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在求谁”冰冷的视线移落在温念隆大的肚子上。
他挥了挥手,众人识趣离开这个修罗场。
“呵,挺能耐的,几个月不见孩子都有了,不得不说你这找新欢的能力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每说一句,心脏就被小刀狠狠割了一下,咬紧牙关说:“你要是还念及昔日的感情,就放我们走吧”
他的手被握成了一个拳头,目光阴沉:“不可能,想都别想”
他大步走了下来,越过温念,掏出手枪,麻利且快速的上了子弹,指向了贺文生脑袋:“你不是喜欢他吗,那我就毁了他”
嘭——
暗红色的血渍在她面前闪过。
温念脑海里嗡嗡的,声音也有些发颤:“生哥,贺文生,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沉浸在失去悲痛里哭喊着都没有注意一股无色状液体正向下流出。
“啊”下腹部突然的痉挛性疼痛,让温念直不起身。
额上冒着虚汗,左手捂着小腹,右手紧抓着那个唯一能够救自己孩子男人说:“阿……译,我可能要生了,啊,你带我去医院……啊”
温念顺着男人的身躯慢慢滑了下去,在地上蜷着身子,手还是不肯放开:“求……求求你,带我去……啊……医院”
傅音译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蜷着的女人,面对她的求救,傅音译眉头紧皱:“晏纪安”
医院
温念在梦里看见了孩子,她在对她笑。
“孩子呢”
护士没有说话,只让自己好生休息。
傅音译走了过来,她记得他是带自己来的,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抓住他了,虚弱的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
久久
“死了”他说的很轻描淡写
温念像听见了一个大笑话般,“怎么会,我刚还能感受他的呼吸,心跳,怎么会,你骗我”眼里布满了血丝,仅存的一丝力气抓住衣角:“你骗我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死了,不会回来了”傅音译再一次说道,并拍掉了抓在衣角的手。
“没了,哈,没了,一切都没了”她唯一存活于世上的理由都没有了,孩子走了,生哥也走了,什么也没有了。
妈,我不想活在这世上了,这世间这么难过,为什么我还要活着,他们都想我死,我活着就是个错误。
医生礼貌性敲了敲门,“傅先生,我有事跟你说”
傅音译走了出去,把门搭上:“什么事”
医生说:“你是她的丈夫对吧”
傅音译没说话
医生又说:“她的身子有些弱,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紧接着说:“又因为在产之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她母体造成了二次伤害,她可能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傅音译目光一瞪:“这件事你不要跟她说,最好烂在肚子里”
“明白,明白,这身体能恢复过来,就怕这心上的伤口不会这么快愈合”
“你做好份内的事就行”傅音译转身要走,医生只得摇头叹息。
可他不知道的是温念已经心如死灰了,带着残破的身子,一瘸一拐的漫无目的地走着,医生护士都来了,一个个按住自己,她空洞的双眼没有了神色,她疯了。
她对着看不清的“深渊”哈哈大笑着:“你来接我了吗,来吧,把我从这个世界带走吧”
“镇定剂”医生按压着对旁边的护士说
刺痛感蔓延了周边,她陷入了沉睡。
医生跟护士把她给抬了起来:“给她的家属打电话”
刚走出医院的傅音译被一通电话分了神:“好,我知道了”放进口袋,返回了过去。
“这位家属,你要做好准备”医生语重心长的说
傅音译淡淡道:“什么准备,她怎么了”
医生叹口气说:“她现在是严重的抑郁症患者,需要在医院单独治疗”
他有些不相信,他才消失了一会儿怎么就得抑郁症了,“你在误诊对吗”
医生怒了:“这位患者家属,对于这个结果你若是不满意就去上级投诉”
“她不会住院”
“你”
“我会把她带回去”无视他的话,转身进了病房,她在深深地熟睡。
傅音译俯下身,双手撑着床附耳轻笑道:“这次演抑郁症患者?不得不说,演得挺像”
起身,眼里讥笑的看着她,拿起电话,拨通了过去。
电话那端的人是沈肆,“我这里有事,你替我在那边打掩护”
沈肆气得跳脚:“不带你这样坑兄弟的,你是今晚主角啊,程太太要是看不见你,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嘟嘟嘟——
沈肆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经过
傅音译把温念带回了昆仑帝宫。
她看起来毫无气色,甚至可以说一点生机都没有,宛如一个死人。
他把她轻放在了床前,盖上被子,坐了下来,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她的脸,原来长这样,睫毛那么短,皮肤也是淡黄色,显得那么的平庸。
她睡得很沉,一睡就睡了一天。
傅音译难得见她这么安静,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他刚出差回来就听见了她怀孕的消息,他起初是不信的,后来当他看见她不顾一切的恳求他,救那人一命时,他心里有股火莫名窜出,像是压抑了很久。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拼命缠着自己,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幸福,他想不通。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就算你不插手,我和叶琳最终也走不到一起,她跟我一样都是理性的人,她有能力去找到一个比我还优秀的人,可你的出现让我们三人陷入了僵局。
“这盘棋,已经毁了”他不知道是跟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你知道吗”他的手背轻轻摸过脸颊,落在颈子上,一只手锁住颈部,“只需要轻轻这么一用力,我就可以杀了你”
视线有点飘忽,“可是我竟下不去手,你说可不可笑”他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莫笑道:“你不会赢,永远都不会,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温念,这才是个开始”
事实是他做到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会去问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女人的存在。
她被他囚禁在“牢笼”里,对她施着暴行,可是这对一个麻木,意志涣散的温念面前,都过于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