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轻轻为刘若芸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别哭，孩子。”

说罢，她又转身向左良时道：“我虽然还不知道陈川那首歌写得怎么样，但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这首歌了。”

左良时哼哼了两声，明显很不服气的样子。

李老师向吴新垣投去询问的眼神。

吴新垣点了点头。

李老师将那张胶带粘好的纸递给左良时，然后来到吴新垣的身边，小声问道：“是楚清秋写的吗？”

吴新垣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这才多长时间，这真真的……”李老师叹息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看了看刘若芸，再看了看吴新垣，李老师暗自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吴新垣的头，道：“丫头，好好珍惜！”

吴新垣心中甜蜜，但好姐姐正在伤这当口也不好表露出来，只狠狠地点了点头。

李老师转向左良时，只见对方手中的那张纸在微微颤抖。

“呵呵……”李老师满意地笑了，“如何？”

左良时强做镇定，道：“没什么，有些人有时候会运气爆棚灵感爆棚，写出一首不错的歌曲。然后就再也写不出作品了。乐坛中也不缺少只有一首代表作的音乐人。”

李老师一笑，道：“左先生刚从宝岛过来，不知道有没有听过《暖暖》《传奇》《成都》《宁夏》这几首歌？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左先生不妨听一听。这几首歌全是一位年轻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写出来的。连同你手里的这首就是五首歌了。”

左良时微微色变，以现在网络的发达，他如何没听过这几首歌，只不过他听的都是音频，但凡看过任一视频，早就把吴新垣认出来了，想来也不至于这般姿态。

左良时打了个哈哈，把那张纸递还给李老师，道：“告辞。”

李老师道：“不送。”

左良时转身就走，在门口处还打了个趔趄。

几人看着左良时狼狈的背影，心里不约而同地涌起舒畅的感觉。

“小样儿，看你再得瑟。”大姐田英道。

……

……

离开的楚清秋没有去收谦哥他们，而是打算回学校宿舍。今晚打算就在宿舍睡了。

在学校大门口，楚清秋正好看到章柯和卫长青两人从一辆商务车里下来。

两人各自背着一个背包，面上虽无风尘之色，眼神里却透着疲惫。

“老柯，长青。”楚清秋向他俩招呼道。

两人抬头这才看见楚清秋，不禁露出笑容，向他招了招手。

楚清秋道：“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和谦哥去接你们啊！”

“不用那么麻烦。”章柯道。

“瞧你们俩这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老柯我懂，毕竟主演是他女神嘛。长青你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潜规则居组里的小姑娘了。”楚清秋笑道。

卫长青笑骂道：“去你丫的吧。”

章柯轻叹一口气，然后笑道：“别说，没你这后勤大总管在，拍这部戏还真累。”

卫长青看了章柯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清秋道：“走，我请客，先去泡澡，等泡舒服了，再来份重油白肉的大碗面，最后再喝上一壶热茶。嘿，保你们神清气爽。”

章柯笑道：“看吧，被谦哥熏陶的比老燕京还老燕京。”

“要我说，整个华夏有两个地方的人最会享受，一个是老广，另一个就是老燕京。”楚清秋道。

卫长青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笑得不成样子。楚清秋和章柯都一脸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

“要说老燕京……哈哈……会享受，最会享受的……哈哈哈……还得是谦哥的父亲，哈哈哈……”卫长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楚清秋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愉悦的微笑。章柯则还处在懵的状态中。

卫长青缓了缓，道：“老爷子五月端午节的时候都要穿着海龙的帽子和狐嗉的大衣，猪大肠刺身必须吃最新鲜的，哈哈……不行了，我不能想像老爷子叼着大肠头使劲嘬的画面……”

他们这些人可是见过谦哥父亲的。老爷子是高级知识分子，面相儒雅。你想像一下他去嘬大肠头的画面，那反差确实是……

章柯这才想起在允德社封箱演出上，楚清秋和谦哥合作的那段相声。他笑着用手指指点着卫长青，“哈哈……长青你说的对，最会享受的还是老爷子……”

稍倾，三人已经泡在一个澡堂子的浴池里了。

章柯被热水烫得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抻展双腿伸了个懒腰，道：“舒服！”

“咱们拍《站台》的时候，那可以说是吃着肉唱着歌就把电影拍完了。”章柯道。

章柯这句话让卫长青和楚清秋都想起了那段日子，住招待所，吃章柯堂哥给做的饭，困了就睡，吃饱了就拍戏，说说笑笑地就把戏拍完了。

“想想就是一年前的事，”卫长青道，“可是恍惚间觉得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楚清秋道：“说是很久以前的事吧，可是再一回想，却又恍如昨日。”

卫长青啪得一下拍打了下水面，道：“卧槽，你说得太对了。”

章柯又道：“等到拍<<站台>>的时侯，剧组最多的时候两百多人，人多事也多，而且刚开拍的时候我还躺在医院里，可是咱们兄弟姐妹们在一起，不也是顺顺利利地拍完了吗？”

“再怎么也没想到，比<<小武>>复杂不了多少的这部<<任逍遥>>却折腾了我这么长时间，剧组里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我甚至觉得自己永远也拍不完它。要不是还有长青陪着，我好几次都觉得要崩溃。”章柯接着道。

“虽然事情最终都解决了，可是……”章柯感慨道，“还是和大家在一起拍戏舒服啊！”

楚清秋笑着向卫长青道：“瞧见没，学着点，要是没这份多愁善感的劲头，还真做不了艺术片导演。”

了解内情的卫长青知道章柯为什么如此感慨，但也知道楚清秋是努力不想让气氛变得伤感，毕竟以后不可能每部戏都是哥们弟兄几个在一起拍。

“老柯，你怎么不说要不是人家陶涛陪着你，你不更沮丧？秋儿，我跟你说，人陶涛还就喜欢老柯这多愁善感的颓废范儿。”卫长青道。

听卫长青提起陶涛，章柯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