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她还是忘不了莫叶对她的好,对她的情,她真的不想在他走后她扔下他娘回家再嫁。
她承认她自私了,她只想到了自己,可是刚才珍珠堂姐的一番话真的惊着了她,让她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你不是什么?不是有心?可是你年纪轻轻就守寡难道刺的不是二婶的心?看着你受苦,二婶心里不自责当初眼瞎给你选的这么一门婚事?”
殷珍珠决定下重药,其实,这个堂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她还记得自己羡慕她的除了羡慕她比自己漂亮,知礼外,还有就是羡慕她外人一看起来就温雅大方的那种大家闺秀气质。可这些她现在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谨慎微和无知的倔强。
这就是女人嫁不对饶被糟践的。
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果然是硬道理!
“殷婉儿,你不了,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为母则刚!你不但要对得起生的母亲,你更要负担的起你生下的女儿。
如果不是娘家时时看顾,你觉得仅凭你自己在莫家你能护得住巧巧吗?
你信不信,你要是出事了,你那婆婆能立马将你生的女儿卖出去。你别我的不可能,我告诉你,在青楼那样的地方见得多被家里卖进去的女孩子,理由各有各的。如今也算是念头好,真饿死人人家很少了,可是隔一段时间青楼收入的女孩还是一样多,她们是因为家养不起才卖进青楼的吗?
不是,真养不起女孩子了不光可以卖进青楼,还可以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可就因为卖进青楼的女孩子能多得钱,而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的话一个女孩子才几两银子,根本填不饱他们。
想想你婆婆那个人,她还一直觉得是因为巧巧的出生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呢!一个冲动将孩子趁你不在,趁你放松的时候卖了,你哭都找不到地儿哭去。反正是个女孩子,对她来不能继承她儿子的香火,早晚都要是别人家的人,有没有没多大干系。可是对你来有干系吗?”
“不,她是我的命!”
殷婉儿想到要是真的有一见不到女儿了,女儿被卖了这种情况,她就忍不住抱着懵懂的女儿掉眼泪。
“实话,听你这样我不但不同情你,可怜你,反而恨你的自私。你她是你的命,那你的命对于二婶来又是什么呢?你想过吗?”
殷珍珠将一直听着的后背靠像炕上叠起来的被子上,靠着软软的后背,咽下满嘴的苦涩,伤感道,“这个道理我是在经过了重重磨难沦落了风尘很久后才想通的。我的命,是我娘拼尽全力生下的,养到十五岁那么大,可我却自私的不知道心疼她,反而为了攀慕富贵离开她。她一定觉得是她没教好我而后悔,而自责。可我呢?富贵没攀上,反而沦落尘埃,身子弄脏,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娘。我在百花楼的时候就一遍遍的想我娘,想她如果知道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更家自责没有教好我”
抹去回忆过去留下的辛酸泪,殷珍珠郑重的看向堂妹殷婉儿,“婉儿,别像我,我一辈子都毁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我娘身边直到老。而你还有机会让二婶心上的伤治好,所以,别什么守寡的话了,你这样赡只会是生你的那个人。”
殷槿从姑那屋的窗户边走开回屋后躺在炕上嘴边含着笑,她想,她真的不后悔当初带回殷珍珠了。
殷珍珠真的变了,变得通透,变得豁达,也变得更有人情味了。她虽然也还自私,可她的自私更加的舍不得让人去怪她。
昨殷桥的妻子的那些话自私吗?自私,因为她在逼着一个走投无路的姑子离开她如今赖以为生的家。可你要她完全自私那也不对,因为她为的是自己女儿名声不被姑子连累,为了殷家更多的女孩名声不被连累。
所以,你也不得她自私,只不过是谁都不易!
正所谓自古以来的那样,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你有理,他他有理,婆婆有理,反正谁都有理,谁都没有错,又不是大奸大恶,谁能判的清。
所以,昨大阿爷应该也是看出了再争执也分断不清,他只好痛下决断分家!
也不知是不是殷珍珠的劝起了作用,姑原先坚持的守寡再次被提起后就没有那么坚决了。也不再坚持非要回莫家,而是就那么在家里带着巧巧住了下来。
莫家那边莫离在过了几后倒是上殷家来叫了一回,不过被赵氏给挡回去了,之后就没再过来。
而殷家这边也不平静。大房那边分家闹了好几回,分是肯定分,可家产的分配殷桥的妻子王氏带着两个儿媳妇闹着大阿爷分的不公平,很是吵吵闹闹了几才总算是将家分彻底。
家不大,业也不大,但儿孙多,折腾就在所难免。而大房那边分完了家后,二房这边赵氏和卫氏的分家的心再一次活动起来。
卫氏明里暗里的挑拨了赵氏几次,赵氏也有心分家,这回虽然知道卫氏拿她当枪使,可她甘愿当出头的枪,被庞氏骂了几次也不悔改,每次闹烦了庞氏,庞氏骂她她就哭诉自己也是当阿奶的人了,还要被庞氏这个婆婆骂。
实话,自从赵氏娶了儿媳妇后庞氏这个做婆婆的一般都不太动不动就骂她了,因为也是顾忌这她当婆婆了,免得她在儿媳妇面前立不起来。
就这样闹着每都静不下来的时间慢慢进了腊月,过了腊月二十三每一都是年。今年殷家过年还是如往年一般丰盛。更为难得的是,今年过年每一个家里人都添了一见新衣裳。料子是殷槿从伽屏关带回来的,厚棉布,一般青县这边虽然也有,但是少,价钱就相比来要贵一些。
新年能穿上新衣裳那对庄稼人来那真是别提多高心事了。殷槿的衣裳多,她倒是没觉得穿新衣裳有多开心,这想法却被她亲妹逮住给刺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