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月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不知道后宅里,是见不得人好的。如果牵扯上你,她们要把我生吞活剥的。”
“那好,听你的。”傅祁云浅浅地笑着。
宋梨月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宠溺,听他道:“我信任你能处理好。”
傅祁云取出扇子,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下扇上坠的玉佩,拉过宋梨月柔软的小手,把玉佩放在她手心,再用大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这是?”宋梨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解道。
“你只管拿着就是,不许扔掉。”傅祁云松开手,颇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宋梨月缩回手,伸开五指,看着躺在手心的羊脂白玉小小一枚,上面雕着的花看不太出来是哪种。
“是梨花。”傅祁云见她皱着眉头研究玉佩,轻笑着开口解释道,“梨月的梨花。所以非你莫属。”
梨花?梨花本就是通体雪白的,雕在羊脂白玉上做花纹极美。宋梨月用手指轻轻摩挲,玉佩系在扇子上一并放入傅祁云的怀袖里许久,也带上了温热的体温。
触感温润细腻,宋梨月很喜欢。
“只是,我要回你什么?”她问道。
宋梨月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傅祁云心里一动,他笑着道:“下次不要再见我就跑了,好吗?”
“扑哧”宋梨月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拥抱也拥抱过了,连命都是他救下的,此刻再想起之前一直十分抗拒傅祁云觉得很好笑。
“嗯。”她轻轻点头。
“好,我送你一段。”
宋梨月和傅祁云并肩走在安月坊的路上,大周京城不施行宵禁,因而坊间许多店铺仍然开门营业。茶馆、酒肆、金银首饰铺子自不用说,许多支着摊子的小贩一路走来都能看见。
行人不断。一支土邦来的戏法师班子支着一把大伞,用彩绳变着雀鸟绸布引来许多人围观,看者又惊又喜喝彩声不绝。
两人挨得很近,傅祁云宽大的袍袖里伸出手悄悄捉住宋梨月垂落的小手,宋梨月侧首看他一眼。
“你,你胆子这样大,不怕被人看见?”
她低声嗔怪他,手却被握得很紧抽不出来。
傅祁云如同偷腥的猫,笑得有些蔫坏。
“方才是可怜你,不要得寸进尺。”宋梨月提醒他,言下之意她不是轻浮之人。
傅祁云不接她的话茬,也侧着头去看她,桃花眼笑得弯了起来。
“你瞧我们像不像寻常眷侣?”
大周风气开化,常有交好的少年情侣相约看个花灯逛个庙会,因此两人挨着走并没什么不妥。
宋梨月觉得今夜过后,晕晕乎乎就要被他骗去。
她冷着脸不理傅祁云。又觉得他脸皮厚如护城的城墙皮,啐道:“谁同你是眷侣?五殿下不要自己为是。”
“女孩子难哄得很。”傅祁云故作无奈地长叹。
宋梨月睨他一眼,不知怎么开口就酸了起来,道:“难哄吗?五殿下也快弱冠之年了吧,府里藏了多少人了,对您来说哪有难哄的理。”
说完后她就觉得不对,旋即又补了句:“是我手长了,唐突了。”
宋梨月猛得将手抽了回来,两手交叠放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