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杖平举,一式“降魔无悔”直刺,砰轰!硬木铸成的寨门被开出一口大洞,圆悟出手了!长明寺的人也动了,众僧紧随其后,在接着是那些好事的江湖人士,大喊:“除魔卫道!”人群如潮,兵器如光,喊杀声整天
高如风气的拍碎身前栏杆道:“放箭!”寨楼箭雨射下,箭的力道十足,插入土中都能没入半寸,有人中箭倒地,更多的人则是被大流裹挟着向前冲。
“喂!走了,”苏望拍了拍身边睡过去的于好年,二人远远吊在人群后面。
白倩倩没有动作,铁愁升和几个手下站在旁边,铁愁升看见了苏望,苏望也回看一眼,白倩倩瞟了一眼道:“铁叔,卢氏姐妹不在他身边……”
“小姐,我这就去抓人!”
“嗯!对付拿刀的老者可有把握?”白倩倩同样没看到伊堂修一,心里有些不放心。
“小姐无须担心,”说完,铁愁升就离开了,临走还对左右人道:“保护好小姐。”
轰隆!寨楼的大门终于被破开,圆悟打头,所有人鱼贯而入,高喊着:“除魔卫道!”入目,连片的松木层层叠叠,一条入村的路进去拐了个弯被遮掩在绿荫之后,路口,高如风带着五六十名好手杀气腾腾,高如风怒眉横目,手攥打龙鞭道:“站住!再往前半步,休怪我等不客气!”
圆悟丝毫不为所动,带着众人逼近道:“高庄主如果硬要阻拦那贫僧,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喝哈!都给我打!”高如风也懒得废话了,布满倒刺的一丈长鞭挥舞,宛似一条巨蟒,点到则死,触及皮开肉绽,高如风一马当先挡在圆悟面前,圆悟以“平魔杖法”迎敌,出手大开大合,缺粗中有细,以直对曲却稳稳占的上风,高如风大汗,勉强与其缠斗心道:“老秃驴,不愧是长明寺的,出手的章法就是比我们这些野路子强!”虽然圆悟这边与手下弟子都占了上风,可那些江湖人就没那么容易了,尽管占了人数上风,但高家庄民风彪悍,村民都学有那么一两散手,况且人多地方就窄人数占不了多大优势,一时间场面陷入胶着,
驾!寨楼外的土路,十几骑风驰而来,缰绳勒马,马上众人个个身穿鹰纹赤练袍,腰带一品火炼刀,正是神捕司的人,居中一人,面若白面,发丝皆白,嘴角两撇字胡,双目似电,看见面前几百号人乱斗场面,大喝一声好似晴日惊雷:“住手!我乃地阶捕头黄谷南,尔等聚众私斗,莫非要造反不成!”纵然场中吵闹,声音仍能清晰入耳。造反二字就像顶大帽子,谁也不想顶,众人不由收了手,场面霎时间安静下来。
人群分道,黄谷南带着十余名捕快下马而来,直直来到圆悟和高如风面前,高如风手起兵器躬身抱拳道:“黄捕快,在下有礼了!”
圆悟单掌立前行佛家礼打了个招呼,黄谷南抱拳回礼,对高如风道:“我司收到线报,说高家庄有人修习魔功,而且跟淮州的杀人取心案件有联系,我奉命来调查。”
“绝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故意污蔑!”高如风矢口否认。
“真假不用你来判断,我们现在要进庄一查!这是搜查文书,请高庄主行个方便!”黄谷南拿出一张纸在高如风面前晃过。
高如风没敢做任何姿态,毕竟朝廷二字还是有几分分量的,无可奈何道:“黄捕头,请便!”
黄谷南没有动作只是对圆悟道:“大师,引路吧……”
圆悟会心一笑,掌中追云分金兽张开薄翼振翅而飞,圆悟做个请的手势道:“请……”
高如风嘴角抽搐,心道:“好啊,一块算计我,我看你们能闹出什么花样!”
几百号人浩浩荡荡的入了庄,苏望带着于好年混入人群,于好年扛着高老三,也没人见的奇怪,只当高老三是个伤兵。一众人行了半刻钟,在一座房子外,追云分金兽来到降落在一处茅草堆上,黄谷南大声道:“来人!把草堆给我扒开!”
几人合力扒开草垛,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全身赤裸不着片缕,黄谷南令人把尸体围起来,还让人去城里请一名仵作,接着质问高如风道:“这是什么情况?高庄主可否说道说道?”
圆悟在一旁宝相肃穆,心道:“高如风下手如此快、狠,真是失策……”
高如风冷静回答:“我也不清楚,容我问问庄里的管事,高七,”一名叫高七的老汉俯身而来,高如风指着尸体问:“庄中的事一向交由你打理,这是怎么回事?”
高七诚惶诚恐道:“前日庄中入了一名盗贼,我们抓他的时候失手要了他的性命,为免生出是非就地掩埋了,而且未曾告知庄主。”
“哦……这么说他不是本庄人?”高如风提高音调,又对黄谷南道:“庄中人下手不知轻重,不知这打死盗贼可要如何论处?”
黄谷南默不作声,圆悟在旁道:“高庄主,等仵作来查明死因再言其它吧……”这话实际是说给黄谷南听的。
黄谷南会意道:“嗯……等查明死因再说吧!”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一名老仵作屁颠屁颠的跑来,老仵作给黄谷南行了礼,黄谷南令老仵作现场查出个大概,老仵作二话没说检查起尸体,又过了一阵老仵作道:“尸体是后脑受重击而死,死者面目是被利器划伤,无明显与人搏斗的迹象,而且尸体还未完全转紫,死亡时间应该不足一个时辰。”
为等黄谷南质问,高如风劈头盖脸就骂高七道:“你为何骗人,你明明说是前日杀死的,怎的人才死了不足一时辰。”
高七立刻跪下,不断磕头谢罪道:“老奴该死!是老奴骗了您,此人乃老奴子侄,因其勾引我家儿媳,我才一怒之下将他打死。”
“你说你杀了他,那我问你,你一个老汉拿什么能杀死他?”黄谷南逼问。
老汉眼神游离道:“情急之下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好似是一个榔头!”
“那你为何毁其面容?”
“我……我心虚气急,杀红眼了。”
“那将你儿媳喊出来,让本捕问问是否真有勾引一事!”
“这……”老汉面露为难。