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递过去,锦玉尘接过手机还特意看了眼她的神情,太过平静,难道是没看到?心想不能啊,只要拿手机就会带出来。
来不及多想,解锁屏幕找到穆子云的电话直接拨了出去,还调了扬声器。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穆子云调侃他,有梁浅在怀,他还能想起给他打电话,他们果然不是塑料兄弟情,下一秒穆子云就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你妈在我家问你过年什么时候回去。”
穆子云声音立刻冷了下来“扬声?”
“嗯。”
“你不用去锦家问,你什么心态我一清二楚,劝你死了这条心,别等生活磨难找上你了,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穆子云是一点儿脸面都没她留,廖灵秀听着儿子冷冰冰的话,心底发慌,她没有底气说出自己为他付出了什么,只能跟他打感情牌。
“子云,你可怜可怜妈,你回来吧,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的,我真的保证!”
这话穆子云信吗?
不信。
哪怕是一屋子人,也没有一个人信她说的话,廖灵秀是什么人?在这一片都是出了名儿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她保证的次数就和吃饭的次数一样,谁会信。
安静了二十几秒,电话那头的穆子云突然笑了“好,除夕我回去。”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锦玉尘看了眼廖灵秀,达到目的她眼底的有恃无恐是藏也藏不住,到现在她还以为穆子云是舍不得这母子情分呢。
廖灵秀也不哭了,眼泪也擦干净了,美滋滋的离开了锦苑。
屋内的几人心情各异,最后锦玉修先开了口。
“穆子云这是要彻底做个了断啊。”
“可怜那孩子了。”沈莫书起身先上了楼,廖灵秀以后会什么样又不关她的事,她要上去看她孙子咯。
回到房间梁浅去洗漱,锦玉尘进了衣帽间,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两张纸,心里就想不通她怎么就一点儿反应没有呢。
等梁浅洗完澡出来,锦玉尘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浅浅、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嗯?”梁浅闭着眼睛,洗了个热水澡有些犯困了,“没有啊。”
“对了,你裤子口袋里有两张纸,我没看,闭着眼睛放回去的。”
锦三爷这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儿了,合着他算计了一圈儿,女主角压根儿没看到。
“怎么不看?我什么东西你都能看。”
“怕是重要文件。”
失策啊失策!
要知道她这么想他还绕这么大弯子干什么,闹脾气的把毛巾盖在她脑袋上,转身走了。
梁浅伸手把湿毛巾扯下来,看着他好像生气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她找谁惹谁了?
男人从衣帽间出来,手上还拿着那两张纸,梁浅坐在床上睨了他一眼,不搭理他,她也来小脾气了。
“浅浅、”
“浅浅、”
锦三爷叫了两遍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姑娘生气了。
“我错了,我刚刚不应该把湿毛巾盖你头上,我错了,嗯?”
梁浅推了他一下,没推动,“你起开。”
“我不!”
“你起开!”
“我不起开!”
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别乱发脾气,“诶呀,你起开一下,我头发卡梳子上了。”
锦玉尘这才从她肩膀上起来,看到她手里的梳子宠溺的笑了,把两张纸放在床上开始给她梳理头发。
“那是什么?”
“你看看。”语气中还有些小骄傲。
“不是文件吗?”
“不是,你看看。”
梁浅这才打开纸张,定睛一看,眼眶瞬间温暖潮湿,再把下面那张拿出来,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这个男人啊,在用他的情深给她一个细水长流。
“喜欢哪个?”
“你画的吗?”
难得他没有说话,双臂搂紧她。
两张婚纱手稿,一个长袖领鱼尾婚纱,一个抹胸公主拖地婚纱,不管是哪个都很美,美的让人心动。
特意逗他“我要是都喜欢怎么办?”
“两个都穿。”
“你喜欢哪个?算了你不用讲,肯定是这个鱼尾的。”
锦玉尘点点头,他就是想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最好她的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浅浅穿哪个都会很好看,等样品出来,试试再决定穿哪个。”
梁浅心底有些小激动,之前沈莫书和她提过两句,说是已经在准备两人的结婚的结婚用品了,她那边先出一个大概,到时候细节缺什么再一一补上,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太逍遥,都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其实两人结婚也没那么快,只是锦家有很多规矩,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现在开始慢慢着手准备,也不至于到时候打个措手不及。
“谢谢你。”梁浅突然回抱住他,在他胸口拱了两下,把他胸前的睡衣都带湿了。
这一整晚梁浅都在做梦,梦到了他们结婚的场景,梦到了仪式结束后两人累瘫了,梦到了他把她抱在怀里,声音低沉带有蛊惑的跟她说,“你终于是我的了,我唯一的锦太太。”
早上起来自己抱着被子横躺在床上,睁开眼还没有缓过来,好一会儿看到自己的睡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爬起来,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过了。
洗漱过下楼站在楼梯口,看到屋里的家庭和睦的景象,她突然开始期待了起来。
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其乐融融一派祥和这一种家庭氛围,就好像城西俞家。
俞老爷子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临近过年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此刻老太太正端着碗粥喂他。
“起开!”啪的一声,瓷碗应声而碎,粘稠的白粥洒落一地。
老太太坐在床沿没动,等佣人把地上的白粥清理干净,又端上来一碗放在床头柜退出去,老太太才抬眼看向他。
“你以为除了我还会有谁管你?趁我还有耐心,奉劝你收敛收敛你的脾气。”
俞老爷子瞪大了眼睛,似是没想到一直乖顺的老太太怎么突然就硬气了起来,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她,被她不费力气的就挥开了。
“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已经不是以夫为天的年代了,老爷子,大清亡了一百多年了,够一个家族更新交跌祖孙三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