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板画是在瓷板平面上完成的手工绘画,画成后上釉,再经高温烧制而成的一种平面陶瓷工艺品。
瓷板画品种多样,有青花、青花釉里红、五彩、素三彩、斗彩、粉彩、墨彩、浅绛彩等。
图案内容涉及面更加广泛,如同其他画一样,其包括了人物、山水、花卉、虫鸟、鱼藻及吉祥图案等。
因为独特的处理方式,渲染笔墨,釉彩分布的差异,如果不上裱、嵌入屏风,瓷板画就会像自己感受的一样,表面会有一点点的凹凸不平。
这也是它的工艺特点决定的。
那这么推敲起来,隐藏在影壁后边的莫非就是一幅瓷板画了?
说起来,瓷板画的发展历史可以追溯到秦代,而真正意义上的“瓷板画”则出现在明代中期。又从清中期开始,瓷板画的发展走向了兴盛。
瓷的故乡大家都知道是在江希的京德镇,对于瓷板画,京德镇有很多致力的大师,其中很多优秀的作品也为后世津津乐道。
当代华夏陶瓷艺术大师王怀军就曾担任制作过一幅瓷板画,它以生肖马为题,制作成的徐悲鸿大师的《马到成功》。
这一幅瓷板画一经发行之后,几乎轰动了全国。
他另外的《东山清韵》,《魏沈坤海图》也都拍卖出了上百万的高价。
鉴于瓷板画在全国不断扩大的影响力,瓷板画的价值也在水涨船高。如今那瓷板画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万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自己影壁后边的瓷砖很可能就是一幅瓷板画,而感觉着光色判断,最起码这东西是清代的文物。
清代的文物,少说也有两百多万的价值了吧,这还要看谁的作品,名家的作品的话,三百万都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房子买来,一定是拣漏了。
沈坤有点乱了,买房还能拣漏,估计这是古往今来第一份吧!
可到底是不是,还不好说。
沈坤此刻心中越发忐忑不安起来,毕竟还没最终发现是瓷板画,如果并没有,自己可不是空欢喜一场。
沈坤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着再去看一番,可这个不能急,等着下午拿到了钥匙,待丁志峰走后,这个房子交由自己装修。
那时候,倒真的可以大胆地探索一下了。
早上还是晴天,中午阴霾,下午天空便飘起了雨丝。
细雨霏霏,冲刷着空气中的污垢,也使得雨中的海城更加的秀丽。
就如王维《山居秋暝》里写到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沈坤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后来睡着了,一觉醒来,沈坤洗了一把脸,离开了图书馆。
在细雨中漫步,沈坤感觉还是蛮不错的,下午丁志峰打来电话,他已经到了房子。
雨中的小区,树更加青翠,草更加浓绿,雨丝在天空织网,串成了一条盈盈的水晶项链,沈坤在雨中鞠手,雨水落于掌心,从指尖滑落,这种感觉很好。
沈坤快步笑着往26楼赶去。
沈坤赶到的时候房门开着,丁志峰已经在做打扫了。
看到沈坤过来,丁志峰把清理好的垃圾袋子随手丢到门边,笑呵呵道:“沈经理,你来了?”
“对。”沈坤应上,往前几步看似没什么,但他实际是瞥了一眼影壁。
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才笑呵呵说道:“丁经理你还这么早过来帮我打扫,辛苦你了。其实钥匙拿了后,我自己打扫就好。”
“那当然,以后这是你家了,你不欢迎我,我都不会进门的。好了,沈经理,这是钥匙,我交给你,你看这房间里的家具我要给你搬出去还是?”
丁志峰有点难为情,这房子实际上,还真没什么值钱的家具,剩下的破桌子烂板凳放在这里多少有些碍眼,也为此,他才扫了一下地。
沈坤道:“我七百八十万买来,都已经亏了,这些桌子板凳也都是我的,占了一份钱,我就不扔出去了。”
说得丁志峰更加不好意思:“也是,也是,留个纪念吗。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房子你看着装修吧,有什么需要的再打电话。”丁志峰尴尬道。
“目前没什么需要,就是月底咱们办理一下产权过户手续就行了。”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丁志峰转身离开,他心里也很开心,这一单算是有了,七百八十万,他没想到别人都做不成的单子,他自己做成了。
见着丁志峰走了,沈坤马上关好门。
他第一时间冲到了影壁跟前。
他可没心思干别的,这影壁后边是不是瓷板画,他琢磨了很久,忐忑之间,沈坤的手再次伸了过去。
要知道,如果真的是一幅到代的瓷板画,它的价值最起码是百万以上的。
百万的瓷板画,沈坤买这个房子七百八十万就变成了六百八十万,那目前价值七百三十万的房子,这合着自己就赚了五十万。
沈坤现在很激动!
因为这影壁很高,沈坤上手摸并不方便,捣鼓了很久的他再没有下文后,沈坤干脆把旧家具拉到影壁前,直接上马站在了家具上。
这个高度和角度便舒服多了,他透过玻璃期间的缝隙,仔细的查看后边的空间,发现里面填满了丝瓜瓤一样的黄而稠密的东西。
怪不得自己透视起来麻烦,原来还有这么多东西的阻隔。
沈坤昨天看过的地方是一块完整瓷面的一角,找来一块布擦去上边的浮灰后,这瓷面变得白净了。
而在这瓷面,已经开始浮动一圈又一圈的光辉。
果然是一幅瓷板画。
随着眼中已经慢慢有灵气可以吸收了,沈坤干脆让灵气自然补充,可这点灵气没能让眼瞳升级,在双眼那种蛰伏后,舒适感呈现而来。
沈坤判断,这是个到代的古董,由于跟上次王士禛手稿的气流接近,沈坤认为东西是清代。
沈坤的心情不免舒畅起来,他卷了卷衣袖,顺着这方向,小手伸进去开始把那塞满用作掩饰的丝瓜瓤往外抽。
你别说,这填满的东西还很密实,估计是千锤百炼过的,瓷板画整个延伸到了厚实的丝瓜瓤中,只露出瓷板的白胎,沈坤抽动起来的确并不容易。
好在沈坤的力量比较大,要是换做其他人,估摸着肯定不行。
十几分钟连续的作业,这过程便耗费了沈坤大量体力。
见着白胎瓷胚一点点出现,瓷板画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沈坤这时看到的是一些仰叶竹,它们随意疏放,似散似连,疏密有致。
设色以墨色为主,敷以淡淡的浅绿,既不失庭院修竹的婉约俊秀,又更具溪畔崖下翠篁的蓬勃野逸。
沈坤一看便知道此乃大家之作。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沈坤继续将剩下的丝瓤抽出来,但这粘实的瓷板画似乎想要跟影壁脱离,着实有些困难。
沈坤尽管力气不小,这会整个贴在影壁上的瓷板画却始终无法做到完全分离。
没办法,沈坤只好任性地继续往外剥茧,一边抽一边将原本黏在一起的百鸟齐飞图撕开。
这种方法的确有效果,当一点点撕扯了影壁上的图,再把外壁的玻璃敲碎,这里边的瓷板画就不再那么稳固了。
沈坤本就没想留这个影壁,房子难免要再次装修,找到了办法,沈坤索性一次性把影壁报废。
只听哗啦一声玻璃整个脱落后,沈坤这才将瓷板画取了下来。
看上这幅瓷板画,它横轴有132公分,纵轴有34公分。比起一般的瓷板画尺寸要稍小一些。
在瓷板画上边有一个印章,这印章上边是写着竹里老人徐仲南,竹里老人是徐仲南的号,看到这个名字,这瓷板画的身世便不得而知了。
说别人,沈坤可能不太了解。
但这个徐仲南,沈坤在不知道就要闹笑话了。
徐仲南是珠山八友之一,可能外行人不晓得珠山八友。
但内行,玩瓷板画的,珠山八友的名号自是如雷贯耳。
清末民初,当时颇负盛名的王琦发起成立了“月圆会”,邀请八位志同道合人士配画作诗,研讨画艺,人称“珠山八友”。
珠山八友当时的名称是“月圆会”,就是御窑厂停烧以后部分流落到民间的粉彩和瓷版画的高手。
这里的“八友”分别是:王琦、王大凡、汪野亭、邓碧珊、毕伯涛、何许人、程意亭、刘雨岑。
要再算上徐仲南、田鹤仙,珠山八友实则是十个人,但这并不前后矛盾。
月圆会“珠山八友”其实只是指一个画家群体,并非就是八个人。
徐仲南作为珠山八友中最年长的一位,其是清末的杰出瓷板画大师。
因为自幼家境贫寒,父亲即是靠帮人打点瓷器生意维持生活,儿时的徐仲南耳濡目染地喜欢画瓷,更以画瓷为生。
他出手的瓷板画真品颇多,尤以“松竹”惊世,眼下这一个作品正是徐仲南大师的。
沈坤这下子更激动起来了,继续审视这一幅画,此乃徐仲南大师的江竹图,其画面取朦胧之美,似乎还有潇潇飞雨在画卷上飘着,上边还题了一首诗。
因为字迹比较潦草,沈坤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内容。琢磨之后,沈坤依靠自己的文学底蕴,方读出了诗的全部:曾记潇湘系短篷,隔江烟雨翠重重。
惊雷忽报春消息,一夜灵根长箨龙。
这首诗写得不仅文采斐然,还特别有气势。
作品的出处有了归属,沈坤笑了。
这一刻,他尽管不知道这粉彩瓷的瓷板画最终价值是多少,但凭借珠山八友的名气,这画怎么也可以价值上百万了。
要晓得,近年来瓷板画如井喷的泛滥,皆是因为好多人模仿珠山八友的瓷画,可很多人也只是模仿到了珠山八友的皮毛,模仿之外,不注重瓷板,造成了瓷板画存在很大泡沫。
可真的拿到了一幅珠山八友的真迹瓷板画,自然会众星捧月。
它的价值当然比当代的大师作品要贵重,想必一定能够叫自己满意。
沈坤没有继续留在小区,将瓷板画用一个大袋子装好,沈坤背上它,直接到了天宝斋。
还是那句话,沈坤现在还没有收藏文玩古董的实力,充其量,他就是个以卖养藏的玩家。
有些文物,他只能卖出去,然后再进入淘宝,这就是圈子里算普遍的以卖养藏。
所以这么急,沈坤也想着快点拿到一百万,把这一百万尽快的给了女房主,自己也才能名正言顺地得到房子,得到房子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