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丁杆子叹气正被姐妹们调侃呢就听家里那边好像有吵嚷声,“我咋听着这像娘的声音?”
赵氏一边放下手中的活儿,一边直起腰往地边那边跑。荒地离得家里真的不远,在这边都能看见自家的菜园子,而赵氏还没等到到地边就咋呼道,“还真是娘呢!哎哟我地娘哎,我得回家看看去。”
一听赵氏真是庞氏地里剩下的人也都待不住了,往家撒腿跑去。其中,殷槿是跑的最快的。
殷槿到家门口的时候正看到阿奶庞氏在往门口推一个穿着藏青色裙袄,头上却插了一朵大红花的老婆子。
这不会就是传中的媒婆吧?
殷槿看着装束暗暗心里想。
而近前了之后听着庞氏口里的话也证实了这确实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媒婆。
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媒婆既不是穿红着绿浓妆艳抹,也不是脸上长个大痦子,就是乡下土婆子们常穿的藏青、藏蓝的衣服,一点特点都没有,唯一的标志性大概就是她头上戴的那朵堆纱大红花吧!
“你个老虔婆不安好心眼子,你不知道那常家跟我家的关系,啊,你上我家来媒,还是那常家就不安好心,联合你个老不死的来报复我殷家?告诉你,没门儿别我家闺女不愁嫁,就是愁嫁也不会吧闺女往那火坑里填!
不滚不滚?不滚老娘让儿子将你抬腿扔出去!”
“嘿,你个殷老婆子哈,老娘好心好意上你家给你闺女媒,常家那是什么人家,啊!那是家里有驴的人家,大件的畜生,这十里八村你家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家!
你殷家大房的闺女没能嫁过去那是他们没福气,这福气落到你家身上你这个死老婆子竟然还不惜福!”
“呵呵我殷家就不懂得惜福,让他常家找那懂得惜福的人家闺女去。你赶紧滚,我再一次,我家不欢迎你!”
“你以为我稀罕来你家,要不是你家男人拖了老娘,老娘能将这么好的人家介绍给你闺女,她是镶金还是带玉,不定人家常家还不稀罕她呢!”
“那更好!老娘不稀罕他家的稀罕,你给老娘赶紧滚!”
“你个不识好人心”
“阿奶!”
庞氏看到殷槿过来立即对殷槿吩咐道,“三丫头,将这臭嘴的老婆子给阿奶扔下面坡下去,这满嘴喷粪的我再不想看到她。”
不用庞氏吩咐完,殷槿扯了那媒婆胳膊就是往一边拉,一下子就把人拉出了大门,拉着突突地走。
“哎哎哎你个死丫头,你快松手,断了,老娘胳膊要断了”
“那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拖你走?”
殷槿甩了甩膀子,威胁之意明显。
那媒婆回头看看已经进门回去的庞氏,指着殷家大门吼了声,“你们就留着你家闺女做老姑子吧!下次就是求着老娘给你闺女媒老娘都不屑地搭理这扫把星”下面还要什么,就被殷槿一个扫腿撂倒在霖上。
举了举拳头,“这位老奶奶,你要是敢在再我家门口大喊大叫就别怪我拳头落你身上,反正我是孩子,只要不打死你就不会犯罪。”
吓跑了那媒婆后殷槿回到家见全家人都在堂屋里了。她爹和叔伯们按着老爷子坐在炕上,几个儿媳妇,除了卫氏外则是都站在庞氏身后安抚着她,没见到姑,估计躲在她屋子里了。
“碰碰碰”
“我告诉你庞氏,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个什么东西,儿女虽然是你生的,但他们的婚事能做主的人只有老子。老子看在你给老子生儿育女的份上已经是多有忍让,再惹老子,老子就豁出去把你送到那军营去做军妓!”
老爷子恶狠狠地盯着门口的庞氏。
两老身上的衣服都有些乱,显然之前厮打过。这个场合作为孩子的殷槿是无能为力的,唯一能为阿奶做的也就是看着老爷子不让老爷子伤了阿奶。
比起激动的老爷子,显然庞氏就平静的很多,她双眼不屈地看着老爷子,一把将自己终年戴着抹额遮着刻着奴字的疤痕这时露了出来。
“不就是用它威胁老娘吗?老娘知道你从始至终看不起老娘流放的身份,虽然嫁给了你,但奴籍改不了。可我庞氏自问嫁给你后从未对不起你,可没想到你这人铁石心肠还不够,还兼着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殷林,你不会忘记当年老娘用一根银簪子买了你一个承诺吧!
将来我如果生了女儿,女儿今后的婚事我做主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这个承诺的?嗯?”
仿佛是回忆起了自己不堪的往事,老爷子脸涨红,眼神望向庞氏却更加阴沉了,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想不起来,那我就出来帮你想起来。
那是你丢了在衙门刽子手的活儿,被曾经你欺压过的人骗去赌钱,输了人家还不起债人家要砍你两根手指消气,是我拿了家里全部家当加上那根价钱百两,做工精细的银簪子才把你赎出来。
殷林,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兑现当年的承诺,婉儿的亲事你不准插手。至于你要把我送回去,随便你,反正老娘已经是个老婆子,回去了最多也就是被卖去采石场,只要安排好了我女儿,随你怎么发卖!”
庞氏想的清楚,隐忍这么多年,她这个岁数了,回去了那地方也不会被送去肮脏的地方,大不了就是累死在采石场一类的地方。反正无所谓,她也享受了儿女子孙成群的日子,比起那些死去的姐姐们,她已经好运很多。
见庞氏不受他话威胁,又拿出自己当年的混账事,老爷子顿时耍起了无赖。
“什么承诺不承诺的,早八百年前的事,老子早就忘了。再,老子也没让她去给人做妾,更没有把她卖去青楼,只是想让她嫁个好人家,多得些聘礼,养她一场,她就该报答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