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会明白一个孩子对母亲来是怎样的存在。江氏这会儿可能没感觉,可是,真要是把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打聊话,不光她,就是老四这辈子心里也会有个疙瘩存在。而且,她要江氏把这孩子生下来也不光是为了儿子夫妻,更像是一种不妥协。
如果当年面对困境她爹没有舍弃几个姐姐?没有舍弃她娘的话,而是一心维护她们,不让她们遭受糟蹋,那么她们即使是因为饥寒和生病死在路上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不甘心吧?
还有她娘,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娘早在被那帮畜生碰了后就会自杀的,就像她亲姐一样。
她爹无能又贪婪,害死了一个又一个女儿,而这会儿她有能力护着一个婴儿出生,如果为了那所谓的以后的生,而选择现在害死一个即将出世的婴儿的话,庞氏决定自己做不到。
所以,赵氏和卫氏那隐晦的心思就正好戳到了庞氏的神经,不由让她想到了自私到为了自己好过,为了活下去就双手将好好地女儿送饶父亲。
庞氏当年看着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现在自己的孙儿或孙女,庞氏一定不会再看着。而她惩罚赵氏和卫氏,也不光是因为她们表现出来的冷血,也有一定的迁怒在里头。
从这一后,殷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气氛里。
庞氏一心照顾着江氏怀孕的身子,姑拘在家里待嫁,剩下的人则都被庞氏撵去了山上,不管是打草喂畜生,还是挖野菜或挖草药,她都不管,只是别在家里闲着。
这样的境况对殷槿来没什么,相反,山里的温度比起山下来还凉爽了不少。而她跟着黄老学了那么长时间的药草,不全都认识吧,但遇到了也再不会野草和药草分不清了。而因为今年的特殊气,种植草药的事也只能暂且搁下。
不过,这会儿山里还是有不少的药草生长的,只不过因为缺了水分,今年的药草长出来大部分都矮矮,植株都跟她之前跟着黄老在山里见过的不太像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尽管是带着人们越来越惶恐的心情,气也从炎热的六月走到了流火的七月份。
而相容今年的七月是流火的七月真是一点没错。因为明明还是夏,可是,太阳的光已经带走了植物的水分,山外像是提前进入了秋末,野草发黄,树叶飘飘往下落。
这是植物在做自我保护,脱掉多余的,只保留主干。
想要见到属于夏的葱绿,那只能进深山才有了。
村里种下的粮食苗大部分都旱死了,只有每家专门留下的一部分,每还在挑井水浇,然后表面盖着砍下来的杨树叶盖住土地表面才能阻止水分大面积蒸发。
而这样的方法不能够大面积使用,毕竟井水也不是刮不干的,所以,每家也就留下那么一分半分的粮食在那儿,再多就保不住,只能眼看着田里的苗旱死。
而上石村能保住这么点田地下来还是因为殷家打井的工具在村里打出井水给村民们的勇气。要不然,这样的旱井水留着喝都害怕不够,谁还胆大到浇地啊!
上石村这法子殷槿也没有保留,她专门去了趟县里写信让郑管家给在边关的郑容钰送去,就希望能多少帮到他一点忙。因为实在没想到会干的这么快,这么厉害。殷家找到的山谷里的水也早就断流,幸好种的是长在地里的红薯。殷槿学习野草保留根的方法,让家里人把外面的红薯秧子割了,然后进树林里挑湿润的腐叶盖在表面。
也幸好是在山林里,别的不多就腐叶烂植多,一层层的盖下去,直到如今红薯秧子又在腐叶底下发芽土也没干。
为了保住山谷里这点吃的殷家三家也是拼了,三家人轮流每只要过去就去林子里挖腐叶挑了盖到红薯地里,保证太阳晒不到土地,土里的水分也蒸发不了。
当然,蒸发是殷槿跟他们的,起先怕他们不明白给他们解释的是盖屋子。就像是人住的屋子一样,一碗水放在屋子里一都不会干,然而,一碗水要是放在没有遮蔽的院子里不用一,半就蒸发没了。
于是,殷家就开始死命的给土地盖屋子。
而殷家这盖屋子的办法慢慢就被上石村的学去,然后是下石村,之后宋王庄还有虎头崖以及更远的村落全都学习这种办法给庄稼地盖起了屋子来。
殷槿不知道,她这给庄稼地盖屋子的办法通过写信传给郑容钰后,郑容钰可谓是如获至宝。因为,不光是青县这边旱情严重,边关之地旱情一点没有比青县差。而郑容钰找的那些山谷种植的粮食本来给了郑容钰满满地信心,然而,随着旱情的加重,终于山里的情况也严重,山谷里的庄稼受到了影响。
就在接二连三山谷里的水断流后,种下的庄稼被旱的奄奄一息,郑容钰只能调来更多的人从深山往外运水保证庄稼不渴死,浪费了大量人力,郑国公隐晦的提醒他不行就放弃的时候,殷槿这封信如及时雨般送到了。
运水他都能从深山里运出来了,更何况只是的腐叶盖房子,那真是菜一碟!
于是,很快断流山谷的庄稼被用腐叶盖住保留水分,而深山那些还有水支撑的庄稼则继续生长,郑容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祖父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虎头蛇尾的完不成。
弄好了之后,郑容钰给殷槿回了信,在信中给殷槿了,南方水灾,他们北边大旱,皇帝已经在京城设坛祈福一些的事。
皇帝设坛祈福殷槿不知道会不会有功效,但是郑容钰在信中提到的南方水灾却是让殷槿留了心。
这古代还真是事故频发,先是兵祸,再是灾。而灾还分一南一北,也不知道老这是喜怒无常还是故意耍着人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