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我和温悦心就到了百花宫。
“百花宫主,别来无恙啊!”
“两位这次来我百花宫,所谓何事?”百花宫主停下手中忙活的,起身迎接我们。
“不打扰宫主,我们再去将离院看看,不用麻烦您了。”
百花宫主看向别处,“真是不巧,现在怕是不太方便。”
“怎么了?将离院不是无人居住了吗?”
百花宫主是在遮遮掩掩什么?
“无妨无妨”,我瞧着宫主有隐瞒之意,直接拉着温悦心前去将离院。
“两位,请等等。”百花宫主有点着急了。
“其实,其实里面是专门洒扫的人……”
专门洒扫?如果有专门洒扫的人,背后的人怎么会用灰尘和尘埃掩盖自己的踪迹?
“砰”,我推开将离院的大门,果然庭院中站了一人。看身形,是个男子。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将离院,芍药仙子是你什么人?”我冲着那道身影喊道。
温悦心对百花宫主说,“你先回去吧,这边我来处理。”
百花宫主认真看着温悦心,眼神交汇,心中了然。
“她本该是我的妻子。”那男子不紧不慢,从怀里拿出一个琉璃小鼎,蹲下,轻轻放进院中小池里。
这小鼎“咕噜咕噜”沉入水底。
“我是谁不重要,我也很想找到她到底在哪里。”
说话间,池水渐渐清澈起来。他这是在给小鱼换水?
“云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看样子,他应该不是坏人。”
“如果他真的很想找到芍药仙子,为什么百花宫主不肯介绍给我们,帮助我们了解案情,反而极力隐瞒?这天宫里能让百花宫主这个上仙言听计从的人,一定来头不小。”
那男子转过身来,身上穿着华丽,一双眼睛如笼罩在雾霭之下,看不清楚如何神情。
“温悦心,你小心些。”我总感觉他要干些什么。
“你说的不错,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他邪魅一笑。“能奈我何?”
“我们这里有不少线索,说不定交换之后,可以找到更多芍药的踪迹……”
“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们这些线索我可不稀罕,以为我没有吗?说不定,我收集的还比你们那些破档案更全些。”
我咬咬牙,得赶快找到他的破绽,不然没办法了解到更多关于芍药的事情。
“阁下有如此能力,为何至今还找不到芍药下落,想必是遇到瓶颈了吧!”
“你……”他大怒,“你可知,我花费了多少心血在上面,哼,你以为嘲讽我几句我便会告诉你吗?”
“云然,我们三司办案,的确没有强迫他人一定要参与案件的权利。”温悦心提醒我。
“那正好,我并非三司中人,这样也不算是坏了规矩。”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活线索,怎么能轻易放弃。如果错过了,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阁下心爱芍药仙子,可惜,却没有能力保护她,最后连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只能到她住过的小院里整理花草,收拾鱼池。这样的情感也许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因此一次次来,又一次次掩盖自己来过的痕迹,真是可悲可叹。”
“你,你再说一遍!”我隐约能看见他眼中燃起怒火。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其实我心中也没有底,事实究竟如何,我只能按照现有的线索连贯起来。
“芍药仙子的那封书信,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他有些癫狂。“不是,那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不可能是我?”
“上古神兽奇墨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不不不,神兽奇墨是……”
“云然,小心!”是温悦心的一声惊呼。
他刚才说,神兽奇墨是什么?
背后突然一凉,接着响起一阵阵遥远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我硬撑着眼皮,倒下的时候看到一个模糊身影和温悦心缠斗。
尚言司里。
“苏禹,怎么有兴趣来我们尚言司。哦,是否是为有间客栈里流传出去的事情有关。”
苏禹坦荡承认,“正是。既是天君任命我,温悦心和云然,三人一同查案,那么其中任何有一人受伤,我都不能不管不顾。”
“可是,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们尚言司可不好收场。无忧,你说这怎么办呢?”
“依我看啊”,无忧走到苏禹身边,“不如你们干脆承认得了,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到以后要是不愿意了,就当是一段情缘而已。现在早就不是以前封建思想的时代了,想开点,小兄弟。”
“尚言司的意思,是撒手不管了?”
“对对对,我们管不了众人悠悠之口,管不了儿女私情恩恩怨怨。苏禹你应该感谢我们才是,这样,你本来冰块一样的形象,现在可是有血有肉许多了。”无忧依旧泼皮无赖。
这话,让苏禹站在原地,反思了很久。
他本来就是一个冷漠的人,活着是为了找到当年那个带走母亲的人,活着是为了报答师父庄绍的恩情。他见惯世态炎凉,面对大风大浪,都能面无改色。
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变得有了感情,变得有血有肉了?
是因为她吗?
不行,怎么可以!他不该忘记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能够被一些传闻弄昏了头脑?
“也罢。”苏禹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无忧,你觉得她怎么样?”
“苏禹,他就一根筋。”
“我是说那个兰台小仙。”
无忧眯眯眼,回想起云然在有间客栈微醺的脸庞。
“她啊,有趣多了。那天有间客栈里,见她使用的法术也是新奇。话说,你和苏禹那时候在结界里说了什么?”
“他用神兽的事威胁我,问我要九清丹。”
“这么看,这苏禹对那兰台小仙确实不一般啊,用这个秘密换一颗保她心脉的药丸,怎么算都不值。”
“我跟你打赌,他肯定上心了,就是嘴硬要面子,不肯承认。”周九笑着,摸摸自己半白的胡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