顾的人多,这一片的外围除了兔子、野鸡偶尔能看见外,打猎是不适合了。他们今天想有收获是需要再往里面去的。
翻过外围的两座山后就是一大片树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没有人砍伐下树龄两三百年的都有,生长的更是凌乱。这一片比较多的猎物是獐子、野鹿、野山羊还有野猪。当然,如果只是这些食草类猎物那这一片就不是危险区而是猎人的天堂了。
这片树多草深,落满了腐叶的松软树下藏着的危险是令人防不胜防地——毒蛇!
在山里遇到了其它的野物还能跑一跑,可是蛇——伺机而动,不管是树上还是脚下都不容易看见,咬上一口就可能致命。所以这一片猎人还真不怎么来。而殷槿他们今天会选择这里,实则是因为一刚刚开春,虽然过了惊蛰,过了蛇的冬眠,可外面还是依然冷的早晚上冻,蛇不会这么早出来;二一个,家里还剩了些殷槿外公那儿拿来的一些雄黄粉。来之前每个人身上都挂了装有雄黄粉的袋子,所以他们才想到来这里试上一试。
初春早上的阳光虽然很暖,可照进这密林里感觉不到温度提升,好在树上的叶子都落尽了,亮度倒是够了。殷槿手里拿着木棍小心的在前面带路,一进入林中她就高度警惕起来,不光是注意脚下,树上、乱枝她都会看仔细。
“不要光看脚下,一定要注意身边任何东西,会动的那些千万不要乱碰。”
殷槿再次细细叮嘱众人。
“嗯,三丫头放心,你说过的话我们都记住了。这也不是第一次进山,咱们都知道这山里的危险。”大伯代替众人回答,说完教起身后跟着第一次进山的儿子跟侄子,“你们一定要谨记三丫头说的这些,别看现在安安静静就不当回事,这山里可随时都有危险,这可不是你们在外山,听到了没有?”
殷仁、殷义:“听到了!”
走出没多远殷槿就发现了不少死了的腐树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蛾子,这边也叫黑木耳。不过,这东西一般都是乡下人家吃,拿出去卖是没人要的。殷槿记下了地方,打算回去的时候再采,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
顺便把潮湿、腐叶厚的地方还在生长的蘑菇也要一块采回去。
寂静的山林没有人说话,一行人静静地跟着殷槿,看她爬树观察地势,蹲在地上寻找猎物踪迹。
路过一片沼地的时候竟然了野鸭子的痕迹,围着周围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好几窝野鸭子窝,里面野鸭蛋好几十个。既然有野鸭子蛋那肯定就有野鸭,他们往上游找了找,果然就找到了野鸭子群。
野鸭这东西别看它不会像野鸡一样能飞,但是,这东西它游在沼泽里你不清楚水多深根本就不敢进去抓。一群人赶过来赶过去也才抓到两只野鸭子,倒是闹的这一片鸡飞狗跳,热闹的不行。
殷槿看了下四周,看到倒在远处一棵枯树树枝,瞬间想到了主意。她跑到枯树边砍下两根够长不是太粗的树枝拿回来递了一根给她娘。然后主场就成了娘俩站在硬是的岸边抽野鸭,剩下的人找了枝子把娘俩打晕或打死的野鸭从沼泽水里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