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得知世子今日要去天台寺里上香祈福,夏栀和南夏都在外面等了半天了,也没见他回来,夏栀等的花都要谢了。
“小姐,你说的大事就是在这里等着啊?”南夏有些委屈,但又不敢声张,小声的嘀咕道。
夏栀面色有些尴尬,“你懂什么?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南夏点了点头,“哦。”
夏栀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但是她这一身红裙实在太过扎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们就算是想要靠近王府似乎也不太可能。
好不容易等到了傍晚夕阳西下之时,言亦风他终于回来了。
车子还未到王府门口,夏栀就隐约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一辆装潢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前,马车的横梁上挂着一个南字的布番,象征着南安王府。
马车刚一停稳,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支离破碎的咳嗽声,咳的夏栀心里都极为揪心。
这一刻,夏栀心里有些怀疑,此言亦风非彼言亦风?他可记得,那天的言亦风可是健硕的很!
“小姐,要拦马车吗?”
夏栀手一扬,“再等等。”
不多时,言亦风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从马车里下来,一袭白衣,不染半分纤尘。每一步似乎走的都有些虚弱,而且时不时还伴随着咳嗽声。
看来,是个短命的。因为他背对着夏栀,所以夏栀看不清他的容貌。
来都来了,不探个究竟岂不是太不划算了?再不济,供出那个假冒的言亦风,没准还能交个朋友......
南夏在下面托着夏栀,夏栀一使劲就跳进了南安王府。南夏一点儿武功也不会,夏栀就让她在外面找个地方接应她。
夏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定,府里静悄悄的,好像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院里的池塘里竹筒不断划水的声音。
夏栀自言自语道:“偌大一个王府,怎么自己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不会有什么埋伏吧?”
不行,现在明显是敌强我弱,双拳不敌四手,关键时刻,保命要紧。正想着,夏栀转身就想开溜。
“来都来了,不坐坐吗?”
夏栀猛的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还真的是他!言亦风!
依旧是一身白衣,只不过外面又罩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在这炎炎夏日有着些许的违和。墨色的发丝随着风微微扬起,眉目如画,灿若星辰。面容清冷,宛若天人,可偏是这样清冷的面容上还带着温暖的笑意。
这般精神俊美的男子怎么都不能和“病秧子”三个字联系在一起。而且,他这样子分明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哪还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而且都这么半天了,她也没听见他咳嗽一声。
当然,夏栀是不会傻到去拆穿他,谁知道这些王子王孙是个什么脾性,现在又不是法制社会,万一搞不好,把她给杀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知道我要来?”夏栀不傻,他这分明就是等着她自投罗网。
“你在王府外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次,你真当我们王府的暗卫和侍卫都是吃干饭的?”言亦风笑道。
刚刚云鸿过来说她今天一天在外面徘徊,他觉得甚是奇怪,却也很是惊喜,特意吩咐人把侍卫都撤了,暗卫也下了命令装没看见,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成功“潜入”南安王府,毕竟这美人主动来找他还是头一次,怎么能叫她失望呢?
夏栀有些不满的努了努嘴,感情她这一出在别人眼里就是耍猴呢?
不行,冷静,一定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越是忍无可忍就要一忍再忍。
夏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哈哈,真是巧。”夏栀故作出一副娇羞为难的样子,双手绞着自己的裙子,轻柔的说:“其实,我今天来是...”
“是什么?”言亦风故作一脸茫然的问道。
“其实,我今天是来告白的,我喜欢你!”
“咳咳...”在一旁的云鸿被她这语出惊人的话给惊到了?他家世子被轻薄了?
不管怎么说,夏栀觉得自己走的这步棋是对的,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是要看颜值!如今有她这样的大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估计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吧?典型的闷骚男!
说实话,言亦风本人也很震惊,以至于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她...这么直接,反倒是他...他这个样子...有些扭捏了。
夏栀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没反应啊?难道他不喜欢这套?喜欢含蓄委婉的?
“咳咳,玲珑色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夏栀偏着头偷偷观察他的神色...他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和他那苍白的脸色有着鲜明的对比。
起作用了,夏栀在心里偷笑,看来,他更喜欢委婉含蓄的,真是个小闷骚!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夏栀大着胆子往言亦风那边挪过去,虽说夏栀算是同龄人个头最高的,可还是将将到他下巴那儿。
夏栀与他挨的极近,抬起头,眼睛眨啊眨的望着他,仿佛将世间所有的柔情、娇媚、羞赫一同揉碎在看向他的眼眸中。
言亦风有些尴尬,胸口有了些许的起伏,耳朵更是红了。
忍,还在忍,我看你能忍多久?
夏栀又走近了一步,可这该死的言亦风却是往后连退了两步,将手握成拳,在嘴边轻咳了咳。
“像你这般大胆的女子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言亦风心里暗自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被一两句情话撩的就不成样子,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那么我今天给你开个先河,你见到了,也算是你有眼福。”夏栀放肆的笑着,一身红衣,粲然一笑,竟叫这院中所有的花草都失了色。
啧啧,二十二岁高龄的她看他就像是一个小弟弟,自己又身经百战,撩一个小弟弟把他撩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还不是轻飘飘的事?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旁边的云鸿都快把头低到裤腰上了,看都不敢看言亦风一眼,但到额头上的汗已经下雨了。如今世子这么......“潇洒”的样子被他们看到,估计又得去后院干几天杂役了。
言亦风用手指将夏栀的脑袋往远处推了推,他害怕她会忍不住......“非礼”她。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我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