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杵天和孔有礼来回打着太极,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宋葳蕤颇觉没甚意思。又因为是在世交长辈面前,平日里私底下玩闹归玩闹,该给美人爹爹的面子那是要给足了的,所以她也一直是文文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喝茶,时不时用余光扫视一下窗外熙攘的街道。
信杵天和孔有礼说了些什么,她也只是听的隐晦,大致就是外面一直在传昆仑那边如何有意与美人爹爹重归于好,美人爹爹又如何视若无睹不近人情。是啊,不近人情,在众人眼中死的不过是昆仑的某个有些天分的弟子罢了,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宋葳蕤其实对那个美人爹爹口中天资聪颖的剑修亲爹没一点印象,但是那个人是她娘心心念念了半辈子,死前都挂念着的人啊。是以她很不喜欢孔有礼口中的那些仙界中人,以一个“有些天分的弟子”来称呼那个从未谋面的亲爹。
这么想着,宋葳蕤便有些激动,心绪不宁起来,甚至左手指尖开始隐隐作痛,并不断向上蔓延。再怎么没见识,宋葳蕤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情况不对劲。咬了咬牙,想把这份疼痛忍过去,却愈发抑制不住。
信杵天发觉宋葳蕤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疼的双唇泛起了青灰色。一伸大手,将宋葳蕤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按上她的脉搏,蹙着好看的眉,“不要胡思乱想,控制好你的情绪。”
宋葳蕤此刻疼得脑袋都昏沉着,哪里还能听的清信杵天说什么。
孔有礼有些吃惊地看着宋葳蕤,“这,这毒,她碰到了桃刹女?”
信杵天此刻心里牵挂着宋葳蕤的安危,哪里顾得上回答孔有礼的疑问,自顾自地说道:“乖女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睡一觉吧。”
信杵天伸手一只手放到她脑后,不停地输入灵力来安抚她的情绪。
宋葳蕤眼前逐渐模糊,那种从骨肉里发散出来的疼痛不断的刺激她的神经。眼角有泪水挤出,她握了握拳想要擦掉,却提不起力气。挣扎了许久,终究是抵挡不住,在信杵天的安抚下昏睡过去。
信杵天将宋葳蕤揽在怀里,极为瘦小的一只。
“她中的这是桃刹女的障毒,难怪你会出现在这儿。”孔有礼突然就明白了,为何信杵天这么多年不曾踏足昆仑地界,今日却突然出现在这里。两人相识已久,这缘由并不难猜。
信杵天抚了抚宋葳蕤的鬓角,将她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不以为然道,“若非是为了葳蕤,这昆仑山,本座还真是不想踏足。”
孔有礼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踱了两步,思索片刻神色正经道:“你想让她拜入第七峰,道也并无不可。只是第七峰向来与其他几峰关系并不好,你这女儿送过去,吃些苦头怕是避免不了的。”
“他昆仑不是想与我瀛洲重修于好吗?只要有本座在一日,他们就不敢怠慢乖女儿。”信杵天提起昆仑,语气中满是厌恶,若非为了宋葳蕤体内这毒,他必定不会踏入这昆仑山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