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上靠窗的雅间里坐着两个华服男子,其中,一男子白玉冠束发,一身白衣称的他越发气质出众,清冷淡漠,仿佛是天上的谪仙。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一杯清茶,淡淡的说道:“这小姑娘真是有趣。”
旁边的紫衣男子挑了挑眉,一脸揶揄的说道:“怎么着?看上这个小丫头了?”
男子将手边的桃子往紫衣男子那边一抛,好巧不巧刚好落在他嘴里,着实是把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你干嘛?”紫衣男子拿着桃子咬了一口,一脸委屈不满的看着他,可他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下面的那个红衣少女身上。“见色忘友!”紫衣男子低声骂了一句。
结果……又被喂了一个桃子。
夏栀的所有东西都卖出去了,就差一把木梳了,夏栀笑的合不拢嘴,这下,可真是赚大发了,哈哈……
“本场最后一件——一把桃木梳!做工精细,花纹别致,而且还是桃木做的哟!不仅不会伤害到头皮,还有利于血液循环,更重要的是桃木辟邪!各位!还等什么呢?十两银子,OMG,买它买它!”夏栀站在石头旁,一只脚踩着石头,将裙摆往后一扬,一袭红衣,自带七分霸气,还有几分灵动。
场下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纷纷向前涌动,“我要了!”
“我也要了!”
想买这把梳子的人多的都可以排到街的那一边去了,夏栀心里乐开了花,但是……怎么都是大男人?不过仔细想想也对,现在的男生啊,一个个都比女生还娇气,什么面膜、补水、精华液、眼霜什么的都比女生还全,这古代的男人爱惜羽毛也是正常。
夏栀看着这么多的人群,灵机一动,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哥哥姐姐,父老乡亲们,由于该木梳有太多的人想要,我,决定换一种方式,咱们现场拍卖!价高者得!怎么样?”
下面的人愣了愣,拍卖?不管了,反正价高者得。
“好!”下面一致同意。
“那好,十两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出价?”夏栀把手收拢在嘴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些。
“二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看着这越来越大的阵仗,南夏心里真是急死了。“小姐,小姐!”南夏死死拉着夏栀,在她耳边说道:“小姐,这个梳子不能卖啊!”
“为什么不能卖?”
“哎呀,小姐,这梳子也算是贴身之物,若是小姐的梳子到了其他男人手中,那可就是不忠不贞!”南夏急忙向夏栀解释,希望她不要一错再错。
闻言,夏栀轻嗤一声:“什么狗屁规矩?不忠不贞?那老娘今天就不忠不贞让这世道看看,能奈我何?”夏栀一甩头,一头秀发跟着飘动,夏栀脸上洋溢着肆意与张扬,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小姐!”
“我的东西我做主,放心,”夏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一定会把你从这个害人的世道解救出来的!”
众人听到她这大逆不道的话后着实被惊出了一脑门的汗,一时间,场面一度很尴尬。
“我出一千两。”一个略带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
夏栀回头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如仙人一般缓缓的从天上落下。墨色的发丝随着清风微微扬起,眉目如画,灿若星辰,嘴角微弯。
“这,这也太帅了,这是妖孽吧?”夏栀在嘴里喃喃道。
而楼上雅间的紫衣男子却是揉了揉眉心,幽幽的说了句,“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随即摇了摇头,起身下去。
众人一听一千两,纷纷倒抽了一口气,夏栀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这啥家庭啊?随口一出就是一千两。有钱人的世界真好。
但夏栀下一秒又遭受了暴击......
只听那白衣男子接着说:“一千两黄金。”
当场有的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夏栀有些震惊,往男子那儿挪了挪,“我说,大兄弟!话说的挺满,钱带了吗?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仿佛是三月里的阳光,舒适而又惬意。
夏栀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一身的锦衣华服,看这料子,应该是蚕丝做的吧?哟呵!这生活水平不错啊!看来还真是不差钱。
不在意她打量的目光,男子默默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放在夏栀手心里,声音温和而又好听,“你拿着这个,可以去京中任何一家钱庄去取钱。”男子温言浅笑,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柔情。
夏栀接过玉佩,看了看,又往天空上抛了抛。“好,我信你!”
看这男子长得文文静静,斯斯文文的,肯定不会骗人。
“给”夏栀把木梳递给男子,“以后啊,有什么需要跟我说,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给你最大的优惠。”
白衣男子笑了,并没有说话,接过木梳和紫衣男子相伴离开了。
夏栀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唉,美则美矣,就是这性取向……
牡丹院里,大夫人躺在罗汉床上假寐,李嬷嬷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大夫人不悦,“出什么是了,这么冒冒失失,没有规矩。”
李嬷嬷在大夫人这儿挨了骂,心里有些委屈。“大夫人,外面的人来消息,说是大小姐在酒楼旁……”李嬷嬷把夏栀在酒楼旁卖东西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大夫人眼前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哎哟,我的大夫人,老奴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这事儿千真万确。”
“哼!”大夫人冷哼一声,“正好,死了也不会给她一个好名声。我马上就要为瑾儿报仇了。”大夫人面带得意之色,“走,我们去老爷那儿,把这个惊喜告诉老爷。”贱丫头果然是贱丫头,跟她那个没用的娘一样。
另一边的夏栀全然不知道这边的事,提着鼓鼓囊囊的银子,拉着南夏就要走。
“南夏,我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何必要仰人鼻息,看别人眼色活着?人就该为自己而活,为国家而活。”夏栀说这话时,眼里是南夏从未看到的坚毅,还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可是,小姐,我们去哪呢?这里是京城,我们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