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住手!”
明柔上去拉架。然而宋云柔和宋云梦越打彼此越难分难舍,她根本无从下手,反倒是被自己女儿抓破了衣服。
太子悄悄来东平侯府,本就是避人耳目,府里的家丁也只当是侯爷开小会。
所以正厅里没有仆人,明柔想喊人分开她们都不成。
家丑,家丑……宋梨月碎碎念,说着又朝门外小小挪了一步。
“够了!”东平侯刚送走太子这个烫手的山芋,自己的后院就起火了,头疼欲裂。
女人的事,最难处理,何况他后院一群女人。
因为明柔拉偏架,宋云柔好不容易占了上风,揪住一绺头发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扯下来。
宋云梦痛到眼前冒金星,转眼就看到宋云柔手指上缠绕着黑色的长发,正得意地朝自己笑。当下就疯了,尖叫着用力扭宋云柔大腿内侧的嫩肉。
“啊!”宋云柔张着嘴翻起白眼,恍惚看到了人生走马灯。
东平侯深觉人生艰难,朝堂风云诡秘他都应付得来,现在却觉得被人掰开嘴喂了苍蝇。
他生的女儿,他娶的老婆教养的……
“没听见吗!?够了!”
东平侯大袖一挥,小几上的茶杯全都拂落在地,碎成一片一片的瓷。
唔,终于消停了……宋梨月心想。
“你们还是我东平侯的女儿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宋云柔转身躲进明柔的怀里。
明柔赶紧去擦她受伤的小脸,紧紧抱着她哄起来。旋即用阴恨怨怼的眼神盯着宋云梦。
“我平日对你那么好,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宋云梦一身狼狈,再笨也冷静下来了,她知道明柔睚眦必报,这回脸皮撕破,破得天下最好的浆糊都粘不起来。
她跪在地上,抱住父亲宋昊之的腿,委屈地哭诉道:“父亲给女儿做主啊,女儿真心实意祝福三姐,三姐却打我。父亲您都看见了。”
这话要人怎么接呢?后宅的事最理不清。
宋梨月看好戏一样,看父亲要怎么发落。
东平侯宋昊之瞪了一眼宋云梦,骂道:“她是你嫡姐,将来还要做太子妃的。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随即他又说:“明柔,这就是你给我管教的女儿吗?”
明柔恨恨吞下责备,泪眼盈盈:“侯爷,当真让云柔嫁给太子吗?”
宋昊之抬起下巴,冷漠道:“自然要嫁,这事不要再提,没得商量。”
一想到太子阴冷暴戾的样子,想到他把热茶直接泼在宫娥脸上的样子,想到他……宋云柔就打了个冷颤。
宋云柔此刻恨得难以言说,她到底是不是父亲的女儿,还是父亲的棋子?让她同太子交往的是明柔和宋昊之,当下把她弃了的也是他们。
东平侯宋昊之烦得紧,他想起白日里傅凌轩同他讲的,揉揉额头道:“宋云梦冲撞嫡姐嫡母,按家法处置。明柔管教不严,带着云柔去佛堂抄经静心吧。”
明柔咬碎了牙,却丝毫不能发作。
宋昊之准备回去睡了,明日一早还要上朝。
他离去时经过宋梨月身边,忽然觉得这个大女儿已经亭亭玉立,不卑不亢出落得和她母亲越来越像。
“三日后我休沐,早上到我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