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梦又听到自己名字了，见了鬼似得一个哆嗦，本就不那么美艳的脸苦瓜一样，嘴角耷拉下来，鼻子抽抽仿佛要哭一样。

“啊……啊？”

王五不住点头，指着宋梨月，说：“这位小姐说得对，说得对！我和她根本没有私情。”

宋梨月笑着看他，对他也极为赞许地点点头，坐在席位上轻松愉悦地喝起果子酒来。王五虽是个流氓，也正是个流氓，见风使舵的本事真不小。

“请容小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来。”王五伏地“砰砰”磕头，开始讲述这一切。

二世为人的宋梨月联系前因后果，在心里完完整整还原了本貌。

王五是安月坊赫赫有名的地痞流氓，手脚很不干净，时常偷鸡摸狗，可是却总有一票小混混跟着他身后。

他偷的都是平民百姓，寻常人都能躲是躲，看不顺眼的人去报官，结果不过就是哪个小弟替罪，打一顿板子。一直没出什么事，所以王五一街之霸的名头就立下了。

坏就坏在王五好色。

那日东平侯府花园里宋云梦被宋梨月扇了耳光好一通教训后，气不过跑去明柔房里要主母为她出头做主。

明柔又听宋云柔也跟自己提及三皇子傅凌轩替宋梨月说话，再加之宋梨月有些反常的行为，心生一计，要修理一番宋梨月。

不久后，明柔带着婆子在去京城最好的裁缝铺子流云居做衣裳，流云居正正好好坐落在安月坊里。

出了流云居，看见街边凉棚下面露着肚皮、晒着太阳的王五一行，心里一动，她拐进一条巷子，吩咐婆子将王五叫来。

“我是东平侯府的主母，老爷宠爱的小妾生的那个顶顶好看的女儿，我很不喜。”明柔开门见山，王五一听有花容月貌的小娘子，本是不耐烦的脸上立刻放出两道精光。

明柔心里落定有戏，莞尔一笑，“我要将她许配给你，不过她心气极高一定不肯，我教你如何娶她。”

于是，明柔先叫他认了认刚做出的浅粉色裙角绣海棠的罗裙，告诉他月初一时去太平寺里正殿外候着，从穿这件裙子的姑娘身上偷走帕子。

这事对小偷小摸惯了的王五来说算不得难事，王五答应得很干脆。

明柔又说：“不日后我府上会举行宴席，你届时带着帕子翻墙说要和她幽会，不管她认不认，拿出帕子来清白就毁了。你一口咬死和她，记住了吗？”

王五咧嘴笑起来，说：“记住了记住了，生米煮成熟饭，我王五最会了。”

“你放心，我一定叫人放你通行。”明柔笑得温和，却说着最恶毒的言语。

安排妥当，明柔要走，王五叫住她：“你说要把女儿嫁给我，总得，总得有个卖身契什么的吧！”

明柔心里耻笑，正经人家婚嫁之事哪有卖身契一说？卖身契怕不是窑子里窑姐儿才说的吧。

不过她还是温柔地回头，说：“三日内，遣人给你送来。”

原来是这样……

王五讲故事绘声绘色，众人听得这么多细节，也开始云里雾里了。

明柔死死咬住说他信口开河，绝无这种事情。

宋梨月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宋云梦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

宋云梦吓得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