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怎么没发觉,梨月你的底子也很不错。”林晚啧啧称奇,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武痴,却不知道她识人的目光也很毒辣。
宋梨月平静的眸子深处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她会武,还是军中功夫。上一世教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晚的父亲林笛。策反林笛,那年她二十,身体完全长成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林笛颇为可惜地说这么好的底子,要是早上哪怕五六年,还有机会能学成。
傅凌轩很是不喜,他道宋梨月来年要入宫的,学粗了手脚失了礼仪。
彼年宋梨月难得违逆一回,拉着傅凌轩的手,仰头向他央求:“让林将军教我吧。”
傅凌轩才勉强同意她学一些皮毛。
宋梨月性格上诸多弱点,但是天赋是极佳的。重生后她一直想捡起那点皮毛,但一时顾不上。
林晚拍拍她的肩,道:“你送我一个丫鬟,我教你一套军中功法。”
练武场。
林笛在将军府里划了一块平地作为练武场,但他长年带军驻扎外地,膝下无子。练武场就成了林晚独一个的。
一来到练武场,林晚一双眼睛里溢出了光,仿佛飞鸟归巢游鱼入水。她脚步轻快,眉角含笑,挑了一支通体银白发亮的红缨枪,握在手上翻身跃起,宛如一只红燕子,落地轻而无声。
“叫你看看我林家枪法!”
她朗声道,神采飞扬。
枪头破风而来,红缨在空中画出一道绯红的残影。林晚高高束起的辫子在风中飞舞,身影宛如一条游龙。
一套枪法下来,林晚微微有些喘气,灿烂的笑容压抑不去。
“如何?”
宋梨月递上手帕,“好极了!”说罢禁不住也笑了起来。
“梨月想学什么?”
“要学匕首。”
林晚惊异道:“短兵?近身?”
宋梨月点点头。
片刻沉吟,林晚径直走向兵器架子边,放下红缨枪后摸出一把短刃。
“我不爱短兵,不够磊落。”她对宋梨月道,“这把叫匪。当年缴灭岭南第一大帮图红的时候我父亲收藏的。送给你。”
名叫“匪”的短剑如小臂一般长,收在黑漆漆的剑鞘里。宋梨月小心接过来,视若珍宝般捧着,一手持剑一手拿鞘缓缓抽开。
“这是……玄铁?”
林晚点头,“不知谁人锻造,是吹毛断发的玄铁打的。”
通体乌黑,阳光打在刃上发出凛凛寒光。薄如蝉翼,拿在手上却沉甸甸的。
“好锋利!”
宋梨月尝试着转动手腕,握住刃柄挥舞,只见耀眼的剑芒像青蛇游动。她听到“叮”的一声,呢喃道:
“有声!”
林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复而欣喜若狂,“梨月,它认主了!”
宋梨月把“匪”收回鞘里,轻声回她:“什么?”
“传言匪是有点灵气的。我父亲剿灭岭南图红时,帮主正是拿着匪自尽的,那时匪也发出了银瓶崩裂般的声响,似是为主人哀鸣。”林晚叹气,“我从来没听见过传说中的匪声。你听见了,它认你了。”
“多谢晚晚”宋梨月将匪轻轻抚摸,放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