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许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施念笙听。

“阿笙，你说这个工作室我该不该成立？”

施念笙漂亮，但不算美女，只是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种干练飒爽的职场女强人气质。

“你自己想不想成立这个工作室？”施念笙反问道。

许望道：“那还用说。当然想了。不过学姐对我这么好，我这样做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施念笙摇头道：“陆子矜是个大气的女人，她既然说支持你们成立自己的工作室，那就是真的支持，绝不会是试试你们什么的。所以这点倒不用顾虑。问题是你成立了工作室，又能怎样呢？”

许望道：“那好处多了。可以参与投资，可以签约艺人。”

施念笙笑了，道：“你太过想当然了。参与投资，你能投资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电影。可现在的你能抛开青橙自立吗？如果不能，投资比例不还是控制在青橙手里吗？”

许望道：“可楚清秋不就和郭湘共同投资了一部电影吗？”

施念笙道：“我正要问你，如果离开楚清秋，你能不能独立地自己完成一部作品，从剧本到动作设计。”

“嗯……这个……能倒是能，就是这质量恐怕比不上清秋。就像我们拍《柳白猿》和《师父》，我和余老师都只能敲敲边鼓，整个动作风格和那些主要打斗场景都是清秋设计的。”

施念笙道：“那就是了。所以郭湘会找楚清秋合作，却不会找你合作。因为他能拿出优质剧本，又能出演，有票房号召力。你有吗？电影这个行当不能只看到赚钱的那些电影，还要看到赔钱的那些。投资电影？那可不是说说而已，是要拿出真金白银去冒险的。”

“那我不投资，不还是可以签约艺人吗？”许望道。

施念笙道：“好，我们现在假设你签约了一男一女两个演员。那现在你马上要执导一部电影，比如说就是那部《黄飞鸿之壮志凌云》，你会让他们出演男女主角吗？”

许望不加思索地道：“那怎么可能。黄飞鸿肯定是清秋来演，十三姨肯定是安倩啊。我们可是铁三角。”

“那重要的配角呢？你能让自己人来演吗？”

许望：“呃……恐怕还是不能。还有老白和强子他们呢。”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施念笙道。

许望有些沮丧，“那这个工作室，还是不要成立了。”

“不。”施念笙道，“要成立。”

许望不解，道：“可你刚才说的这些……？”

施念笙道：“我只是想打消你的野望。打消你一旦成立工作室就可以大肆投资，四处签人，要干一番轰轰烈烈事业这种念头。工作室可以成立，但还是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猥琐发育，别浪。等你什么时候拍出七八部卖座电影，什么时候能脱离楚清秋自己独立完成一部优质且卖座的电影时，才是你起飞的时候。”

许望道：“嗯嗯，老婆，我听你的。”

……

……

楚清秋下午一走出宿舍大门，就看到宁芷筵站在大门对面的一棵树下向他招手。

“三哥……”宁芷筵望眼欲穿，终于等到楚清秋出来。

“你找我有事啊？怎么不打电话？”楚清秋问道。

宁芷筵没有回答，反问道：“三哥，我听说你要签演员，你觉得我怎么样？”

楚清秋笑了，道：“白慧慧告诉你的吧？”

宁芷筵道：“你就别管谁告诉我的了，你就说我符合你的标准吗？”

楚清秋道：“符合倒是符合，就是太符合了，有些大材小用。这样吧，我推荐你签约青橙吧。你这样优秀的演员不该耽误在我这个小工作室。”

宁芷筵摇摇头，道：“不。我就要签约你的工作室。”

楚清秋道：“你是不是傻？青橙虽说比不上星河这样的大公司，但论资金论人脉，其实不差他们的。你要是演技平平或者长相平平，我看白慧慧的面就把你签下了。可你外在条件又好，专业课成绩又好，签我这儿是真的浪费。”

宁芷筵有些生气地道：“做老板的不都希望签优秀的员工吗？怎么到你这儿，优秀反而成了一种罪过。”

“嘿，你怎么没理解我说的意思呢？”楚清秋道，“我是怕浪费人才。”

“怎么会是浪费人才呢？你看，青橙已经有安倩姐有慧慧姐有妙可姐，可是你那儿不一样啊，我到了你那儿就是一姐。你但凡有资源不都得尽着我吗？”宁芷筵道。

楚清秋笑了笑，道：“你这样说还真有点道理。不过青橙的合同是行业里的独一份，优厚的不像话，我这工作室可不像青橙那样，你到时候别后悔。”

宁芷筵道：“后悔我就不来找你了。”

“好。我让人准备一份合同，回头通知你。话说要搁古时候，你这算是我的开山大弟子了。”

“哈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宁芷筵抱拳行礼。

……

告别楚清秋后，宁芷筵给白慧慧打了个电话，要把好消息向她分享。

“慧慧姐，我已经成功签约三哥的工作室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签合同，但熟悉楚清秋的人都知道他绝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这是什么，这就是信任。所以宁芷筵甚至连合同都没看就单方面宣布她已经成功签约。

“恭喜恭喜。”白慧慧道，“改天得请我吃饭。”

“别改天了。就今天晚上，就当庆祝我签约了。”宁芷筵道，“慧慧姐，你不知道，三哥还不想签我呢。说我太优秀了，签他那儿就是浪费。”

白慧慧乐得呵呵直笑，道：“不愧是秋儿，这种事也就他干得出来。哪有这样做老板的？咦，不对，还真有。子矜姐也是这样。唉，这俩人，绝了。”

宁芷筵道：“幸好慧慧姐对我说了，否则三哥是绝对想不到签我的。”

白慧慧嘿嘿笑道：“他那个人吧，一身被动技，只能等着别人主动。嘿嘿，哪个姑娘主动点哪个姑娘就占便宜。”

“哦哦，谢谢慧慧姐，我懂了。”宁芷筵道。

“真懂了？”

“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