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希曼问：“按照你说的，这个APP构建虚幻场景，但是你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没有进入深度沉浸睡眠，为什么感觉还和现实一样。”

“就是啊，不符合常理。”裴超附和道。

“那我就举个例子吧，裴超，你在清醒状态下用脑机全屏玩游戏，你是如何分清这是虚拟而不是现实？”

裴超倒是认真说：“画面啊，现实中哪有游戏中那般炫彩多丽。”

程方明继续引导，“如果游戏画面正是你居住的地方呢？”

“清醒状态下脑机全屏玩游戏如同戴VR设备一样，虽然画面和真实一样，但是还是现实的感受，当然知道眼前是虚拟的。”裴超缓缓回答。

程方明肯定地说：“确实如此，清醒时候全屏玩游戏，除了视听，其他的如触感等感觉在虚拟中是几乎感觉不到，几乎和脑机全屏看电影一样，但感觉不到电影中风、冷、疼痛和重力等感觉的。”

程方明继续问裴超：“但是如果你是深度睡眠进入虚拟场景，你是怎么分辨出现实和虚拟？？”

“这个..就是视野右上角的闪动的红点，以及紧挨着的进入虚拟的总时长。”

（如【☉10:25:24】）

程方明说：“这个标记是国家强制的虚拟标记，用于深度体验虚拟场景，如游戏，虚拟工作或会议等等。”

“要知道这些都是经过虚拟现实安全部门审核的，如果不对外销售，只供局域使用，它也可以不用这些强制虚拟标记。也有未经审核的违法出售的虚拟现实程序，它为了追求真实性没有添加强制虚拟标记。”

裴超不解问道：“你问这么多，和戒毒APP有啥关系？？”

郑希曼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程方明看出来郑希曼也知道了问题所在，也跟着笑了起来，对裴超解释道：“我下载的戒毒APP构建的虚拟场景，为什么感觉还和现实一样。”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都在深度虚拟之中。”

“什么？？”裴超几乎要惊掉了下巴。

程方明只好向裴超更加深入解释，“如果我们都在深度体验，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感觉无比真实，况且也没有虚拟标记，就分辨不出虚拟还是现实。戒毒APP构建的虚拟场景也在深度体验中，所以我才分辨不出。”

裴超虽然惊讶，但是仍不相信，“方明，你别逗我啊！我虽然推理不怎样，但是我记忆力还是不错的，我可清楚记得，培训室里并没有DE座椅，所以不可能进入深度虚拟体验。”

“你还记得，刚进入培训室时候中央区域的三把椅子吗？”

郑希曼指向中央区域的裴超正坐着的椅子，“你说这三把椅子？这明显不是什么DE座椅啊。”

“确实不是DE座椅，但也算是。”

裴超：“方明，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好好，你看这个培训室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圆拱形屋顶，我用脑机拍摄了屋顶，在网上进行搜索，可以发现深度体验舱的所有屋顶都是圆拱形。”

郑希曼说道：“所以你就推测出，整个培训室就是个深度体验舱。”

“对的，当我们三人在中央区域的凳子上坐下时，不知不觉进入了深度虚拟体验，没想到这个培训室的虚拟现实技术非常先进啊。”

坐在凳子的裴超，忽然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那，怎么出去呢？”

程方明停顿下，“通常的深度体验虚拟场景，要么自动提示退出，要么需要我们操作。”

郑希曼说：“事到如今，只有我们主动操作了。”

程方明听后，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陷入深思。

裴超在眼见开始多次挥动右手，试着把菜单调出来，随后沮丧地说：“果然不行。”

郑希曼：“当然不行啊，既然能困住咱们，就不会用游戏中常用的方法。

“不是手势操作，那只有口令了。”正在沉思的程方明说道。

“口令？？”

“对，我刚才已经搜索了视听池中的疑是口令的词，都不是。”

“你可以搜索下以前的。”裴超建议道。

“哎，我记忆力不太好，记不清一个小时前组长和宣讲员的准确讲话了，所以只能搜索视听池中的语音信息。”

裴超也说：“我也是，如果没有刻意记忆，是根本记不住从培训开始所有的讲话。”

郑希曼也坐在椅子上，小声楠楠重复道：“口令...”

随后抬起头，带动了柔顺的秀发，眉头微皱，小声嘟囔念这一连串口令。

程方明竖耳倾听，什么退出之类的，都不甚清晰。

郑希曼微微一笑，似乎破解了口令，“啊~我好像知道了口....”

程方明和裴超都望向坐在身旁的郑希曼，期待着她说出口令，没曾想，她却在他俩视野中活生生地化为乌有，消失了。

留下了惊呆的他俩。

“卧槽，她出去了。”好久，程方明才冒出一句话。

“牛逼！”裴超感叹道。

裴超和程方明对视一下，“咱俩咋办，怎么出去？”

程方明倒是轻松，“裴超，你可以猜一猜试一试。”

没想到程方明随意说说，裴超倒是开始小声嘟囔着，万万没想到，不到2分钟后，裴超也像郑希曼一样消失了。

留下了一脸尴尬的程方明。

本来想靠郑希曼和裴超说出口令，可没想到他俩都没念出口令，就轻松回到现实培训室，

难道退出的口令在心中默念就行？

果然鸡贼，口令要想说出来，必然心中已经默读过。

原来这是【默读口令】。

程方明双手抱头，面露难色，“口令究竟是什么？”

一段记忆如奇迹般地在大脑中一闪而过，程方明呆住了。

【“现在有请宣讲员，给你们授课。”“培训正式开始。”】

这不是白志远组长刚开始的培训要求说的话吗？

【“培训正式开始。”】

程方明心中默念“培训正式开始？？”

难道口令是培训正式结束？

程方明刚在心中试着默念到“束”字，视野画面就开始扭曲，感觉在空间中来回在旋转和晃动，导致头非常晕，犹如宿醉一般。

程方明慢慢地背靠在椅子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心中忽起，程方明迅速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眼睛睁近距离打量着他，他吓得本能地后退，背后的凳子差点倒下。

程方明定睛一看原来裴超，深呼一口气。

“方明，你终于出来了。”

程方明望着裴超，又看了看旁边郑希曼的背影，确定自己已经回到现实，准备起身，结果浑身酸痛，“看来不是DE座椅的椅子，坐时间久了，浑身酸痛啊。”

“就是啊，这都坐了五六个小时了，我的腰现在还是有点疼。”裴超也诉起苦来。

郑希曼恢复了以往的冰冷气质，缓缓说道：“刚才三个队长已到培训室，见面道谢了我俩。

但是好像突然都有什么紧急事情，来不及等你出来，就匆匆离开了。吩咐我俩等你出来，就可以解散下班了。”

裴超抓紧提议，“终于下班了，要不就近一起吃个饭，也算是纪念下咱们第一天上班。”

程方明笑道：“好，第一天上班饿死了，要不就去白组长推荐的蜀菜馆？”

裴超迫不及待同意，“好，好！”郑希曼点了点头。

到了这家蜀菜馆，点了几道招牌菜，郑希曼的女神吃法学不来，程方明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三碗米，

回到家的地铁上，程方明回忆起入职的第一天，什么挨饿，打怪物，数据毒品案，还真是精彩啊！想着想着程方明在地铁上打起了呼噜，梦境中他如同神探一般，逐渐向他父母真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