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丫鬟还得自己疼。宋梨月看着一脸骄傲耿直的春华暗自摇摇头,也难怪之前自己被人挑唆害了的是春华,不愧是从小跟着长大的贴身丫鬟,性格也一并随了主子,不懂趋炎附势、也不懂行变通之事。
“疼吧,地板硬裤子薄。”宋梨月用手指戳春华脑门,嗔怪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胳膊拗不过大腿,夫人真想借你为难我,你可怎么办呀。”
春华扬着头道:“小姐替我撑腰啊,打那天起小姐就不一样了。有小姐在,奴婢被罚就被罚了,奴婢心甘情愿的。”
怪感动的。
宋梨月有点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拍拍春华的肩,叫她去休息。春华“哎”了一声,腿有点不利索地去窗边小凳子上坐下。
“下回不准这样了,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春华连声称是,不过没一会她又垂下头来丧气地说:“小姐,您又被禁足了。肯定是上回在泽王宴上出了风头,夫人怕你盖过三小姐才这样的。”
明柔惯会这样,隔段时间就寻个由头把宋梨月一关,京城贵女圈的大大小小活动自然就没她的份了,宋云柔再卖卖柔弱扇扇风,宋梨月的人缘更是一落千丈。
“那又何妨,她们那个圈子,一堆麻雀你争我斗。我还不屑得出去呢。”宋梨月也坐下端起明柔刚才用过的茶杯,将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茶水泼进盆栽里,满不在乎地道。
“小姐明明一身才艺却无人知晓,奴婢替你打抱不平。”
宋梨月摆摆手,拒绝道:“可别,没人关注才是最好的保护色。你没见宋云柔出去多少人眼睛盯着她看,也太不自由了。”
春华想想也是,主子就这种脾气,做奴婢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没过多久明柔身边的婆子翠喜来叫宋梨月,明柔和住持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她们几个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回到侯府宋梨月只能踏踏实实地躺进闺房,也算是舟车劳顿,春华准备好热水让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松乏松乏身子。
禁足也有禁足的好处,宋梨月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呀。
比如宋云梦那个不安分的,觉得宋梨月被禁足了还不够过瘾,常常绕路从宋梨月的别院门口经过,和丫鬟放声一顿嘲讽。
不过毕竟隔着一扇院门碍不到宋梨月的事,有了宋梨月给撑腰,院里的小丫鬟们也学坏。反正小姐说过了,先撩者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横竖对方理亏。
于是有个胆子特别大的二等扫院丫鬟提着洗了拖布的水桶,踩在高高的板凳上顺着院墙就泼了出去。
只听宋云梦一通“吱哇乱叫”,刺耳的声音隔着厚墙都能听见:“宋梨月你你你你……你欺人太甚!”
院里其余丫鬟都笑成一团,还有人主动把自己的水桶递了上去,于是又一桶水。
“哪个小贱人……”
“哗——”
“你们……”
“哗——”
来来回回四五桶下去,墙那头再没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宋云梦八成是给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